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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见:花灯节

    菛沅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擦了擦泪,然后命令小嵌和启政:“你们赶紧把乜鸥竹抬回屋去,”“是,”二人赶紧前一人抬肩一人抬脚的给抬走了,“幸好有你在,”乜夫人激动的握住他的手:“他爹又不在家,我一个人真的是应付不过来,”“夫人,我不走了,”菛沅深吸了一口气:“我得让他重见光明,我跟人打了赌的,我得让他自己和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乜鸥竹,不是个废物!”</p>

    乜夫人愣了几秒,然后老泪纵横的点头:“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啊!”菛沅端着一碗药进了橘巫芳,然后走进了鸥竹的房间,少年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菛沅把药放到桌走过去坐到他床边:“你怎么突然晕了呢,你不是很厉害吗,玉龙雪山一劫都没把你怎么样,怎么让一个女的打了两下成这幅样子…”</p>

    说着要哭:“你可得醒啊,你是我的赌注啊,”在这时鸥竹突然坐起来,把菛沅吓了一跳,“弟弟啊……”鸥竹闭着眼学着他姐姐的语气道:“我死的好冤啊,你可得为我报仇啊……”他学的很像,像是鬼身了似得,菛沅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抄起花盆边的一把扇子打了过去:“你少给我装神弄鬼,我姐从来不叫我弟弟,都叫我沅儿,你想学我姐身叫我弟弟占我便宜,美得你!老子才不怕你呢!”</p>

    “哈哈哈哈!”鸥竹顿时睁开了眼:“好一个江南壮士,好好好,佩服佩服!”“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别了什么心眼,”菛沅气鼓鼓:“先是装晕逼我自愿留下,现在又想装鬼让我消气,哪能那么容易让你如愿?你得吃点苦头!”</p>

    “苦头?”鸥竹确实是有些害怕,毕竟自己是看不见的,而菛沅又是情绪不稳定的,鸥竹侧着耳朵听,菛沅似乎是在冲水泡茶,“张嘴!”鸥竹乖乖的张开嘴,菛沅把滚烫的药水倒进了他的嘴里….</p>

    冷雨一直在城外的客栈等他,一直等到华灯初,“你真是傻啊,”阕冬绝从楼走了下来:“男人的话你也信,”“他说他会回来的,”少女搬了个凳子坐在门边,执拗的盯着过往的行人,期盼着会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请百度搜索</p>

    “小姐,”这时一个蓝月帮的手下从城里跑回来了,一进门说:“我一直跟着相菛沅,他进了乜家再没出来过,”“哦,我知道了,”冷雨慢慢依在门框,整齐的刘海遮不住落下的泪,“他是人在曹营心在汉,”阕冬绝坐到桌前倒了杯茶:“你明明知道的。”</p>

    “我不知道!”冷雨站起来哭着跑回楼,阕冬绝隔着面具喃喃道:“你还小,等你多经历了会懂了,什么儿女情长,还是自己好好活着才是正道。”</p>

    菛沅又回黄松登工作了,这时候宫里的花灯节也开始了,街各大店铺顿时忙了起来,特别是黄松登,各个机关各个老板,乃至各个官员都来定茶,“这花灯节是什么节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菛沅一边大汗淋漓的和几个小伙计在后厨一起配茶一边问,“嗨,其实根本没这节,都是那太后好热闹,经常自己想个花样搞个节,”欧阳江日在装茶包:“都别打听了赶紧配茶吧。”</p>

    今夜皇宫灯火通明,轿子马车络绎不绝,各大臣身穿官服提着礼品进宫,像乜仁座这样不在京城的官员则由长子代去,乜家的轿子也到了,菛沅跑下来撩开轿帘扶着鸥竹下来,“啧,真壮观,”菛沅给他形容:“咱面前有条蓝色的大灯龙,还有狮子!还有宝莲灯!这简直是正月十五嘛!”</p>

    鸥竹点点头:“走,”二人往宝蘭苑走去,“哎呀,鸥竹来啦,”一路无不有大臣与鸥竹打着招呼,鸥竹和菛沅都一一回礼,“他们都是我爹军部的同行,”鸥竹说:“记住他们的样子,一会儿开场时敬他们酒,”“为什么?”“我是代表我父亲来的,本应该与他们同座,”鸥竹说:“而我自己又是小辈,理应如此。”</p>

