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晶宇新家的公寓楼内,训子正带着女儿木更洗浴。n>
“妈妈,可以了吧。”泡在浴缸内,木更的黑色直发被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白瓷般细腻的肌肤,因为热水的浸泡,而略微地发红,却更加的娇艳欲滴,“晶宇的节目要开始了。”
就在她身边的训子闭目养神着,“我说了,要数到一百才可以出去,你刚刚数到了20吧?”她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了笑容,“再耽搁下去,可要真的赶不上了哟。”
木更一下子急了,“人家,人家有继续数啦……在心底哟,已经到了30,不,40。”
她顿了一顿,摇曳的瞳眸就像是不安的小动物,紧张地观察着母亲的反应。见母亲没有反对后,她更是大胆地追加了几个数字,“这,这又是几下。所以是,45、46……”
训子在心底摇头失笑,‘这个孩子啊……’
木更终于数到了一百。哗啦一下从浴缸里站起,训子怕她跌倒,赶紧拉住她。
在木更转脸对她投去,‘妈妈,你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的怀疑眼神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要把水,好好擦干了。”
她多少用一只手遮挡了下胸部,也跟着木更站了起来。
木更的视线,一下子就被从自己眼前弹跳而过的雪白半球吸引住。在训子拿了毛巾,为她擦拭身体时,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惊了训子一跳。
“妈妈,人家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啊?软绵绵的,好好哦。”
还不太懂那是什么,木更只是觉得,那镶嵌在母亲身上后,让母亲看起来非常美丽。
训子的脸稍微有些红。在镇定下来后,笑着揉了揉木更的头顶。
“再过四年,就差不多该有了。”
“真的吗?”木更不由期待了起来。
训子点了点她的鼻头,“快些穿上衣服吧,这回可真要开始了。”
“哎呀,”木更这才又想了起来,“妈妈应该更早提醒人家。”
她在母亲的帮助下,将睡衣套在了身上,穿着拖鞋小跑了出去。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一下子扑入沙发,抱住了玩具熊。
目前,有限的几个电视台,全都转播了同一个节目。所以,木更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了专访的大标题,以及在下方坐着的女主持人与晶宇……后者并拢的双腿上,还有一个保持着坐态,红色眼睛的婴儿。
木更看到婴儿的眼睛,不由就有些紧张。
跟着她走出来的训子,更是表情沉寂下来。
在电视台现场,响子为他们做着介绍时……晶宇抬起婴儿的右边小手,对着摄像机的一个,友好地挥了挥。
正式的访谈开始了。
“我可以称呼你……晶宇吗?”响子客套地问道。
“当然。”
“那么晶宇,你今天看起来,没有前天的发布会时那么紧张呢。”响子的一条腿,优雅地叠放在另一条腿上。手中拿着几张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能够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晶宇的眼睛,从演播厅左面看到了右面,以童稚的嗓音道:“今天,这里没有那一百多个,以不礼貌的猎奇视线盯着我们的人呢。”
他的表现力非常到位。让人们不由都认为,他只是在意这面前没有人,而没有想到此刻正被更多的人看着……也才正正地符合他六岁的年龄。
响子已经与晶宇有过短暂的接触。在相遇时受挫,还被他抚摸了胸部。接着,在引领他来到这里的十数分钟时间里,旁敲侧击地想要摸摸晶宇的性格……但她失败了。
这让她不由更加坚信,这个孩子不一般。等晶宇到了这个现场,并且跟演播室里面的人,商量起专访的流程时,她抽空去找多田岛谈了会……就比如多田岛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晶宇,当时又是怎么个情况。
多田岛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响子还是知道了,晶宇是个能够在混乱的东京区域,自由行走的小孩子。
有了这些个印象,她面对晶宇时,从心理上就认真了不少。
“听说,你已经成为了室户博士的助手。请问,你平时都会参与她什么方面的研究?”
“这个……”晶宇露出了迟疑,然后以天真的表情,反过来问响子道:“今天的专访不是要对世界转播的吗?我可以把博士的研究内容透露出来吗?博士可是交代我,不能随便说的哟。”
响子一呆,眼睛尴尬地瞟了一眼摄像机,勉强笑了笑。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其实,今天请你过来,主要还是想问一下,有关你以及,你怀里的孩子的事情。”
她顿了一下,“昨晚上在这里的访谈,你看了吗?”见晶宇点了头后,她心中一喜,又追问道:“那么,你对大家所说的怎么看?尤其是那位女士,否定红眼婴儿是人类的这个观点。”
问出来后,她带在耳朵上的耳麦,立刻就传来台长的质疑。
“你怎么能够问一个孩子,那么尖锐的问题?”
但,响子透过摄像机后的玻璃窗,与台长对视了一眼时,满眼都是坚定。
实际上,对于晶宇,这个问题也是正中下怀的。
“你刚刚说了,我在给室户博士做助手。”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的这里还是很聪明的,也就知道一些……在我这个年龄,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他看着摄像机的镜头,稚嫩的脸出现了超越年龄的嘲讽。
“原肠动物吃人,与人吃猪牛羊,有什么区别呢?只是我们由猎人,变成了猎物而已。为什么人能够心安理得地享用肉食,而对于成为肉食接受不了?在我们憎恨原肠动物时,有没有想过,会被猪牛羊等牲畜憎恨?”
响子目瞪口呆;电视台的台长在这个当下,有种要掐断转播的冲动;圣居内的圣天子,细细的眉头挑动了一下;地球上无数的人类哗然……同样感到意外的堇,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