叶飞和梅坤力隐蔽在古墓附近的草丛里,等土匪们全部进入古墓,将古墓碑复位后,走近古墓。叶飞和梅坤力在古墓旁停了停,估计土匪已经进入了密道,也推开古墓碑,进入古墓。
两人进入过密道,但是,一直不知密道出口的机关,这一次跟着土匪进入密道,想弄清楚密道出口的机关。密道里没有别的光源,只有手电筒的灯光闪烁。每名土匪背着五十斤重的粮食,走了四个小时山路,累得满头大汗,进入密道后,感觉进入了安全地带,开始放慢速度。雷大炮背着两袋粮食,跟在银虎的后面。
三十几名土匪稀稀拉拉在密道里前进。土匪们到达石洞大厅时,停了下来,有的坐,有的躺着。叶飞和梅坤力见土匪们停下来,马上隐蔽在密道拐弯处。
银虎走上二十几级的石梯,双手奋力按在石墙一块石砖上,只见石砖按进去,出现了一个小洞,小洞壁上有一个小孔,银虎用一把钥匙拧动了一下,那扉厚实的铁门缓缓地移开,露出一条斜向上的密道。
银虎喊了一声:“兄弟们,可以走了。”
土匪们背着粮食向石梯上走去。银虎站在铁门旁,等土匪全部进入铁门后,又用钥匙将铁门关闭。
叶飞和梅坤力见铁门缓缓关闭后,走上石梯。两人在左右两面石墙上查看了好一阵,看不出哪一块石砖有机关。叶飞说:“这就怪了,明明看见银虎用双手按住一块石砖的。”
梅坤力说:“光线较暗,可能没有看清楚。”
叶飞用手电筒朝石洞大厅照了照,说道:“我们进入密道一个多小时,不知密道上面是什么地方。”
梅坤力说:“我们在密道里也分不清方向,先回去报告龙队长。”
“好的,先回去。我们知道银虎有密道钥匙就好办了。”
两人原路返回古墓入口。
叶飞和梅坤力回到乱石岗营地,向龙空儿报告了银虎和一群背着粮食的土匪从密道逃回狼牙寨的经过。龙空儿听了报告,悲愤填鹰地说:“同志们,我已收到团部通报,土匪抢劫了我们的粮库,还杀死了一个排的解放军战士,我们一定要让土匪血债血偿!”
梅坤力说:“我们现在就去抓银虎。”
叶飞说:“是的,银虎有密道钥匙。我们抓住他,大部队就能从密道进入狼牙寨。”
龙空儿沉吟片刻,问道:“林娃伤势如何?”
叶飞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十天后可以出院。”
“我们先找他谈谈,如果他肯帮我们,就容易找到银虎。”
梅坤力说:“我们送他去团部医院的路上,他只想寻死,可能不会帮我们。”
龙空儿说:“管他寻不寻死,我明天去团部医院一趟。”
第二天,龙空儿和叶飞来到团部医院。林娃躺在病床上,发觉龙空儿和叶飞来了,猜到他们是来做思想工作的,故意闭上了眼睛。
龙空儿想单独跟林娃谈谈,叫叶飞站在门口,独自走到病床边坐下,轻轻地问:“林娃,你好了一点吗?”
林娃微睁双目,看着龙空儿,痛苦地摇了摇头。
龙空儿笑着说:“林娃,你要有信心。医生说,你很快会好的,十天就可以出院。”
林娃却说:“出院又有什么意思。”
龙空儿惊讶地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牵挂的人吗?”
林娃想起了可怜的父母,噙着泪水说:“我的父母都被狗日的日本鬼子杀死了。只有一个姐姐被日本鬼子抓走后,一直没有音讯。”
“你就不想寻找你的姐姐吗?”
“唉,我这一辈子没有机会了。”
龙空儿说:“你有机会的。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剩下的路还很长。政府还会帮你寻找姐姐。”
“你不要安慰我,我是土匪,我的路快到尽头了。”
“你不是罪大恶及的土匪,政府不会判你死刑。”
“我杀过解放军,双手有解放军的鲜血。我罪不可恕。”
“我知道,那都是土匪逼的。听说过你曾经杀富济贫,没有伤害老百姓。”
“唉,我杀过解放军,我罪该万死。”
龙空儿见他有悔过之意,心中暗喜,转换话题问道:“你的伤是因为马莲花想杀死你吧。”
“是的。他们不仁不义,不把我当兄弟。”
“他们不仁不义,你也不必要为他们隐瞒。如果你能够立功赎罪,政府就会宽大处理你。”
林娃伤心地说:“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立什么功啊。“
“能立功。只要你画一张狼牙寨的地形图,标注弹药库和粮库的位置,还有银虎住的房间,密道的入口就可以了。”
“我没读过书,哪里会画啊。”
龙空儿问:“这可怎么办?”
