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多寂寞,古来贤圣复有谁。
潮头浪打青山暮,云外风招白鹤回。
念念此身终怕老,幽幽彼岸却堪飞。
一思沧海萍中笑,愿共君帆逐落晖。
书接上回。
断天涯上的史世明一心练得盖世神功去称雄霸业,谁曾想,反遭来了与他联姻的藩王赤扎桑的算计,终至练功走火入魔的境地。
而此时地牢里的朱恩,得≮,∧anshub≥a偿所愿寻获各派掌门人,将之一一从牢笼里解救出来。
“不对啊,莫不是被史世明下了药?为什么每个掌门人都是浑浑沌沌痴痴呆呆的模样?”朱恩对蓝瘸子等人说道,瞅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是一沉。
“盟主所言有理,这下可就棘手了。”蓝瘸子也是担心起来,拉过武当掌门天龙真人的手把了一会脉:“也不知是被下了什么毒药?竟半点没有头绪,这可如何是好?”言罢和朱恩两人逐一检查了各个掌门人,尽都是双眼浑浊神志不清的模样,任他们怎么运气行法通经活络,还是没有半点起色,这可让朱恩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相公,我们或许可以出去了”一妇女喜极而泣的声音。
是原先朱恩在密室里所见的一男一女相携着走出了牢笼,皆是一身素衣中年居士模样的打扮。男的满面髯须,沉静的背后露出一丝期冀和犹豫。女的鬓发蓬松却还干净利索,眼中是难掩的兴奋和激动。尤其这妇女苍白的面容仍风韵犹存,却令初见的朱恩有似曾相识的疑惑。
这二人走出牢笼看清了朱恩和各派掌门人,却一时愣住。
不等朱恩发问,那中年男居士先问道:“这两位难道是少林德裕方丈和武当天龙掌门?”
朱恩赶紧答道:“正是正是,还有昆仑逍遥子伉俪。峨眉崆峒等各派掌门。”
“各派掌门都在?”中年居士难以置信的说道:“他他真的做到了”
“居士所说的那个‘他’,是否指的是原丐帮帮主史世明?”蓝瘸子问道:“在下是原丐帮执法长老,今暂代帮主之职。”
中年居士摇摇头,看清了各派掌门皆神志不清的眼神,脸色却忽的一变。
那中年妇女对其丈夫说道:“子圆,他曾跟你说他贵为一派之尊。况是精通易容变术所以”中年居士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神情落寞间似有不堪言表的内情。
“原丐帮帮主史世明,既是冒充任九霄重掌幽煞门之人。”朱恩索性挑明道:“现在已经被我们逼着躲回了断天涯。”
果然中年居士夫妇俩闻言相视会意,如同意料之中一般。
“在下朱恩,混元金刚拳孙天佑的关门弟子,亦曾师从吕仙人教诲。”朱恩抱拳一礼对二人说道:“今日是特意过来营救各派掌门的,两位前辈可知史世明在他们身上下了什么药吗?”
“你是混元金刚拳孙天佑的关门弟子?”中年妇女惊诧的问道,上下打量起朱恩来:“你所说的吕仙人,难道是早就半仙之躯的纯阳真人吕洞宾?”言下皆修道中人。添几分亲近之感。
“是的,仙师正是纯阳真人。”朱恩谦虚应道:“只可惜我未能学得他老人家的真本事,解不了各派掌门身上的病症。”
“恩公不必担心他们是被喂了魂~离摄~魄丹。”中年居士几分内疚般说道:“所幸中毒不深,假以时日调理,还是能够恢复神志的。”
此番说话听得朱恩和蓝瘸子等人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朱恩更是连声感谢。
“恩公何必言谢,我们没想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候,该感谢的是我们才对啊。”中年妇女屈身福礼道。
“哪里哪里。也当是善缘,各掌门还需要仰仗二位救治呢。”朱恩急忙还礼道。
“救治各位掌门实属份内之事。”中年居士坦诚道。复不再有所隐瞒,一一道出了其中的实情:“这摄~魂~丹,实则是根据先秦古法炼制,为极乐门所独有。你们所说的‘史世明’,曾用此丹药做引子,豢养了一批没有人性的死士。而这史世明本人真身不是别人正是我唯一的亲哥哥,思子禄。”
中年居士这番话一说出口来,可谓震惊世人!
