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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的姑父前几年因为患病死了,家中的顶梁大柱倒了,经济自然也就拮据了,全靠姑母一个人挣钱养家还要供萍儿上学,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不易的。所以当兰兰的父母送来一大笔钱,说是看在她们姐妹一场的份上,请萍儿代替兰兰给死去的学长做一个指路人的时候,姑母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并不知道这指路人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葬礼上的某种仪式,可她没想到她的一时贪心将她的宝贝侄女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学长的家乡有一个习俗,未嫁娶的男孩女孩如果不幸早亡,他们的孤坟会给家族带来厄运,轻则破灾,重则人亡,所以即使是已经死去了,家里人也会想办法让他们结婚。一般这些人的目标是那些十分穷苦的家庭,他们娶不起媳妇,或者女孩有先天不足,嫁不了人。这时亡者的家人会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和死人举行婚礼仪式,仪式过后男方会拿着所谓的嫁妆钱买地盖房,‘娶’妻生子,因为有过契约,娶了亡妻的人是不能再娶活人的,所以他们不会真的娶一个女人进门,他们会用钱买一个名义上的‘媳妇’为他们生孩子,反正他们要的只是子嗣也不是老婆。
女方则以媳妇的名义入住到男方家里,两家也会以亲家从此走动。
等到他们也死去的时候,要把尸体和先前‘娶’、‘嫁’过的妻子或者丈夫埋到一起合葬,这样家族才不会有厄运。
萍儿在姑母的带领下来到了学长的老家,自打姑父去世后,姑母为了方便萍儿上学,便带着萍儿搬到了市里的东边,而学长的家却西边,坐了好久的车才到了这个地方,萍儿都不知道在这么繁华的都市下,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封闭的山村。
学长的家人说举行的仪式的时候,外人不能在场让姑母在院子里等,姑母起初不放心但已经来了,也只好照着人家说的做了。他们把萍儿带到一个房间里,萍儿注意到这个家到处都贴满了喜字,这与之前兰兰父母说的不一样。兰兰的父母告诉她,学长下葬的时候只要她举着幡在前面带路就好,原本是希望兰兰来做也好赎罪,但兰兰现在在牢里,所以才求萍儿代替的,可今天萍儿看到的景象不是这个样子。
她害怕的想要逃离,可是学长的家人将她牢牢的抓住,用一块手帕堵住了她的嘴,几个姨婶婶上来就将萍儿的衣服扒光了,然后换上她们早早准备好的喜服。萍儿不停的挣扎着,院子外的姑母听到屋里有动静就想往里冲,可人家将她拦住,说不能破坏规矩,可姑母听这声音心里分明觉得不对劲,她不管那人拦阻就往屋里冲。
结果她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场景,换上喜服的萍儿被四五个人拉着,而她的旁边有两个大汉架着死去的学长,姑母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人是在干什么。她发了疯似的扑上去,却被几个大汉踢到一边,萍儿闷声的哭叫声在这个山拐拐里显的格外凄凉。姑母被大汉抓到一边亲眼目睹了萍儿是如何被逼着拜了堂,当喜婆拿着剪刀向她靠近时,姑母几近昏厥过去,她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千次一万次,是她害了萍儿啊。
冰冷的剪刀伸到萍儿的口中,她的眼泪盖过了无声的嚎叫,夹杂着鲜血和泪水的萍儿被带到了所谓的新房,而那个新房里只有一口新制的棺材,那里就是她的归宿了。疼痛没有让萍儿昏厥,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她清醒的知道她不能任人宰割,如果她不反抗等待她的将是无情的死亡,她已经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锤子和木钉,屋外姑母已经瘫倒在地。
弱小的萍儿从没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她不知道该祈求谁来救她,谁能救她。她就这样被人硬生生的塞进了棺材里,木钉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恐惧可以让人死亡,也可以让人爆发,当灭顶的疼痛来临的那一刻,身体里不为人知的能量也被唤醒,也许这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本应该昏厥的她却异常清醒,她一把抓过那个掠过她头顶的锤子,上面还沾着她的血,她挥舞着锤子,挣扎着从棺材里爬出来,周围的人都吓坏了,他们谁也不敢动,有人想冲上来制服,全都被她发了疯的打了回去,她尖叫的跑出了屋子,她不知道路在哪里,她只知道不能停,就像小时候她去找姑母那样,不要回头,一直往前。
堂外的姑母看到浑身是血的萍儿跑了,便起身追了出去,临走时顺手将萍儿落在地上的红盖头带走了,她想着要把这个当做证据,等她出去她要报警。这是在杀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山里不知何时起雾了,追他们的人也丢了,不知道她们往哪个方向跑了,萍儿就这样无意识的跟着脚步一路跑下山,来到了公路上,她不知道该求救谁,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名子,她从地上捡起纸写下了那个名子,而后就昏厥了,迷迷糊糊醒来时,她看不清站在她床边的是谁,但是那个白色的身影便是最大的安心丸,她知道她安全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心的小纸条塞给了那个身影,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吧,这张纸条最终落到了杨桃的手里。
故事,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儿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