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女人多的地方,难免是非多。〾在后宫中又尤为明显,这个妃子今天怎么样了,明天又是那个妃嫔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五成群的,其实很少有秘密可言。
所以云素语和苏神两个刚看见几个小宫女,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这样吃了一回瓜。
或许是云素语和苏神都有点武功的事情,她们走过来,这几个侍女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依旧大张旗鼓的在哪里议论他人是非。
“你是不知道皇上可有多可怜,”一个小宫女煞有介事的和另一个宫女说。
“哦?此话怎讲?”那宫女回问。
云素语无心听他人宫闱之事,此刻正打算离开呢,可这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了一个让她不得不驻足的名字。
“你是不知道咱们小皇上被那白舒玉忽悠的,现在是什么话都和她讲,甚至连朝堂的事情都要和她通报,你们也知道这后宫不得干政的事情,可那个白舒玉却做的一点负担都没有。”小宫女说的津津有味,估计就差一把瓜子来给她润色一下这个故事估计就更完美了。
果不其然,她话刚说完,马上响起周围宫女的一片喧哗,“啊?我们也听说了,可那不是在帮小殿下把关么?小殿下年纪小,舒玉大人帮他照看照看,也没什么大干系的吧。”
白舒玉毕竟曾经是沧澜的妃子,现在在肖成宫里,虽然云星冉对他称作是姨母,可身份到底还尴尬一些,所以宫中人对她的称呼一律是大人。
最先挑起话头的宫女听了这话不以为然,破有些嘲讽的看着说这个话的侍女,“切!这种掩人耳目的话竟然还真有人信。”
说着她换了一个姿势,俯身过去好好把她看着,“我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最后竟然还弹了那个宫女脑门一下。
看起来她在这里面倒是个辈分比较大的。
果不其然,那宫女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云素语的想法,“我且与你说,我在这肖成皇宫里这么久,像她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见过的多了,人家大多都是自己生个儿子,母凭子贵,搞个垂帘听政什么的。”
那宫女或许因为资历老,所以也不担心这几个宫女把自己说的话说出去,这才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可像她这样,儿子儿子不是自己的,国家国家不是自己的,还能做的起这样听政的事情的还真是少见了,可以说她这个手段和计谋都是很无双的了。”
那宫女说的话竟然得到了一定的认同,几个宫女围着她点点头,“到还真是这样。”
那宫女似乎得到了满足,最后就又加了一句,“说到底也不是她的手段多么厉害,还是沧澜国厉害,他们竟然可以打着这么大义凛然的旗号来侵夺他人政权,手段高明手段高明。”
“娘娘,”苏神小心翼翼的去看云素语的脸色。
后宫里的宫女们就是有这样的臭毛病,见惯了达官贵人就以为自己也是人高一等,自己也博学多才,就算再不济也是个见识广的,这说起话来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云素语看着方才侃侃而谈的宫女,气的手都在发抖。
沧澜觊觎肖成的政权?沧澜想霸占肖成?究竟是输给她们的胆子,竟然敢这么说。
现在给她随便拿出来一个肖成的大臣,这些话他们也是断断不敢说的,因为他们比这个深宫里的宫女更明白方面是一个什么情形。
肖成当年已经兵败,甚至国将不存,正式沧澜出手,才保住了他们唯一的血脉,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若是沧澜想要肖成这片土地,当初有何须费力,那不是探囊取物一般。若真如此,哪里还有她们现在在这里嚼沧澜舌根的机会。
云素语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自制,她们不过是什么也不懂罢了,可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控制不住。
是啊,她们什么也不懂,可她们不懂就是她们犯错的理由么?就是她们可以不顾及我沧澜那么多大好儿郎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实么?
当初若不是她,肖成国的事情,沧澜何至于要插手,可如今查了手,她就不能容忍沧澜这样被人抹黑。
云素语克制不住自己的步子,已经径直走向了八角亭。
或许是云素语这一次怒气冲冲,所以声音难免有些大了,几个宫女听到声音吓得不行,连忙转头过来看,看见云素语一身陌生妆容,也不没穿着各宫宫女的衣服,一时就犯了难。
扯着方才侃侃而谈的那个宫女袖子,自己有宫女开始害怕了,“怎么办?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
那宫女看起来还是个破有人望的,说话破有几分力度。
听了这话她也是皱了眉头。背后议论是非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她们宫女应该做的,往日她们也只是几个相熟的宫女相互沟通一下,谁承想现在竟然给人听了去。
她心下也正发愁,别人问起来,她自然还只是得说些安慰她的话,“怕什么?看起来也是个来路不明的,怕是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咱们在陛下面前说话,和她说的话,陛下应当信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得了她如此回答的宫女一下子就来了底气,看着云素语来者不善的样子仍能中气十足的问出话来。
“你是哪里来的宫女?怎么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
本来都没关注的一个侍女突然发声,云素语有些侧目,正主还没说话,你就抢着说,一辈子都只是个给人家打下手的命。
云素语懒得理她,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八角亭外面才顿住脚步,微微眯了眼睛抬起头,看向挑起事端的那个宫女。
那宫女到还是个稳当的,被云素语这样看着也没有吵吵闹闹丢了面子,至于广袖下的手抖得多厉害那就不是云素语能看见的了。
方才离得远,看的不太清,现在走近了,云素语才看见那个挑事的宫女竟还有几分姿色,估计云易凡在的时候,以她的性子怕是没少想要上位做个妃子的吧。
莫名的,云素语突然想起来一首不知道谁写的诗来着,“空悲眼界高,敢怨人间小,越不爱人间,越觉人间好。”
如此一个人,怕就是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吧,想在这皇宫中出风头,可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概是被云素语盯的实在是太不舒服了,那个宫女终于还是知道要自己问话了,“你是谁?偷听我们说话是何居心?”这一句话说的有水平,直接给云素语盖了一个偷听的大帽子,还把居心这样反派色彩浓厚的词用了出来,连云素语听了都忍不住想给她点个赞。
当然现在条件所限,点赞恐怕是不可以了。
看着小宫女色厉内荏的样子,云素语竟然心里还有小小的不忍,是不是自己逼迫的太紧了,竟把这样一个容貌清秀的人逼迫出这样一副面孔,心里叹息,然后才很是慈悲的把她方才问的问题回答了一下。
“偷听?到还不至于。这皇宫如此之大,我们不过是凑巧走到了这里,又凑巧就听到了你们讲话罢了。”云素语云淡风轻的给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