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血衣侯白亦非接任大将军职位不久,就率兵赶赴边境稳固紊乱的军心,仿佛商量好的默契,他一走出王都,han国就出了大乱子。
秦国赴han国的使臣,在新郑城外不足一里地被人暗杀,韩王安惊恐震怒,派司寇韩非彻查此事,三天过去却一无所获,等来的却是秦国上万铁骑兵临城下,在两国边境线上蓄势待发。
“秦国新任使臣李斯拜见韩王,此乃秦王亲笔手谕,还请王上过目一观!”
韩王宫大殿之上,站着一位面容阴鸷高傲的青年,手持象征着使臣身份的节杖,抬头挺胸,说话底气十足。
宦官上前将手谕转交给“韩王”。
翻开来,粗略扫一眼,朝堂众人就见“韩王”轻轻放下手谕,表情寡淡如白开水,抬起头来,目光注视过来。
这一反常变化让不少人暗暗皱眉,总觉得今天的“韩王”透着一丝古怪。
“秦国欲要han国割让南阳一地,好大的胃口。”
高居在上的“韩王”冷笑着开口,大臣们无不色变。
割地求和,这是最坏的一幕,秦国这些年实力增长极快,早就磨刀霍霍的准备入侵中原六国,而使臣在han国境内被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han国说句不中听的,虽分属于战国七雄之一,可也就比几个小国强些,主要是看在三家分晋的底蕴,最辉煌时期也就昔年攻灭小霸郑国,很快就又走了下坡路,各种割地赔款已成惯例,衰弱至今余下的城池都没几座了。
再割地,比割肉都痛。
原来如此,韩王是被气到了。
众位大臣们,包括张相国,看着发怒的“韩王”都这么想到,就算平时昏庸无能,这个时候也该清醒过来了。
李斯毫不胆怯,昂首挺胸道;“韩王此言差矣,我秦国使臣在贵国境内遇害,此乃事实,也等同于折辱了秦国颜面,现在只需割让一地就可以表示歉意,免去刀兵之灾祸,岂不美哉。”
借题发挥,咄咄逼人,秦国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秦使所言非虚,可是!”
这时候,韩非突然走出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目光与李斯对视,只见他气定神闲又不失底气的说道;“秦国虽强,我han国边境亦有十万兵力可作战,倘若两国交战至深,还可从国内抽调十万兵力,这一股力量不知秦国是否能够不以为然呢。”
此番话说的很强硬,韩非也是无奈之举,han国真心太小了,割地等于要命,哪怕明知秦国虎狼之师凶猛也得硬着头皮上。
化解这场纠纷,在韩非想来不算太难,他知道秦国看似凶猛强大,实则内部也有隐患矛盾,只要小心周旋,han国还有一丝生机与崛起的机会。
可是,李斯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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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国只有两个选择,割让南阳一地,或者与秦国交战,除此以外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此乃临行之前秦王之命,李斯不敢违背与忘记,九公子就不必白费口舌了。”
韩非眉头紧皱,第一次感到棘手与困惑,他对嬴政颇有耳闻,据悉他少时登临王位,励精图治,善用能人闲士,只是碍于文信侯吕不韦的势力,没法掌控全局,施展满腔抱负。
攘外必先安内。
吕氏势力的问题还未处理妥善,照理说秦国绝不会贸然对外用兵,哪怕是七雄末尾的han国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真的被逼急了,秦国固然能胜也会有较大损失,万一引起其他五国的连锁反应更加动摇国本。
嬴政是个聪明人,韩非不相信他会冲动行事,会令他如此行径,其中必然有问题。
难道!?
脸色微变,短暂几息功夫,韩非内心闪过诸多思绪与猜想,渐渐有了头绪。
吕氏相国势力一方,快要垮台了!
这没多少证据的猜测,殊不知还真的有几分正确。
追究源头就要归功于现在朝堂之上的“韩王”,在燕国蓟都一口气诛杀了一大批罗网精锐杀手,以至于让还未反应过了的吕不韦彻底乱了阵脚,被嬴政察觉到了可乘之机。
这段日子以来,咸阳内部暗流涌动,由嬴政亲手扶持的隐密卫昼夜行动,以各种理由与罪名清剿了吕氏一系的党羽,因为动作太快,消息还没传入han国。
“好,寡人已知晓秦王的意思了。”
就在韩非脑筋飞转,思绪拖延,破局之计策的时候,他的“父王”冷漠的开口,话语言辞间蕴含着一股杀意。
“来人呐,将此秦国使臣拉出去斩首,转交给嬴政小儿。”
此命令一出,满朝文武官员,相国张开地,四公子韩宇都一怔,随之骇然惊恐,纷纷出言相劝。
“大王万万不可啊!”
“大王息怒,若斩来使不符合体统,恐惹来秦国的疯狂怒火与报复!”
“请父王息怒,以大局为重!”
一个个都急死了,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噔噔!
禁军可不管这些,只听命与韩王,一左一右两个士兵走上来将一脸懵逼的李斯扣押起来,脑袋一片空白,感到难以置信与荒唐,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问斩了,终于是慌了,口中高呼大喊。
“韩王岂可如此无礼行径,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顾一方诸侯国的礼数,若今日执意杀我,他日han国必遭六国嗤笑!”
“韩王”一挥手,不以为然道;“嗤笑又如何,不服就聚兵来讨伐寡人吧。”
“谁敢违抗寡人的命令,一并拖出去斩了!”
大臣与公子们都傻了,觉得“韩王”肯定是疯了,但一个个都不敢开口劝说,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