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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潇湘书院中。
一日的课程已经完结,然而今日王凊霁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离去,而是静静地看着屋外的梨花,等着刚回到临安不久的岑夫子开口。
岑夫子也在看,但看的不是梨花,而是池塘中的金鱼。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许久,就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奥秘一样。
如此过了许久,岑夫子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随即抬头看向王清霁,问道:“血河帮一事,与卿姬你无关吧?”
在那日接到血河帮最后通牒后,岑夫子便急匆匆地回了趟自己老家,为七天之后的事情做准备。结果今日他回到了临安,向人打听血河帮,听到的消息居然是血河帮被一位神秘人屠戮一空的消息,而命案发生的时间恰好就是他被威胁的那一日。
岑夫子虽然爱诗书,但他不是出身于寒门之中,本身也是一位后天九境的武者,只不过因为年老体衰,战斗力不足一提罢了。但后天九境的眼力还留有几分,岑夫子与王凊霁相处了月余,自然知道这位临时的教书先生的武道修为,在同辈当中位列前茅,大约是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
然而当日他既然将王凊霁拦在身后,那便是不愿意王凊霁介入此事。迂腐也好,固执也好,反正是不愿意。
岑夫子认真地看着王凊霁,将她所有神色变化看在眼里。kuuhuu
然而,王凊霁只是一如既往地平淡道:“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岑夫子才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那便好。”岑夫子点点头,叹了口气,语气落寞道:“这家已经没有几个人来读的书院,不值得让那么多人命赴黄泉。他们若是仇杀,那便由得他们去吧,怨不得旁人。”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书院大门却被敲响。
两人对视了眼,便一同走向大门处。
门开,外头有两人。
一位卖相不错的富贵公子,还有他的仆人。
“岑夫子,王先生,午安。”
富贵公子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陈元堂,可否入内相谈片刻?”
岑夫子沉默了会,应了声好,便带着两人进到院子内。
递上热腾腾的茶水,三人席地而坐,那仆人则是在十来米外站着。
岑夫子直问道:“陈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不是坏事。”陈元堂呵呵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出身:“我父乃寒门出身,当年承蒙岑夫子教导,才有机会入了庙堂当中,如今代陛下看管临安一城。”
岑夫子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原来是知府大人之子,老夫失礼了。~)”
“老先生休要如此。”陈元堂剑眉微蹙,说道:“家父久别临安,这次重回旧地已经物是人非,但第一时间想得起便是德高望重的岑夫子你,本想为岑夫子你将那血河帮解决,再上门拜访,却不料那血河帮眨眼间便去的干干净净,家父忏愧之际,只能让晚辈前来拜访。”
岑夫子听完这段话,沉思了许久,才问道:“陈吴雨?”
陈元堂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家父。’
岑夫子叹了口气,似是想不到过去的弟子居然有如此出息,而且还能记得他这位先生。
“对于潇湘书院如今处境,家父已有了解。”陈元堂轻笑道:“家父不愿岑夫子一生心血尽付东流,便决定以自己的名义,邀请城中俊杰大宴一场,让众多俊杰展露自身风采,一较高低。”
岑夫子听到一半,便明白了陈元堂的意思,他沉吟了片刻,婉拒道:“书院早已不剩几人,只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今天自然是这样的,但明天就不是了。”陈元堂自信一笑,说道:“我尚有一位胞妹,岑夫子可愿意收为衣襟弟子,传授圣人道理?”
“罢了。”岑夫子勉强一笑,摇摇头,苦笑道:“书院落到这种地步,老夫也无有颜面误人子弟,就连现在的授课也是由卿姬一手负责的。”
陈元堂沉默了好会儿,看出岑夫子的确是没有那个心思后,也不再勉强:“既然如此,我回去将岑夫子的意思转告给家父,但不论如何,还请岑夫子前来参加宴会。”
岑夫子只能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陈元堂轻笑道:“那么,到时候就期待岑胡子和王先生的到来了。”
之后,两人再是闲扯几句,陈元堂便告辞离去了。
“唉。”
陈元堂一走,岑夫子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微微仰头,扫视着自己数十年来的心血,眼中尽是追忆之色。那精心种下的梨花,亲手挖出的小池塘,这座不大的书院里头便是他的光yin。
“让他们都走了吧。”岑夫子落寞道:“不修己身,空求道理,不过是浪费光yin。”
王凊霁默然不语。
岑夫子此次回来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与岑夫子虽然算得上是忘年交,可这种事情她也没法说什么。
“抱歉了,卿姬。”岑夫子转过头对她说道:“那处院子你便住着吧,但书院我是不准备办下去了。”
“没事。”王凊霁轻声应道:“我总不会饿死的。”
“你说的也是。”岑夫子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至于知府那场宴会,你若是不喜,我一个人去便是,你不用勉强。”
王凊霁想了想,回道:“一场宴会罢了,何来勉强一说。”
“既然卿姬你愿意……”岑夫子眉头皱起,思考片刻,不太确定地问道:“那书院中可有值得培养的人?”
王凊霁沉默了会,忽然想起那位少年老成的学生,便说道:“有一位。”
岑夫子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复,先是愕然旋即便是洒然一笑,莞尔道:“那便让我慷他人之慨,算是做点好事吧。”
岑夫子又问道:“那学生武道如何?”
王凊霁直接回答道:“刚入七境。”
“嗯?”岑夫子沉吟片刻,却还是想不起自己那些学生哪个有这样的修为。
“靠窗倒数第二位。”王凊霁解释道。
岑夫子这才想起来是谁:“那人是这几日刚来的吧?”
“昨日。”
“家住何处?”
“不知,其父为龙须面馆老板。”
“短短两日,不知为人到底如何,我还须亲自走上一趟,他叫什么名字?”
“宋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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