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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阳县是辽国西陇郡的一个偏远小县,但地处辽国与越国边界,在两国往来的商人常在河阳县做一些必要的补给,所以县城虽小,但并不落后,反而处处一片欣欣向荣。

    河阳县这个不大的县城鱼龙混杂,但明面上的势力几乎掌握在赵家手里。而河阳县十之七八的产业都隶属赵家,说赵家在河阳县能只手遮天也不为过。河阳县城北有一座大宅子,门前大大“赵府”两字的牌匾让过往的行人在路过其门口时都会不自觉的绕行,当然不排除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的缘故。

    正在这时,街头响起一阵马蹄声,过往的百姓无不自觉地躲在一边,谁不知城里还敢这么骑马的不是县衙就是赵家的人,哪一个都惹不起。

    一行七八人驾马停在了赵府门口,门口守卫一看为首之人,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马首,恭敬道:“鸿飞队长,您回来了。”

    “马上帮我通知家主,说我有要事禀报!”来人正是曾出现在青林村的蒙面为首男子,看其还在赵家地位不低的样子。

    “是!”其中一名守卫领命就往府内跑去。赵鸿飞也往赵府内走去,剩下的手下牵着马匹往偏门去了。

    赵鸿飞走到大厅后,门后一丫鬟就很有眼色的端上了一杯香茶。“鸿飞队长,欢迎您回来。”刚把茶放下,丫鬟的手一个顺势就滑向赵鸿飞的双肩,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

    赵鸿飞在丫鬟的手落到自己肩上之前,一个起身转身,手就闪电般抓住了丫鬟的玉腕,以这丫鬟的普通人身份如何能躲过赵鸿飞这大高手的出手?手腕一下就被抓了个结实,她也一下子慌乱起来:“鸿飞…队长…你…捏疼…”“我了”两个字还未说出,这丫鬟头上顿时冷汗直冒,嘴巴张得老大,仿佛有莫大的痛苦,却没有一声嚎叫。

    “警告你香云,别把你那点小心思用在我的身上,否则出了事别怪我…”赵鸿飞冷冷地说出一句话,这个叫香云的丫鬟也不知是真被吓到了还是疼得说不出话,头上又是几滴冷汗流下。赵鸿飞一见她这样,也就松了手,转身又坐下了。香云捏着自己的手腕在赵鸿飞身后等了许久,二话不说的就离开了大厅,只不过若有人看到的话,她眼神里只有冷冷的恨意,而没有一点痛苦的意思。

    赵鸿飞没有碰香云丫鬟端上来的茶,就这么闭目了顿饭的时间,就听见门外有三两人的脚步声。赵鸿飞仿佛知道来人是谁,面对主位就是一个半跪。来人进门后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赵鸿飞一眼,直接往主位走去。来人就这么坐了约一柱香功夫,才缓缓开口说到:“鸿飞,你没什么要给我说的吗?”

    “属下自知办事不利,请家主责罚。”赵鸿飞恭敬道。

    “该说的赵影也给我说了,虽然你并无大过,但我认为,过错还在你,你知道吗?”

    “属下知道,是属下的轻敌造成此次任务的失败。”

    “你知道就好,王虎既然能带着冰凝在你手中逃出两次,这第三次你就该严阵以待。下去领十次鞭刑,扣除你一年俸禄分发给死亡的兄弟,你可接受?”赵家家主道。

    “属下受罚。”赵鸿飞没有丝毫异义道。

    “那下去领罚”

    “是,属下领命!”接着赵鸿飞就面对着赵家家主退出了大厅。

    “大哥,这赵鸿飞不会是故意的,明知道你要冰凝回来,结果还带回了冰凝的死讯。况且那本…”赵家家主身旁坐着一满身横肉的男子说道,听口气是赵家家主的弟弟。

    “二弟,你就是太急躁,虽然鸿飞是我赵家远支,但他没有问题。更何况我们本来就因贪图…”赵家家主打断身旁男子道,也不知为何,这赵家家主的一句话的后半截像是硬生生吞进了腹中。

    “凌云,你也别多想,冰凝的死也在我意料之外,我纵然伤心,但身为一家之主,岂会因为一点亲情动摇根本?况且这事赵影也有责任,不过他修炼功法本就如此,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赵家家主道。

    “大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原来赵家的二老爷就是这赵凌云了。随后赵家家主与赵凌云又谈论了盏茶时间,这才各自离去。刚才一时有些喧闹的大厅慢慢就安静了下来,而整个赵家仍然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突然接到的消息乱了什么…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虎仿佛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听到了人的呼喊声。

    “嗯?人的呼喊声?”王虎才想起自己之前被自己的爱妻推下了悬崖,连同自己的儿子王烈一起。他拼命地想挣扎起来,但他根本动不了一根手指。废了老半天劲,他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发现自己在一间不大的草屋里,身旁自己的儿子也不见了,他想张嘴说话,但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啊,啊。”的话语。屋外的人好像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推开房门就走了进来,如果王虎能够看见,会发现王烈正在进来这人手中抱着,没有一点点的哭闹。

    “你醒啦…”王虎耳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他又挣扎了一下,可这仿佛徒劳般的动作让他身上的伤口一阵的翻搅。

    “你还是别动了,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浑身是伤了。特别是背上那条伤口,要不是老头子我用鱼线将你的伤口缝上,估计你现在已经归西了。但你现在也不能乱动,老头子我不会接骨,你的双腿已经摔断,五脏六腑也像有些移位,这儿附近没什么人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这场大劫。你身边这孩子倒是被你保护得好,在你怀里一点儿事儿没有,就是在河里呛了几口水。还好我发现的早,要不这会都死了,我刚好煮了一锅鱼汤,汤就便宜这小子了!咳咳…”仿佛说了一大段话让老头有点气短,他赶紧坐在房内唯一的桌子旁,喝了一口水。

    “都怪我太好心,我自己的床都被你这臭小子占了,鱼汤还喂了小小子。”老头不满地嘟囔道。

    王虎听完老头的话语悬着的一颗心并没有落下,这里已经深入太巫山脉,什么危险没有,居然有一个老头救了自己,他肯定不简单。但听他的言语暂且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先把伤养好再说,但腿估计是废了。

    “小子,你别瞎想了,我要是对你有恶意还会在钓鱼的时候将从天而降的你救下吗?好好养伤”老头仿佛知道王虎在想什么,说了一句道。

    王虎听了这句话,也不在扭动自己的身体,就像打定了养伤的心思一样。过了一会,床上的王虎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但每隔一会他就会皱一下眉头,也不知是伤口扯得身上疼痛还是梦到了什么。

    老头出门之前并没有关门,当王虎熟睡之后老头又鬼魅地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床上的王虎,低低地说了一句:“清净的生活啊,被这小子打乱咯,要不是看到这小小子的份上,谁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臭小子的闲事儿。谁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小孩子死我跟前。小小子,我也不能看着这个跟你关系匪浅的小子废了,这小子有点武功底子,我外面做几个垫板,给这臭小子的腿夹上。让他尝一尝这生骨之痛,哼,连个小孩都保护不了。”听这老头的口气,竟故意不给王虎接骨,也不知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