    ?请各大人入座!?宣来世尖声喊到,所有的大臣顿时在大殿两边坐下,平均每两人一张大桌,面摆满了美酒佳肴,看的菛沅都直了,不为坐在太后身边,太后望着满朝武点了点头。</p>

    花灯节这正式开始了,一开始先由舞狮团来表演,宏伟的音乐响起,黄色的狮子身挂着彩灯,各个柱子挂着黄色的大灯笼,菛沅张着大嘴四处看,这些官员平时都见惯了这种大场面,可菛沅没见过,他一回头便看到方的不为在冲他们笑,菛沅愣了一下,不为指了指鸥竹。</p>

    ?哦哦,?菛沅立刻明白了,拉了拉鸥竹的衣袖:?皇在冲你笑,??我知道,??你知道?你看得见???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有灵犀懂吗??鸥竹说着拿起酒杯,但里面是菛沅给他倒好的茶。</p>

    鸥竹拿起茶杯朝自己的右侧高举了一下,方的不为也高举了一下酒杯,二人十分默契,舞狮完了,各大臣又开始了诗朗诵,颂这明月,颂这盛世,菛沅听得都打瞌睡了,然后偷偷问鸥竹:?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呀??这是他来的主要目的,因为他也没别的目的了,他不为这些花灯而来,更不为太后的心情而来。</p>

    ??等一会儿妃子们表演节目的时候,?鸥竹话音刚落宣来世便出来一甩拂尘:?下面请各苑妃子献艺,?所有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这几个妃子里有好几个都是他们的靠山,史子沁和后鮑浦童一个跳舞一个弹琴,博得了一阵掌声,太后也是笑眯眯,紫佩轻轻叹了口气,她记得前几天问她们准备什么的时候她们还装的一脸无辜的说:?哎呀,我们可是什么都不会呀。?</p>

    紫佩想,还昔日姐妹呢,真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们了,昭忧站在宣来世身边,打量着这个场面,她偶尔看一眼宣来世,后者用眼神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紫佩四下看了看,心里一惊,莱玖为何没来?太后组的局,他身为太后的儿子,当今的王爷为何不到场?</p>

    “我现在可以吃了吗?”菛沅并不看那俩的表演,他只想不辜负这满桌的情谊,鸥竹没说话,眼睛空洞的直视向前,菛沅嘟了嘟嘴,伸手要拿面前的大鸡腿,鸥竹突然伸手一把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又按了回去,“不是说好了今天来吃大餐吗,为了这顿饭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菛沅提出抗议:“而且现在满桌子都是好吃的!我不能辜负啊。”</p>

    鸥竹慢慢的从袖掏出一根白色的细针:“先试了再吃。”</p>

    “你是说这菜里有毒啊?”菛沅瞪大了眼声音却更小了,“有备无患嘛,”“我不信,”菛沅小声说:“算有再多人想杀你这里边可进不来啊,”“哦,为何?”“你没看到咱来的时候宫外那么多士兵在把手啊,”菛沅说:“哦对了你确实看不见,”“今天因为搞这么大个花灯节安保确实严,可万一下毒之人本在宫呢? ”鸥竹勾起嘴角。</p>

    “本身……你是说下毒的人是这宫里的人啊?”菛沅吃惊的问,鸥竹再不说话了,菛沅快速的拿着细针在一碗汤里搅了搅,针头立刻变成紫色的了,菛沅吓得抬头看在座的其他人,大家都在乐呵呵的看节目却没人动筷。</p>

    “确实有毒,”菛沅悄声跟鸥竹说:“可跟我们坐一排的这些大人们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不知道,”鸥竹仍直视前方,“不知道?”菛沅不明白:“那为什么都不吃?”“因为他们和我爹一样都是军部的人,”鸥竹说:“军部这种事遇多了,所以都很谨慎,再加我们大部分人最近都获得密报,今晚军部某些人得出事,可大家都不知道是谁,所以都更加谨慎。”</p>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菛沅很是好,鸥竹摇了摇头:“都说了谁都不知道,”“不可能,你有通天的本领你能不知道是谁?”菛沅说着各种扒拉他:“快点告诉我是谁,快说啊,我不信你不知道,”“别闹!”鸥竹试图制止他,这时不为的声音突然传来:“乜鸥竹!朕在面看你们两个在下边儿窃窃私语半天了,是在说什么?”</p>

