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呼气之声,郑龚眼中的浑浊逐渐散去开来,而当回过神来的郑龚环首看向四顾之时,入眼只见遍地横尸,满地血污,郑龚轻轻摇晃头脑,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何在此,只记得适才令周仓回去引路,不想一转眼便来到了此处。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轻微的婴儿哭喊之声突然传入郑龚耳中,郑龚闻声转头往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所见到的却是一间残破房屋。
郑龚shen手轻拍座下赤毛牛,往那残破房屋处去,至近前,郑龚一个翻身跳下赤毛牛,手中化龙戟随意一甩,将戟刃上的血渍尽皆甩掉,轻迈步伐,来到屋门前,屋中婴儿啼哭之声越来越清晰,之中还参杂着一两声女子的垂泣之音。
也不知为何,在战场上从未有多余心思的郑龚此时心中竟然生出些许紧张之感,只见郑龚忙将化龙戟立在一旁,抬手轻触门框,轻轻一推,屋中之景便全都展现于郑龚眼中。
但见屋中有一身穿黑袍的人,以身型来看,当是个妇人,怀中捧着一女婴,郑龚却不知为何,此时心中一丝疑惑也无,便这样直径走进屋中,往那妇人处走去,却不料!郑龚刚一进屋,屋中那妇人突然从怀中shen.出一手,那手中尽握着一把精致小弩,看得出是出至良匠之手,随后便听得一声破风声响!
郑龚双眉一皱,随意抬手一拍,便将那支急速飞射而来的弩箭打到了一旁去,而那妇人见状,似是自暴自弃一般的将手中小弩丢至一旁,而郑龚在这时已走到这个妇人身旁,半蹲了下来,shen手将那妇人身上黑袍一掀,郑龚眼中双瞳之目猛然一缩,xiong中所藏炙热之心竟然有如当年在太平道馆中醒来后第一次看到张宁一般,剧烈的跳动着!
这一次,郑龚却是先看向了那meiYan妇人,而非其怀中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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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境内
“军师!若欲回返,当让我等陪同护卫才是,不若出了什么差池,我等三人如何向渠帅交代?”
张白骑一脸苦涩的看着眼前戴铁面、穿软甲、背负宝剑的名义上也是实质上的青州黄巾军军师‘寧道人’,不由开口劝阻;而张白骑身旁的杜远与张雷公两人亦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然而寧道人却是缓缓摇首,随后铁面之中嘶哑的声音传出:
“适才贫道算天机而命有改,渠帅此时正值危急存亡之秋也,贫道自去便可,汝三人可速速前行,尽快与康成公会合,统率青州黄巾火速赶往洛阳,切记切记!”
寧道人说罢也不等张白骑、杜远、张雷公回话,直径一拍座下青牦牛往来时的方向奔驰而去。
张白骑望着寧道人的背影张了张zui,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在抬首看了看身旁带着恶鬼面具的杜远,不由叹了一声,语气中有些无奈的问道:
“月生,为何阻我?”
杜远面上戴着鬼面,让人看不出有何表情,只是缓缓答道:
“寧道人有道法傍身,绝非常人可比,况且……渠帅家事,却不是我等能管的,连夜赶路吧。”
张白骑闻言脸色也是不由得一白,不过因为张白骑脸本来就白,所以看不出来,随后便见张白骑一拽缰绳,绕过还在一旁发愣的张雷公,对身后近三千青州黄巾精骑呼喝道:
“此刻起,若马不疲,人便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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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
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小村庄中,有一大一小两人行走于此,此二人便是那日于河内境内不知名土山上的青年与少年。
却说正行走间,两人中的少年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就因一人之书信,至自身于险地,而且还未见面,就几乎将家族压在了那人身上……是否太过了?”
那青年闻言一愣,随即脚步一停,将头一转,见到了那少年一脸似乎不忿的神色,然而少年眼底最深处的雀跃之色却是也被这青年仔仔细细的看在眼中,青年微微一叹,说道:
“德操公天下名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之事,无所不通,更是精通‘奇门遁甲’之算术,既然德操公专门写信来提示我等,那便表明此人必然在将来纷纷乱世中占you一席之地!何况德操公亦是我族中人,断不会相害。”
这次换是那少年愣住了,只见其略有带疑惑的问道:
“大哥,既然如此,那你我又何必来洛阳城,那德操公不是叫我等远离洛阳耶?今为何?”
那青年先不答,只是微微一笑,迈动步伐接着行走,那少年见状连忙跟上,而后那青年才边走边说道:
“好好先生的劝告,自然是要反过来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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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
唐姬此时此刻看着望向自己面庞的郑龚,不由自主的眠zui一笑,莲臂轻抬,用衣袖遮住半边脸颊,随后柔婉的声音便从衣袖后边传出:
“将军好生无礼~”
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郑龚闻言连忙把头一甩,先对唐姬拱手轻轻一礼,后开口问道:
“汝是何人?何故在此?”
