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婉带着岚山顺着山路而下,一路安静无声,寂静的林子被黑暗吞噬。n宁流婉靠近,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
“别怕!”宁流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无声的林子中,树木忽的动了起来。紧接着便见十几个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可让我们好找啊!”其中一个黑衣人站在宁流婉面前说道。
岚山见这些人蒙着面,口中又这般说话,心中料定这便是母亲苦苦想要躲避的那个叫做同盟里的人。
他们来找母亲必是没有好事!
这般想着,岚山便冲到母亲身前,挺着胸脯道:“不许你们带母亲走!”
然而,这样的话却对那黑衣人毫无用处,只见他左手一挥,岚山便觉身子一轻,飞身撞上了路边的树上,接着她“嘭”地一声摔了下来,吐了一口血水,便晕了过去。
“岚山!”宁流婉喊着,转身便要向她而去,她撞开想要拦着自己的黑衣人,跑到岚山身边,口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岚山被宁流婉晃醒,她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宁流婉,喊了声“母亲”,便要起身接着保护她。
可她还没站起来,胸口撞击的疼痛便漫天地传来,直痛得她弯腰捂着胸口躺着起不来。
宁流婉见她伤得如此之重,便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要管我,去找我的女儿!”
可是岚山又如何能放任母亲不管?她摇着头,拼命地站起来,将母亲护在身后,就像护崽的母鸡一般斗志昂扬。
“我不管你们是谁,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母亲的!”岚山说完,又转头对宁流婉道:“母亲,你先走,他们抓的不是我,不会对我怎样的!”
宁流婉自是摇头,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而受伤害。
黑衣人见她们这般磨蹭,不耐烦道:“今日你是逃不掉的了!”
说完,他便飞身而上,一手抓着宁流婉的手腕,将她带走了。而那身后的几人正准备跟上,便见岚山大喊一声“母亲”,便扑上来,拉扯着其中一人的衣服,似乎这样便能拦住他们一般。
“滚开!”那被扯住衣裳的黑衣人怒喝一声,左手朝着岚山的脸上便是一巴掌,直接将她扇落至数丈之远。
这一巴掌带着内劲,将岚山直接扇晕了过去。那黑衣人这才再次飞身跟了上去。
翌日清晨,云素语一早醒来便起身收拾好往茅屋而去,却不想,喊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回应。她狐疑地将那关着的院门推开,走到茅屋前敲了敲门。
“有人么?”她喊道,“有没有人在?”
清灵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传开,却得不到回应。云素语皱了皱眉,心中开始担忧起来。她轻轻将门推开,一边出声询问,一边四处查看。
将整个茅屋找了个遍都没有再见到昨天的那个姑娘或者是自己的母亲,云素语这才明白她们怕是又躲起来了。
想了想,她决定顺着路先去找找,想必她们若是昨日自己离开之后才出发的话,也走不了多远。
一路顺着山路而下,没走多远,云素语便在路边见到了仍自昏迷不醒的岚山。
她急忙过去,探了探岚山的鼻息,见她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她弯下腰,小心地将岚山扶起背在身上,这才一步步带着她挪回了茅屋。
幸亏茅屋离这里并不远,否则云素语必是要虚脱过去。
进了茅屋,云素语轻轻地将岚山放在床上,便出门找了水来替她擦了擦脸,然后又将自己带的伤药也不知道是用来治什么伤的,拿出来便喂给了岚山吃。
这般忙完,云素语抬头却见门外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来。雨声哗啦啦地响,听在她的耳中竟似在催眠。于是没多久,云素语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岚山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下了一上午的雨终于晴了,她顺着敞开的房门,竟能看见那外面七色的彩虹。然而,岚山却毫无心思去欣赏这般景色。
她疑惑地转头看着这里,知道这正是自己家中,更是诧异不已。直到她终于见到趴在床边的云素语时,她才明白过来。
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并不是那些人派来抓母亲的,岚山对她的态度稍稍好些了。她喊了声“喂”,又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推了推睡着的云素语,这才听她哼了声醒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云素语揉了揉眼睛说完便起身去给岚山倒水喝。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岚山见她竟也不急着问母亲的事情,便主动说道。
云素语倒了茶便端了过来递给岚山,见她喝了口,才解释起来:“不急在这一时啊,现在你可以说下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母亲呢?”
岚山并没有注意到云素语口中直接称呼“母亲”,她将杯子递给她,便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你是说一群黑衣人?”云素语听完她的话,便立刻问道。她知道,母亲必是被陨星宫的人给抓走了,不然之前的那些陨星宫的人也不会追着自己跑。
可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和母亲呢?难道是因为体质?
想到自己体质的特殊性,加上之前云梓彤也曾说过那些人将她当成自己抓回去炼药的事情,云素语心中想到,母亲的体质必定也是有特殊之处,才会让那些人也这般追着她跑了。
想到昨天自己见到母亲时她那满满的戒备,可见母亲这些年东躲西藏的,必定过得不好。
云素语心中担忧不已,可一时又不知从何处着手。她看了看岚山,知她目前身体必是虚弱,便不忍将她一人留在这茅屋之中。于是问道:“我叫云素语,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先跟我走。”
岚山见她这般不记前嫌地帮助自己,心中更是愧疚不已,于是道:“母亲给我取名岚山,你唤我岚儿便好。”
说到这里,她又微微欠身道:“之前之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素语姐姐不要介意,实在是我与母亲这些年东奔西走地躲藏,心中难免戒备。不过我还是想在这里养伤,就不去打扰你了。”
云素语见她这般坚持,便也不再阻拦,只回去之后又命苏明送了些治疗内伤的药过来与她。两人的关系竟似乎更加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