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的父亲上厕所回来之后,用纸巾擦着刚洗过得手,说道:“故事这才开始!”
小红的尸体不翼而飞,一家人大惊失色,许多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说小红是穿着一身红色走的,这样的孩子阴气太重,一定会阴魂不散的搅乱阳间,得马上找高人收治才是上策;
有的说这么小的孩子就去世了,一定心里留恋阳世,没准私自投胎到谁家也不好说;
有的说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又那么孝顺长辈,没看出得什么病就走了,也许是有仙人收了去,保不准以后大家会得到她的庇护呢。
总之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只有一点是统一的,那就是一定要请个高人帮看看再做定夺。
去请高人的村民还在路上,小红妈妈却无端的中了邪气。
每天晚上太阳刚压山,小红妈妈的脸色就开始从正常转为灰黄,眼睛从圆睁到迷离,身体从柔软到僵直,直到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着,嘴里不停的吐着白沫,还不停的又哭又闹,一直持续到午夜,这些症状就消失了。
后半夜的小红妈妈可以安稳的睡觉,脸色也一点点的恢复自然,等早晨醒来时,小红妈妈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到太阳落山后,这样的一幕就如翻版一样重复播放,所有的人都无计可施,只能等着高人的到来。
村民们请来的高人是远近闻名的王半仙,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自小就和自己的祖父、父亲走东家、串西家的帮人驱魔降妖、阴阳调剂,也可以说是祖传的神术世家,据说王半仙的法术更胜过自己的长辈。
王半仙走进村口时太阳已经落山,行至柳树附近时,村民一打激灵,王半仙也感觉有一股阴风徐徐迎面而来,掏出自制的微型柳木杆狗皮鞭,手握木杆轻轻一甩,狗皮鞭稍上全是莹莹的蓝火,王半仙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小红妈妈正犯病,吐着白沫的嘴不停的叨咕着,家里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看见王半仙进得屋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按照王半仙的吩咐,小红爸爸在炕上放了一个四腿饭桌,又在桌上摆上四样小菜和一大壶陈年老酒,王半仙稳稳的坐在桌边,顺手倒了两杯酒,酒的香气飘满全屋。
“别总是翻腾以前的老帐了,过来喝杯酒吧。”王半仙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屋门外站着的小红爸爸惊诧无比。
见没有任何反应,王半仙自己又举起了杯,舔了舔嘴唇,故意传出来赞许的吧嗒声。
“陈年旧事总有因,果报在前也留痕,仙人各界不相扰,各自修行莫沉沦。”王半仙又对着空气一字一顿的说着。
忽然觉得有东西轻飘飘的从房梁上坠下,王半仙也不回头,只是把另一杯酒弯着胳膊送到了身后,身后面竟伸出惨白的一只手来,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后送回了空杯。
一杯一杯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小红爸爸中间又去取了两大壶来,看看差不多了,王半仙忽然转过了身,身后躺着一个醉酒的年轻女子,王半仙把桌子翻过来扣到炕上,然后解下自己拴在腰间的红布腰带,腰带勒紧女子的脖子,另一头牢牢的拴在桌子腿上。
做完这一切后,王半仙的酒劲还没过,一下子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整个过程中小红妈妈就像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一动不动,甚至于看不到呼吸的迹象。
天一点点亮了,小红妈妈又恢复了常态,一睁眼看到炕的另一头还睡着一个男子,吓了一大跳,更可怕的是饭桌子腿上还拴着一只黄皮子,黝黑的嘴巴深褐色的毛,脖子上拴着一条刺眼的红腰带。
小红妈妈腾的蹦到地上,一直守在屋里的小红爸爸赶紧扶住了媳妇,王半仙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半仙伸手捅了捅睡着的黄皮子,牵着红色的腰带,就像牵着自己家的宠物一样走出了屋门,小红家人和村里大胆好事的村民都好奇的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十分钟,王半仙在黄皮子的引导下,来到了村口的大柳树旁,黄皮子就地转了一个大圈,就在大家纳闷时,忽然转的这个圈成了一个洞口,王半仙盘腿坐在洞口,伸手解开黄皮子脖子上的红腰带揣进怀里。
黄皮子并没有立即逃跑,围着王半仙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最后趴在地上,就像是叩头谢恩一样,王半仙微微合手,黄皮子一闪就没了踪迹。
王半仙来到了黄仙洞,这个洞府很大也很考究,富丽堂皇的像童话里的宫殿,右侧一趟站立着黄衣美女,左侧一趟站立着黄衣俊男,中间高高的座椅是个黄衫老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我来之意,想必仙家已经明了,恩怨因果各有说辞,可否容我做以调停?”王半仙缓缓的说着自己的来意。
“陈年旧事都是命中劫数,我辈也不想强人所难,儿媳丧女心痛,只怨那人太歹毒手段,也只想以其人之道让其也痛彻心扉。谁想参姑娘多次请求,以自己换取一家平安,倒是重情重义,吾等也不想再多生事端。”黄衫老者悠悠的道来。
“那何以小红妈妈又遭遇灵力入体呢?”
“这是意外,那女子爱女心切,入夜就魂魄离体遍寻女儿,拖住红儿不让入胎,好几日都耽搁下来,实不得已,吾儿媳才借体传言,希望能有调停之术。”
接着,王半仙在黄衫老者的陪同下走进了后厅,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红衣女孩,伸手摸了摸口鼻,没有呼吸也不僵冷。
王半仙拿出怀里的一个白玉瓷瓶,拧开瓶盖后把瓷瓶口对着红衣女孩的口鼻,念念有词的说了一大堆的咒语,女孩体内飘出一缕似有似无的气体直接进了瓷瓶,收好瓷瓶后王半仙和黄杉老者告别,脚步刚迈出后厅,就觉得浑身一震。
围观的众人见盘膝端坐的王半仙睁开了双眼,相信这回一定能知道真相,也一定能有解决事情的办法。
王半仙掸掸身上尘土站了起来,他走到柳树跟前,双手合十做问候状,口中说些别人不太清楚的语言,大家正感觉奇怪时,柳树枝叶竟有些许水珠凝成,王半仙掏出怀中的白玉瓷瓶,将树叶上凝结的水珠收集到瓶里,然后微微颔首,跟着众人向小红家走去。
村民们大部分都聚到了小红家,都想听听这位高人的结论,也都想知道事件对谁都有什么影响,王半仙在大家的期待中开了口:“小红爷爷,你几年前可否做过什么愧对良心的事?或者说让你至今觉得不安的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敢说我有多好,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做过坏事啊!”小红爷爷理直气壮的说。
“那么,小红奶奶,你觉得自己以前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没有?”
“我一个妇道人家,吃斋念佛的,我可从不做什么恶事啊!”小红奶奶更是无辜的说。
围观的村民也都帮腔说,这老两口可是大善人,从来不做坏事。
“小红妈妈,你以前做过什么好事吗?”
“我只是不想做坏事,可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小红妈妈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王半仙叹了口气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我们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只看到自己的需要,从来都不关心别人的需求,我们都得反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