    “完了完了,”菛沅顿时手心一片汗,众大臣的目光也都被吸引到这里了,“回皇,”鸥竹站起来:“臣想给大家来段武术表演,我们正在合计到底该演什么,”“正是正是,”菛沅也赶紧站起来,“鸥竹啊,你身体不好不要表演了,”太后招招手:“有这份心够了,”太后是真心疼他,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一个军事栋梁,这么瞎了。</p>

    “鸥竹啊,还是别表演啦,你武功之高我们都知道,”“是啊,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向乜副将交代啊,”大臣们也都附和。</p>

    鸥竹行礼:“那皇的意思?”“朕倒想看看,”不为眸里是复杂的情绪:“毕竟好久没见到鸥竹了,也不知他学了什么新招数,”鸥竹再次行礼:“臣遵旨!”菛沅只好扶着他往外走,小声说:“你悠着点啊,你看不见万一打着谁不好了,”鸥竹在大殿间站定,左右两边是各路大臣。</p>

    “你去旁边站着,”鸥竹说,菛沅听话的跑到不远处的一个柱子下站好,一个太监跑过来递给鸥竹一把剑,鸥竹先是武了把剑,动作行云流水又刚毅有力,昭忧默默的跟着学,心想不愧是当今的武状元,不愧是当年灭了白龙教的乜鸥竹。</p>

    大臣们看着鸥竹舞剑纷纷点头,一个瞎了三年天天呆在家里的少爷,功夫竟然一点未减,不愧为武状元,“鸥竹!”不为忽然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菛沅也紧张的看着,他总觉得今晚的皇很不一样。</p>

    “皇请讲,”鸥竹收起剑,不为看着他:“你堂堂武状元,十四岁能南下灭魔教,现在都十八了,还是只会舞剑吗!”“这……皇怎么对他要求这么苛刻啊,”“孩子能弄成这样已经不错了。”</p>

    “皇儿,你和鸥竹不是义兄义弟吗,他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逼他呢?”太后也责怪他,“乜鸥竹,”不为冷冷的开口,内心却在流血,他不是针对鸥竹,这是他和鸥竹的计划,今夜,将是他登基以来做的最可怕的事。</p>

    “是,臣还有一招,皇请静候,”鸥竹说完转过身超前跑,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在将要跑到殿门时鸥竹突然猛然回身,好几条巨大的灰色绸缎从他袖飞出,瞬间飞天缠住了顶梁的几个大灯笼。</p>

    站在身旁的宣来世突然来了一句:“不对。”“怎么了?”昭忧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会这么干?”宣来世紧张的说:“难道他知道我们的计划?”昭忧这才想起今晚是暗杀之夜,她与宣来世定好了,今晚这宫里所有的灯笼都由宣来世安排好了,等晚会接近尾声时宣来世让所有灯笼俱碎,这里瞬间一片黑暗,昭忧便可趁此机会刺杀皇帝。</p>

    昭忧看向鸥竹,她也意识到了,难道他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可是不应该啊,最近阕冬绝一直在拖着他,他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最关键是,这个计划一直是自己和宣来世单线联系,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那他这招又是干什么?</p>

    掌声雷动,赞叹声不断,太后也喜笑颜开:“没想到这鸥竹还会这等功夫,真真是武神下凡间啊,”菛沅站在柱子下,对面那一排是军部的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抬头看,可虽是抬头,脸的表情却各不相同。</p>

    他又转头去看站在太后身边的不为,他此时正在大喘气,浑身颤抖,菛沅觉得今天大家都好怪,在这时军部有个胖胖的,坐在靠门边的一个官员高高兴兴的吃了一口菜,这个动作别人没注意菛沅可是看在眼里,因为鸥竹说,菜里有毒。</p>

    “乜鸥竹,”在这时不为突然下令:“朕看乏了,你把那些个绸缎都收了吧,”妃子们扭头看着他,今晚的不为不再是那个温尔雅的君主,而像极了一个发怒的小狮子,鸥竹领了命,眉头一皱,手掌握紧绸缎,一拉,只听'啪'的一声,灯笼相继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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