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闻人白浑身是血地倒在地,破碎的衣裳堪堪遮体,零碎地挂在身上。≌满是伤痕,他不停地咳嗽着,声音带着嘶哑,听在耳中像是破洞的鼓风机。
云梓彤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欣赏着他的惨状,邪肆的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眸中,如同一朵糜烂的毒玫瑰。
立在他身旁的银面人冷眼瞧着这一切,不言不语。
“来人,将他身上的指甲都给我拔了!”云梓彤仍不解意,冷声吩咐道。
闻人白听着她的话,原本迷糊不清的神识愣是清醒过来,他身子微颤,抖着身子躲开那上前来抓他手的黑衣人。
他一面咳嗽着,一面后退,只希望自己能从这墙面穿过,将这些人阻挡在外。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现在即使是站着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等等。”一直不曾说话的银面人忽地说道,“带他过来。”
两名黑衣人上前,带着不停挣扎的闻人白上前。
银面人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闻人白,轻笑一声,从衣袖中取了一粒药丸出来,口中道:“把他的嘴弄开。”
闻人白看着那熟悉的药丸,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开,黑衣人见他如何都不肯张口,便扯了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将那下巴卸了下来。
药丸入口,黑衣人不待闻人白将药抵出,便拖了他的下巴趁着他恢复下巴的时候让他将药吞了进去。
“你是知道这药的,我相信,你必不会让我失望。”银面人笑道。
云梓彤自见了那药丸便觉心中微颤,她知道这种药,只要吃了它,那便任谁都不会不听话了。
想到到时候闻人白的宫主的掌控下的惨样,她立刻便开心起来。
“啧啧啧!闻人白,如今你可就是宫主的一条狗了!”她弯腰靠近闻人白,凝视着他的眸子,轻声道,“到时候,可别再乱咬人!”
说到这里,她又起身道:“要说云素语又什么好?朝三暮四,不知廉耻,还蠢笨如牛!我看啊,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闻人白抬头,那被日夜折磨得鲜红的眸子几乎能滴出血来:“哼,我怎么觉得这话说得是你自己?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云梓彤没想到他还有这番力气替云素语那贱人说话,心中顿时恼怒不已,“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到这,她转身向宫主行礼道:“宫主,属下建议,倒不如让他回到云素语那贱人身边,到时候再让他将她的行踪告诉我们!哼,到时候,我们想要抓云素语还不是易如反掌!”
银面人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他低头看着云梓彤,嘴角轻笑道:“聪明!”
“不!”闻人白立刻大喊,“我不能这么做!云梓彤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每说一个字便觉喉咙一阵撕裂般的痛,可是他还是想要拼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然而肩上的手却稳如铁箍,让他动弹不得。
云梓彤冷笑看着他这番无用的挣扎,只盼着到时候能看场好戏。
“看来,你很期待?”银面人撇着她,轻笑道,“那便成全你。”
“多谢宫主!”云梓彤后退一步,弯腰行礼道。
“好生照料,别让他死了。”银面人说完,便转身出了密室。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石门开了又合,云梓彤起身望着那紧闭的石门,转身看着痛苦不堪的闻人白,上前踩着他的脸,冷声道:“跟我作对?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将靴子在地上磨了磨,她似是要将什么脏东西抹掉,随后她撇了眼侍立在一旁的黑衣人,令他们将人抬上一旁的石床上。
“略略医治,让他别死了就是!”这般吩咐了一便,云梓彤便转身出了门。
黑衣人应声,便低头将闻人白身上的衣物扯开,撒了外伤的药上去。立时,闻人白便觉身上的伤口竟像是被火烧一般痛意难耐,只见他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可是黑衣人似乎并不想这样放过他,那敷在伤口上的药,能快速让伤口愈合,却也同样让伤痛欲绝。没多久功夫,闻人白便再次痛醒。这般几次之后,他身上的伤口便果真好了许多。
沧澜皇宫。
御司暝听着暗卫的禀报,心中焦急。他来回在殿内走着,负手想了片刻才道:“去将她带进来!”
暗卫得令,立刻起身出了殿。
高超上前一步立在御司暝身边轻声道:“主子,这时候带她进来,您就不怕她会有危险?”
御司暝也知这并不是好的计策,可如今的形式下,若是让陨星宫的人找到她,那自己连保护她的机会都没有。
“不必说了,就这样。”他沉声道。
原本以为暗卫很快便能将云素语带回来,可是当他期盼了一整日,到了晚间的时候,却发现那暗卫竟自己一个人回来复命。
“主子,姑娘不肯随属下入宫!”那暗卫低头说道。
“你没有说是我派你去的?”御司暝沉着脸道。
“属下说了,只是姑娘说……”说到这里,暗卫不知该不该说下去,只得犹豫地抬头看了眼御司暝的袍子。
“说什么?”御司暝急道。
暗卫想了想,终究还是斟酌着道:“姑娘说,主子当初既已不让她入宫,现在也不必好心带她进去。”
这是什么意思?
御司暝沉眸想了会,忽地他才想到其中的关窍,于是只听他无奈道:“你下去吧。”
暗卫应声而退。殿内只剩高超与御司暝两人,这周围的人都被他的人围着,因此御司暝也不担心消息泄露。
“我要亲自去。”他沉声道。
“主子不可!”高超立刻急道,“如今形势不利,要是您出了宫,怕是……”
“你在宫中留意他们的人,别让他发现便是,我很快回来。”御司暝不再犹豫,转身边出了殿。
高超无奈叹气,只得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御司暝小心避开宫中耳目出了宫,又一路潜行往云素语那而去。好不容易来到云素语房间,正待推窗而入,却发现那窗户竟从里面缩死。
“语儿!”他躲在窗外轻声喊道,“是我!”
云素语自暗卫离开便防着他来,自是知道是他,因此也不说话,只自顾地躺在床上。
见自己喊了半日里面都不曾应答,御司暝忧心她出事,便微微用力,将那窗户给撞了开来。
翻身入了房间,御司暝正待起身查看情况,却见身前一柄锐剑抵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