唐姬见郑龚问话,便答道:
“妾身本‘大贤良师’张角新收之徒,唐氏,此次随恩师南下,不料那黑山黄巾之中一名唤‘于羝根’者,见妾身颇有几分姿色,竟起了歹心,恩师那时又日理万机,无从管理,妾身无奈之下,只能慌忙出逃,不料竟流落至此,妾身怀中之女婴便是我所认义女,也是当世唯一之黄巾渠帅,‘狂龙渠帅-郑龚’之亲生女儿,还望将军仁慈,护送我母女二人至郑龚处,必有厚礼相赠。”
唐姬之话,可谓是‘漏洞百出’,就好似悬空之泡沫一般无二,一触即破,但问题是,郑龚信了;因为唐姬怀里的女婴一直给郑龚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更因为郑龚看见唐姬身上穿着‘太平袍’。
太平教圣物有三,
其一乃是集济世所得之铜钱所铸造的铜鞭,有张角亲刻符咒于其上,其名曰‘赶山鞭’,现于郑龚处,为郑龚所用;
其二是由张角学道有成下山之际‘南华老仙’所赠之‘太平要术书’,用来助张角走遍九州四海,自黄巾起义后便没在见张角用过;
而这第三件也是最神秘的一件,‘太平袍’,据说乃是合当年所有黄巾头目身上所穿黄袍中的一小片拼合而成,大到张角、张宝、张梁,小到廖化、卞喜、裴元绍等,皆献出了一小片黄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郑龚,而‘太平袍’完成后便未曾现世,但当有黄巾中人见到此袍时必定会一眼认出,而如今这‘太平袍’便被唐姬穿在身上!
郑龚眼中双瞳一动,看向唐姬怀中的郑婕,一脸柔情,随后唐姬只听得郑龚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
“吾便是郑龚,汝怀里之女婴便是吾女焉?”
唐姬看如此柔情的郑龚,脸上笑意未曾有变,唐姬轻轻放下遮掩脸庞的手臂,凤目一转,认认真真的看着郑龚,好似是在确认郑龚之话是否是真一般,片刻后,唐姬轻轻点了点头,正欲说话时,唐姬突然身子一软,便往地上倒去!
郑龚一见此景,连忙shen手一揽,便将唐姬带郑婕一起揽在怀中,而唐姬则趁机附在郑龚xiong前,轻轻吐气,片刻后,才说道:
“此女乃渠帅与圣女之女郑婕,恩师张角托付于妾身处,妾身便自作主张收之为义女,望渠帅莫怪呀~”
唐姬的柔婉之语,传至郑龚耳畔,另郑龚不觉身子一su,面上一红,口中连说不会不会。
但郑龚却是没见到怀里唐姬面上之神情!
就好似从无底之深渊爬出之恶鬼一般。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周仓之声!
“渠帅!渠帅!!”
郑龚闻声连忙起身,连带的还顺手将唐姬与郑婕一齐抱了起来,唐姬也无反对,随后郑龚便转身走了出去,一出房屋,便见屋外周仓手持刚才被郑龚立于一旁的赤蛟化龙戟站在赤毛牛身旁,而周仓身后,离得最近的有两人,一唤典韦,因武艺高超,又与郑龚子女联姻,青州黄巾见了都要叫声典爷;一名曹洪,可以说是郑龚挚友,舍弃同族而跟随郑龚,刚加入青州黄巾地位上便与张白骑、杜远这等黄巾将领平起平坐,地位只在郑龚、典韦之下;
而在典韦、曹洪的后边,便是整整五万人的青州黄巾力士!
一众青州黄巾见郑龚出来,哪怕郑龚怀里还抱着个女子,一众青州黄巾也是选择视而不见,齐齐呼喊道:
“狂龙渠帅麾下黄巾力士遵令来此,听从狂龙渠帅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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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葭萌关
“杀!!”
“冲啊!!”
“快点上!!”
源源不断的张鲁军在张任、张燕二人的指挥下,张卫、泠苞、邓贤的带头冲锋下,不断抬着云梯、攻城锤等攻城器械朝葭萌关关口靠近,关上刘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适才还一副要招降的张鲁军突然开始强攻,不过也没影响刘璝,毕竟刘璝早已命人不断从葭萌关山中砍伐、搬运树木、岩石等物,自是有恃无恐。
待张鲁军从至,云梯尚未来得及搭在城墙上,那些抬着云梯的张鲁军士卒便觉天上一黑,随后仰头一看,之后面上一痛,便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后边张任见葭萌关关上雷石滚木犹如雨下,第一批冲锋的两百余人没一个活下来的,连云梯都没搭上去,不过也不是没有成果的,至少第二批冲锋的不用扛着攻城器械冲锋了。
随后便见张任将手中令旗举过头顶,轻轻一挥。
第二轮冲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