极乐门竟然和幽煞门和史世明是这等关系!
随着各种疑问和答案的解开,却也听得朱恩渐渐欣喜若狂起来。
也就是说,眼前这一对伉俪。竟是世人认为早被幽煞门屠戮了的极乐门掌门思子圆和其夫人,也正是思彩云的父母亲,更莫说是朱恩的老丈人和岳母大人了。
这对朱恩来说,惊诧之余不啻于天大的喜讯。
‘噗通’一声,当场就跪了。待两相道来,更如生离死别后的亲人相遇般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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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世明在管长青的呼唤中醒来。
管长青看着眼前神志不清,一夜秃头的史世明五味翻陈难过道:“主上你这一身血莫不是练功入了邪,着了魔道?”
史世明没有回答,已经认不出他是谁了,茫然乍惊的眼神,忽而四顾里胡言乱语。
“主上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称皇称霸逐鹿江湖,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吗?”管长青说着不由仰天凄笑。
“你是谁?你是谁?”史世明衣衫不整地疯魔起来,一会儿指着管长青,忽而又对着虚空乱语:“鹤老九?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来抢我的宝座?啊!!!啊!!!你是凌天下?我才是任九霄!”
“子禄,你现在易容易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管长青突然欺身抓住他的衣领,一个耳光便扇在他的脸上,却哪里还打得醒这走火入魔了的人。
史世明怪叫连连,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管长青。尖叫着复撞入了司徒文姬的怀里。
“义父!义父你这是怎么了?”赶来的司徒文姬抱住疯癫的史世明哭问:“长青叔叔,义父这是怎么了?”
“他疯了”管长青哽咽道,眼中有泪。
“救救义父,长青叔叔,快救救义父啊。”司徒文姬哭求道。
可是史世明也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尖叫着拼命挣脱她的手臂。惊慌地跑开:“啊!!!你是谁?你是文君?你是文君!你不是死了吗文君?我养大了我们的女儿啊我没有负你!你也是要来抢我的宝座吗?”
文君是司徒文姬母亲的乳名,司徒文姬凌乱里不及细想,生怕疯癫了的史世明有什么闪失,一路呼喊着追了出去。
“就这么疯了?枉费我一番心思。”赤扎桑什么时候站在了管长青身旁,看着跑出去的史世明和司徒文姬二人道。
一霎那,管长青明白了什么。
“你给他的混世魔王心法是假的?”管长青转身怒视赤扎桑道。
“当然是真的。”赤扎桑却看也不看管长青回答道,挥挥手,示意在外守候的手下去拦截司徒文姬父女二人。
管长青一身天蚕神功凝聚,却见赤扎桑瞧着猎物一般的眼神对管长青说道:“你看看我的头发。混世魔王的标志之一便是红云盖顶,哈哈哈哈,当然我给史世明的秘籍有点不一样,所以他就变成了秃头傻子。”
管长青压住心头怒火,暗自积聚一击必杀的功力。
赤扎桑仿如不觉,仍不紧不慢地靠近他说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个疯子。可想而知他那一身天蚕神功是有多厉害了。”
瞅准机会,管长青狂吼着出手了。毕尽一生的功力。方圆周遭仿佛都被寒冷凄霜肃杀,一股冰柱寒流从他泛白的双掌直击向赤扎桑的胸口。
如此近的距离,必然是来不及出刀也无法躲闪。而若是赤扎桑和他对掌,哪怕他的功力更胜一筹,也当低挡不住天蚕寒玉神功的九阴至寒。
果然,赤扎桑红发须张。一身澎湃内力,竟然生生突破管长青的冰柱寒流,和他双手抵掌交实对上了。
“蓬!”的一声裂空巨响。
交击的劲气在二人四周一圈圈横扫了开去,荡起了遍地的狂沙。两人的双脚都踏入了泥里半尺有余。
管长青内力催逼不停,誓要把赤扎桑力毙掌下。
赤扎桑竟然在这紧要关头。失声冷笑:“也让你见识混世魔王的盖世神功。”
接着,管长青忽觉掌上的内力打在对方身上,却似乎泥牛入海一般全无声息,还未等管长青明白过来,他体内的真气便如溃决了一般,疯涌向对方的身体。
