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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门子的话,方继藩便晓得厉害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p>
英国公可不是寻常人,一次校阅,便是他主考,他的祖乃是皇帝靖难起兵时的爱将张玉,先是敕为国公,死后追赠为河间王,英国公一系,位极人臣,不在亲王、郡王之下。</p>
方继藩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觉得气势也矮了一截,竟见邓健在一旁也是色变,惨然道:“少爷,英国公请你去,你可不能不去,他可是火爆脾气,当着天子,他也是敢顶撞的;而且……一次校阅之后,小的还听到了传言,说是英国公早放出话来,要代伯爷好好的教训你。”</p>
“有吗?为何本少爷不知道?”方继藩目瞪口呆!</p>
招谁惹谁了啊,一次校阅的时候,那位‘世伯’便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他心有惊惧地看着邓健道:“你听谁说的,可靠不可靠?”</p>
邓健哭丧着脸道:“听隔壁周家的车夫说的,周家的轿夫是听英国公府的马夫说的,绝不会有错。”</p>
方继藩已经觉得后襟发凉了,忙道:“那我还是溜了,先出去躲两日。”</p>
脚底抹油刚要走,便见从府里走出一人来,这人明显是亲兵的模样,虎背熊腰,一副不怒自威之态,沉声道:“可是方公子,英国公命卑下在此专候公子,公子,请吧。”</p>
他面色冷漠,一双眼眸看不出神采,可方继藩却是心头一震。这个人,很不简单。</p>
方继藩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只得乖乖地随这人到了厅里,便见英国公张懋大刀阔斧的坐在首位,父亲方景隆坐在下侧作陪。</p>
张懋见方继藩来了,顿时眼睛猛地朝方继藩瞪着,这目光,很骇人。</p>
“继藩,你来了,方才老夫正和你爹说起你,你来……到老夫跟前来。”</p>
世伯,你这是将我方继藩当地主家的傻儿子吗?</p>
方继藩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来。”</p>
张懋气恼地拍案牍,冷声道:“为何不来?”</p>
方继藩缩了缩脖子,此时他已全身心的代入进这败家子的角色了:“怕挨揍。”</p>
这么实在的话,也只有方继藩说得出口。</p>
张懋像是噎了一下,居然发现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他确实摩拳擦掌,心里想着,老方既然宠溺儿子,这等败家子还不教训,还留着过年吗?</p>
方景隆既不敢得罪张懋,又不忍心看着儿子受罪,便可怜兮兮地看着张懋,欲言又止。</p>
张懋怒了,气呼呼地道:“你这小子,自次得知你卖了田产,老夫方才注意到了你,等在校阅时见了你,知道你是景隆的儿子,才留了心,这不留心才好,一查你的底细,方才知道,你这等混账东西真不像话,你还堪为人子吗?你爹生了你这个儿子,迟早要被你气死!”</p>
方继藩委屈极了,世伯,我也是受害者啊,眼看着张懋要捋起袖子来要行凶,方继藩忙朝方景隆道:“爹。”</p>
第一次叫爹,完全没有违和感。</p>
方景隆只觉得心疼。</p>
方继藩道:“爹,儿子有一事想要请教。”</p>
张懋这才停止了动作,满面狐疑。</p>
“咳咳……”方景隆道:“你说。”</p>
方继藩俊秀的脸,带着郑重其事,然后徐徐开口道:“爹,你幸福吗?”</p>
“啊……”方景隆呆住了。</p>
方继藩耐心解释道:“爹生了我这个儿子,幸福吗?”</p>
“幸……幸福……”方景隆下意识的回答。</p>
方继藩随即朝张懋一摊手:“你看,世伯错了,我爹没有因为我而气死,他现在很幸福。”</p>
张懋的老脸,仿佛乌云笼罩,此时他不得不有点佩服方继藩这个小子了,自己是要教训方继藩,可这家伙把他爹当面拉下水,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反而让张懋没有了发飙的理由。</p>
张懋此时不禁摇头感慨,这个老方啊,什么都好,唯独对这儿子,真是宠溺得成什么样子了,从前还无法想象,今日见了,才知道传言不虚……</p>
都说慈母多败儿,若是摊个千依百顺的爹,这儿子若是教得好,才见鬼了。</p>
张懋显然在家里是一个严父,此时眯着眼,倒是和方继藩较劲来了,好嘛,小子你还敢玩心眼,今儿不但要揍你,还要让你爹在旁拍手叫好。</p>
他看向方景隆,语重心长地道:“继藩侄儿可曾婚配?”</p>
方继藩只一听,便晓得这位国公爷实是粗带细,是想要坑人的节奏。</p>
果然,听张懋说起了婚配之事,方景隆便开始惆怅了。</p>
他难以启齿的样子道:“未曾婚配,方家的情况,公爷是知道的,犬子名声不好,若是高门,人家怕是不肯,说实在话,愚弟这些年,也曾和几个老朋友暗示过,他们家里都有女儿,可谁知……咳咳……”</p>
方景隆又道:“可若是寻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公爷,好歹方家也是世袭伯爵,传出去,要闹笑话的。倒是珵州候那个老混账,家里有个女儿,犬子要大四岁,此前曾许配给人,谁晓得过门不久,丈夫便抱病死了,这老混账竟暗示反正我老方家寻不到良缘,不妨将他那守寡的女儿嫁给犬子,愚弟一听,那个气啊,恨不得提愚弟那八尺大刀,将他剁碎了喂狗。”</p>
方景隆确实为这事没少烦心,这张懋堪倒是一下子戳了方景隆的痛处,方家方继藩这么个独苗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可要娶妻,不容易……儿子的名声臭不可闻,门第对得的,人家不敢将女儿嫁给方继藩,寻常小门小户的女子,又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愁死了。</p>
张懋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微妙地闪过了精光,循循善诱道:“景隆可想过原因吗?”</p>
方景隆愣了一下:“这……这……”</p>
张懋一拍大腿,道:“这是因为人家看低了方家啊,不说别的,说男儿志在四方,勋贵出来的子弟,总要有一份差遣,为朝廷效力,总不能只独坐家混吃等死对不对?可这继藩呢,你晓得不晓得,他连去校阅,都是被人绑了去的。”</p>
方景隆很惭愧,忙不迭的点头:“这个……这个……知道一些。”</p>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继藩还提前交卷了?”张懋步步紧逼。</p>
“呀,有这样的事吗?”方景隆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出来有些白痴,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知道,提前交卷,好像没什么违和感。</p>
张懋最恨方景隆这般万事不关心的样子,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想想,这样去考,校阅能吗?”</p>
“想来是不能吧。”方景隆叹了口气,忍不住道:“见笑了,见笑了。”</p>
张懋又是一拍大腿:“这是了,校阅一旦落尾,连个差遣都没有,这样的人,不成了废物吗?谁还敢将女儿嫁给你们方家,没有人嫁给方家,你几时能抱孙子,你连孙儿都抱不着,方家要断子绝孙了啊。”</p>
………………</p>
睡过头了,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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