林娃沉默片刻,突然说:“我带你们去。”
“太好了。等你伤好了,你就带路。”
“不必等伤好了,我能走路,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不急,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到时通知你。”
“好吧。”
龙空儿高兴地走出病房,带着叶飞回乱石岗营地。
当天晚上,龙空儿与段营长商量好了作战方案。兵分两路,一路是特战队从瀑布爬上狼牙寨,林娃带路,龙空儿、叶飞、梅坤力、张立军、龙小光、梅如雪去炸弹药库和粮库。另一路是段营长率领大部队从狼牙寨上山入口佯攻,吸引土匪注意力。等特战队炸毁弹药库和粮库后,特战队守住密道入口,防止土匪从密道逃跑,对狼牙寨围困。
龙空儿组织特战队召开了作战会议,宣布了作战方案,最后,龙空儿高吭地说:“同志们,报经团部批准,三日后向狼牙寨进攻。狼牙寨之战是最大的一次剿匪战,也是最后一次剿匪战。团部首长在期待我们,龙山人民在期待我们,全国人民在期待我们,我们务必彻底摧毁这个土匪堡垒,迎接新中国成立。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特战队员齐声回答:“有信心!”
“大家去准备吧。”
大家散去,梅如雪坐在椅子上发呆。龙空儿见梅如雪没走,走到梅如雪面前,问道:“你还有事吗?”
“队长,我总觉得心慌。”
“哦,是担心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担心什么。”
“也许是担心狼牙寨的战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消灭土匪,有我在你身旁,你不会有事的。”
梅如雪说:“这是土匪百年来的老剿了,不知他们有什么阴险的机关。”
“也没有什么的,林娃清楚里面的情况,林娃会带路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这个事情。”
“好了,什么也别想,我陪你去外面走一走。”
龙空儿和梅如雪走出屋外,沿着一条小溪慢慢走去。
这天上午,最后的剿匪战拉开了序幕。三百人的剿匪部队浩浩荡荡向狼牙寨进发。而另一支特战队悄悄向狼牙寨瀑布接近。
狼牙寨的哨兵发现解放军大部队来了,慌忙往回跑。哨兵进入议事大厅时,报告说:“马爷,不好了,解放军打来了!”
马爷、师爷正在议事大厅里喝茶,听说解放军大部队来进攻时,顿时大骇。坐在虎背椅子上的马爷跳了起来,急问:“快说,解放军来了多少人?”
哨兵回答:“密密麻麻的,有好几百人。”
马爷又问:“解放军离此地有多远?”
哨兵回答:“不到五里。”
马爷大声命令:“师爷,快吹牛角号,马上集合队伍!”
师爷不慌不忙地说:“马爷不必惊慌,我亲自去看看。”
马爷想了想,说道:“好,你快去快回。”
师爷快步向大厅外面走去。师爷来到狼牙寨的入口,站在高处,对下面一览无余。只见四里远处一支三四百人的解放军朝狼牙寨奔来,解放军后面的几十人每人扛着一箱弹药。看来是要打一场硬仗了。师爷又把整个解放军部队看了一遍,却不见龙空儿特战队。师爷心中疑惑。龙空儿特战队去哪里了?师爷不敢耽搁,马上安排人吹响牛角号。
狼牙寨有一个规矩,在紧急情况下召集大家时,才吹响牛角号。狼牙寨的土匪听到牛角号声,纷纷从四面八方集合在操坪里。
马爷、师爷站在操场前面的台子上。花豹、老枪、候爷、马莲花、金虎、银虎各自站在队伍前面。
马爷见大家到齐了,高声说:“兄弟们,解放军已经打来了。但是,狼牙寨上山只有一条路,百年来,没有人能攻上狼牙寨。解放军没有长翅膀,他们区区三四百人来进攻狼牙寨,嘿嘿,哪怕他们是万人来攻,也是白白送死,他们休想攻上来!兄弟们,狼牙寨是我们最后的家园,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一定要团结一心,为狼牙寨死战!”
师爷带头高呼:“死战!死战!死战!”
众土匪又举着刀和枪齐声高呼:“死战!死战!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