“这就叫‘混元噬气功’。”赤扎桑兴奋地说道,贴着管长青的双掌彷如无底洞吸盘一般,疯狂抽取对方苦练一生的功力。管长青痛苦的脸已经扭曲不已,奈何已成他人刀俎上的肉,无力回天。
“能第一个死在混世魔王手里,你也不枉此生了。”赤扎桑冷笑道:“这可原本是为了史世明准备的,啊哈哈哈。”言语间,体内充盈着对方天蚕寒玉神功的冰凉,由是贪婪不肯撒手,真真是要让管长青油尽灯枯气竭身亡啊。
一个身影猛地撞向赤扎桑的后背,还带着左护法的惨叫。闪避里未等赤扎桑反应过来,撞击接踵而至。逼得赤扎桑只好松开了管长青回身自卫。管长青这才算捡回了半条老命,却也已经快油尽灯枯的瘫软在地上。
撞上了来的人都是赤扎桑的一干手下,此刻不死也都呻~吟不起,而赤扎桑这才看清了对手的真正面貌。
“哦?哈哈哈难道传说中的‘爆裂书生’就是你?”赤扎桑看着朱恩兴奋道,体内刚刚倍增的功力蠢蠢欲动。
“你就是藩王赤扎桑吧?”朱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上来说道:“混世邪魔红毛鬼?”
“朱恩?”赤扎桑仰天大笑:“我本要吸了史世明的功力再对付你,没想到,你却先送上门来了。”
“有了管长青功力的加持,你就这么无忌惮了啊?”朱恩站定笑道。
“他们不过塞牙缝而已,你才是主菜。”赤扎桑咧开大嘴嘿嘿直笑。
怎生这眼神看着让人恶心讨厌呢。想起了当初的灭世血魔,朱恩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有一些纳闷。”
“纳闷什么?说出来,我让你死个明白。”赤扎桑很是大方。
“灭世血魔因着世人的怨气凝聚而要毁天灭地,你这混世魔王又是从哪个疙瘩里蹦出来的?”朱恩很是郁闷的问道。
“啊哈哈哈。”赤扎桑大笑:“我只不过是做了史世明想做而做不成的事罢了。”
“看来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一样咯?”朱恩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自古成王败寇,嘿嘿嘿。”赤扎桑却不以为意,两人相视而笑不紧不慢。倒像是知己闲聊一般:“人宁可追求虚无,也不可一无所求。哪怕这虚无,是自命清高的你们所不耻的欲~望本身。”
“原来如此。”朱恩微愣,深以为然道:“欲壑难填的追逐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虚无的,而平平淡淡在你们的眼里看来也是虚无的,难怪称王称霸会让你如此飞热衷去做个混世魔王了。”
“那也总比在这世俗的庸俗底下呻吟、终日无力的喘息和失去希望感觉来得更好吧?”赤扎桑笑答:“你我都怕绝望,兴许我们都是一类人,宁肯别人的生死握在自己手上,也不愿意哪天去做了别人的俎上肉。”
“别别别。”朱恩连忙摆手否认道:“你这是在用一个极端去否定另一个极端。而我只想要法伦常纲,让我所爱的世间万物生生不息下去,哪怕为之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各有志,既然命中注定,这就是你我今日的结局。”赤扎桑笑语:“且让我看看你大名鼎鼎的‘天遁神剑’吧。”
“没错,命该如此。”朱恩淡淡笑道,一伸手,纯阳剑气蹿出掌心。
“迂腐不堪的小子!司徒文姬死心塌地爱着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风流快活的人呢,原来只是个灰头土脸的土包子。嘿嘿嘿。”赤扎桑讥诮道:“御气飞剑?我也会。”说着竟也学着朱恩的样子伸手一摊,果然从他掌心劳宫穴处蹿出丝丝寒气,转眼凝聚成了一把炫目的寒冰之剑。
“偷来的东西,可别玩火。”朱恩哂笑道,看着对方明显比自己小一号的御气飞剑。
“没事,待我把你的纯阳真气也都吸入体内。阴阳互补水乳交融,一定是很舒服痛快的事情了。”赤扎桑阴阴笑道,仿佛说着既定的事实。
“哦?九阴至寒和纯阳烈焰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过你想试,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帮帮。”朱恩笑道:“只怕你。扛不住我的一招天遁神剑!”
