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重器?”
燕王喜一惊,琢磨不透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微皱眉头,淡淡道;“是何物,让你如此在乎,可称得上关乎我燕国未来,本王倒是颇为好奇。”
“还请父王您过目。”
燕丹说着,探手入怀,从衣襟缝隙内取出几卷备份绘制的羊皮纸,经由宦官之手,转交与燕王喜的手上。
摊开来,双眼一扫,燕王喜的脸色顿时大变。
“这,这是!?”
呼吸急促,语气也有些不可思议,眉头皱起,舒展,表情变化的让人猜不透。
在场的大臣们,无一不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其中也不乏某些看热闹的,都是非太子丹一派系的人,他们可巴不得燕丹做错事。
“此乃秦国火器营所研制的火炮构造图纸,可充作燕国强国之本!”
燕丹昂首挺胸,神色骄傲的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刻意遮掩的打算,否则他的功绩与威望如何死灰复燃呢,必须一开始就先声夺人,放个大招,狠狠的震撼住父王与群臣。
此话一出,如炸开锅。
“哗――!”
燕王宫议政大殿内,文武官员们神色惊变,响起一片哗然之声色,纷纷望向昂首站立起来,气势凛然的太子丹,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意,许多人看待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一个失宠归来的太子,与一个强势归来的太子,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天与地。
撇开其他不谈,单凭借献上火器图纸这一斐然功勋,燕太子丹的地位在燕国内将无可动摇,哪怕是燕王喜也不例外,否则作为一国之君,他将难以服众。
咕噜。
燕王喜愣了一小会儿,反应过来,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液,双手捧着图纸,小心翼翼生怕给损坏了一片一角,蓦然想到一点,盯着燕丹,冷不丁问道;“丹儿,此宝贝你是如何获得。”
言辞里还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无他,太过于震撼了。
倒不是怀疑,这念头一闪而逝,站在燕王喜自己的立场与看法上,他决计不可能主动将火器图纸这种大国重器给予一个外国太子,现在只好奇,这小子是怎么搞到手的。
“回禀父王,儿臣在咸阳居住时候,结识有一些秦国官员朋友……”
扯淡一堆废话,撒一个弥天大谎,简而言之就是运气好,收买了秦国官员。
其实燕丹的这一番话,根本就经不起仔细推敲,聪明人稍微一细想就觉得不太对劲,可现实呈现在众人面前,不信也得信,谁也没胆子跳出来怀疑他。
“好,好,好!”
燕王喜欣喜若狂,语气激动难掩,连说三个好,望向燕丹的目光愈发满意。
“哈哈,孤王果然有先见之明,委派丹儿你潜伏在秦国,这一回来果真没令吾失望啊。”
燕王喜厚颜无耻的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话听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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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都暗自发笑,可在面上都一齐恭喜大王,又一波赞美让燕王喜心情愉悦,爽的不行,还真觉得是自己的功劳,起码要占一半吧。
高兴劲头上,燕王喜也不吝啬奖赏,赐予燕丹一些金银,布匹又大加称赞其足智多谋。
气氛融洽,忽然插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大王,老臣有一句话须得提醒一番。”
欢愉,兴奋的气氛稍微缓和,燕王,太子丹,大臣们纷纷看去,只见出列发言的是一位两鬓泛白的老者,士大夫级的老臣。
“爱卿有话直说。”
燕王喜不太乐意,语气有一丝丝生冷,他最讨厌在兴头上的时候被人打扰。
“回禀大王,太子殿下献上火器图纸,固然是强国之本的利器,可燕国真的有能力研发并且投入到实战之中么,这火炮的制造周期,所需钱财又要多少,这些都不得马虎。”
终究是老一辈的臣子,考虑事情更为周到与大局观,此番话一说,方才还沉浸在兴奋氛围之中的殿宇,陡然间骤减了几分喜色,反之添加了些许凝重。
就连燕丹也微不可查的皱一皱眉头,这些都说在了点子上,但是他并不担心什么。
“放肆!”
不出燕丹预料,此等丧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一出口,就惹恼了好面子的燕王喜,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燕国不配享有强国地位,不配拥有火器,只得沦落为弱小国家一列么!”
“老臣不敢,绝非此意。”
出口进言的老臣子惊恐的跪地,见燕王喜愈发铁青的脸色,心底发寒,暗暗后悔不该多嘴,无奈,忙不迭解释道;“老臣是担心,太子殿下此举会引来秦国的大举进攻,不给我燕国安心发展火器的时间啊。”
燕王喜的怒气如被冷水浇了一头,瞬间凉了,扭过头来注视向燕丹,显然要他给一个说法。
“启禀父王,儿臣行事缜密,想必秦国这会儿还没有察觉到此事,因此短期内无需太过担心。”
燕丹不敢马虎,立刻解释清楚,以免弄巧成拙被惦记上。
这一补充,果然让燕王喜略显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下来,重新浮现了笑容。
“好,既如此就不必担忧了,传令下午,火器图纸一事严加保密,任何人都不准外泄,否则抄家灭族!”
放着狠话,燕王喜的双眼闪烁着凌厉的杀意。
“谨遵大王旨意。”
一众大臣们谁敢不服,纷纷表示赞同。
“太子表现优异,依我看督造火炮一事就交予你来统筹负责,决计不可以有半点闪失,否则寡人唯你是问。”
“是,儿臣领旨。”
燕丹顺利的从王宫内出来,安然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邸,有些年没有归家,虽然每日都有仆人清理打扫,安定下来以后却免不了一些生涩感,过了几日才好转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