“干~!十方乱世,戮力称王!看我混世魔王的厉害!”赤扎桑红发须张,一身内力澎湃紫袍撑鼓,怒目狂啸里,毕尽功力的御气飞剑封冻了天地,风云惨淡下,奔着朱恩狂扫而去。
朱恩冷哼一声,气及八荒,耀目生辉的纯阳剑御气暴走,迎上赤扎桑的寒冰剑撞了过去。
仿佛空气被凝滞压缩在双方对撞的一点上。接着轰然作响,两人内力交织迸发,气劲逆流,风云诡乱。
赤扎桑瞪目欲裂的僵持里,终究不敌朱恩的狂野之怒。寒冰剑已被朱恩的纯阳剑击得溃散,更一闪穿透了赤扎桑的肩甲。
一道血光随着惨嚎彪起。
紧随剑后的朱恩已然欺到跟前,爆烈的混元金刚拳又炸如雷响,足以开山裂石的劲道,实打实地打在了赤扎桑胸口。
来不及招架的赤扎桑运起全身功力,拼死相抗里血沫狂喷,却紧紧抓住了朱恩的右拳手腕,‘混元噬气功’霎时锁住朱恩的内力真气,狂吸不已。
变生肘腋,
朱恩御于身外的飞剑还没来得及回转削掉赤扎桑的脑袋,便已经消弭无形,唯觉体内的盖世神功,就要被赤扎桑据为己有。
“啊哈哈哈。”赤扎桑得逞般狂喜。头发由红变紫里嘲笑:“爆裂书生,你也有灰飞烟灭的一天!”
“实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朱恩忽而轻笑他道:“我便如你所愿吧。”
言之竟而弃守为攻,藉由胎息神功,体内源源不断的纯阳真气,汹涌澎湃的炙热之力,洪流般灌入对方体内的奇经八脉。
但个凡人。谁能接受得了这在世金刚的功力?
等赤扎桑发觉不妥想要撒手撤回时已是不能,朱恩强大的内力已经牢牢地把他抓住,更疯了般灌入他的体内,直把他的奇经八脉撑得胀痛欲裂有苦难言。
赤扎桑原先吸入体内的天蚕寒玉神功,本是九阴至寒的真气。虽被混世魔王心法镇住,但如今跟朱恩注入的纯阳烈焰真气相遇,两者冲突水火不容,赤扎桑这才明白,朱恩之前所说帮其试一试的真正含义。奈何已是作茧自缚。悔之晚矣。
两股真气在他的体内冲撞争斗,哪还听他使唤由他融合。一会儿冷得他寒冰刺骨,咬着牙关‘嘎嘎’作响;一时又如身置火炉烘烤,油锅地狱里煎熬。
可是那两股真气还不算休,还要在朱恩不停加大灌输压力下愈演愈烈。暴走的真气已经溢出了他的奇经八脉,鼓胀起了他的身体,竟像一个皮球一样飘起,越涨欲~裂就要炸开。
赤扎桑抱着一个比两个大的脑袋惨叫着。发出一声声末路的哀嚎。
“凡人修炼几辈子,也未必能有你现在体内的真气。”朱恩松开了禁制放手道。看着惨叫不停的赤扎桑不忍说道:“你若依法融合,或许还能抱住一条性命。”
“快说!!!”赤扎桑大叫,鼓胀的身体已是离地飘着。
“听着。”朱恩说道,摆手制止管长青欲~劝阻的话,一字一句念给赤扎桑:“万般神通,不若大道空空。九阴至阳,互生共济,两相既济,水乳茭融,走丹田而入百脉。下泉涌而归天门,合而阴阳,道生乃萃,精神既长,聪慧且开,岂但劲乎!炼神修气,返本还源”
还没等朱恩念完,
“你骗我!!!”赤扎桑却大声叫着,痛苦不堪,哪里还沉得下心去依法行气。
朱恩微愣,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不忍观之,遂转身走了开去。
方出了史世明的练功禁地,赤扎桑“骗子!!!”的惨嚎便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劲气爆炸的轰鸣声,其后狼狈不堪的管长青跑出来,浑身满是血沫,只听见他低声自嘲般自语着:“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足蛇吞象”
偌大的断天涯,幽煞门中人此刻已经是人去楼空。
只有司徒文姬时不时追着史世明哄骗的话语。
“盟主。”蓝瘸子带着一众掌门等候在碧瓦金殿之外。
朱恩摆摆手:“劳烦蓝长老把各掌门送回崖城吧。”
蓝瘸子看着远处疯癫的史世明欲言又止,又看了看一众掌门和丐帮弟子,对朱恩抱拳感激道:“丐帮永世不忘盟主恩泽。”说着竟要和一众弟子下拜。
朱恩慌忙拦住:“你们这是为何?快快打住,折煞我也。”
“城中之人殷切期盼各掌门的音讯,还请蓝长老莫要耽搁,否则不知会乱成怎样了?杀戮已经够多,莫再枉添人命啊。”朱恩说道。
“尊盟主令谕。”蓝瘸子等人领命而去,连思子圆伉俪也一同回往。
目送众人,可以想见彩云看见父母双亲时的悲喜交织了,朱恩欣慰不已,然而回过头,却又担心起司徒文姬来。
“若是子禄不疯,想必此刻也会跟赤扎桑一样的下场。”管长青叹道。
“是的,不过如此一来,文姬再也不必为了我和他父亲的事而痛苦煎熬了。”朱恩苦笑道,转而看着虚弱无力的管长青问道:“长老又将何去何从?”
“长老?”管长青微愣复惨笑道:“我这丐帮逆贼早在卓老帮主病亡之时就该以死谢罪了。”
“你是打算跟这断天涯一块炸了?”朱恩问道。
“是的。”管长青答道:“原来朱公子早就知道。”
“当然,地牢里都是硝黄的味道,不过我把堂屋外的引信弄湿掐断了,只怕你得费一番功夫了。”朱恩说道。
“不碍事,还得劳烦朱公子把文姬侄女带走。”管长青说着微叹,复仰天轻笑起来:“这断天涯,相传离天界不过咫尺之遥,我们到底还是没能爬上去,反倒湮灭在红尘欲壑里了。”
言罢竟有一种悲凉。
朱恩想说什么,终也是说不出口。
管长青自最后看了一眼史世明和司徒文姬,便扭头向金銮殿宇内蹒跚走去。
四周变得清冷,渐有一种沉重压在朱恩的心头。
“我曾在夜里千万次念叨着你的名字让我纷乱不明的感觉后来我猜,那夜一定是你的生日,命运注定了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便也是我突然,有那此生再不与你交集的惶恐。”朱恩轻声对司徒文姬说道。
司徒文姬身体轻颤,强忍着没有转过身去,而她盯着史世明的眼睛,却已经是泪雨滂沱。
懵然不谙人性的史世明,孩童般追着蝴蝶飞跑,却被朱恩挟到怀里点了睡穴。
“相公”是如兰远处的声音响起,妙真牵着幼薇,还有凤仙的身影和思彩云那兴高采烈地狂喜,感染了朱恩的笑容。
一旁看看司徒文姬的泪,再看看一路奔来的如兰她们,朱恩的眼角,莫名挂上了幸福的泪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