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幔帐,烛光摇曳。
赵佶和李师师相视而坐。
两人虽然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却都从彼此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让两人感觉似曾相识。
李师师缓缓地倒了一杯茶送到他的面前:“公子请用茶!”
赵佶接过抿了一口,心旷神怡地道:“汤浓而味香,这茶煮得好。”
李师师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当然,如果公子不方便透露,师师也不会多问。”
赵佶道:“在此之前,你难道不应该让我看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吗?”
“公子不也应该如此吗?你我既然有缘秉烛夜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还真是一个聪明的美人儿,竟然被她给看出是“七五零”乔装易容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认识,所以赵佶直接卸去了伪装,笑道:“真人是不是更英俊帅气?”
扑哧!
李师师掩面偷笑一声道:“师师只看到了贵气!”
嘿,这也能看出来?
赵佶饶有兴趣地道:“那你猜猜我是什么身份。”
李师师摇了摇头。
“为何?”
“若是公子想告诉我,自会说;若是不想告诉我,即使我猜对了,你也不会承认的。”
“哈哈哈……”
赵佶仰天大笑数声,指了指她的面纱。
李师师缓缓地揭开,一张欺霜赛雪,宛若玉璧的俏脸映入他的眼帘。
在这一刻,他都快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张绝美的脸了。
当真是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正看迷死人,侧看可勾|魂,异常得精致。
难怪历史上宋徽宗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把持不住。
李师师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些难为情地道:“公子?”
赵佶连忙收敛心神道:“姑娘真是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
李师师道:“那也不及公子的词美,在师师心目中,公子是可以和当今圣上比肩的大家。”
听到他提到自己,赵佶趁机询问她对当今的圣上怎么看。
李师师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不瞒你说,我特别喜欢他的这首《木兰花令》,他真的是大才!只是百姓现在对他多有议论,师师觉得他是做了很多荒诞的事,但是也做成了一些大事,比如说扫赌和大胜辽军。”
顿了顿,她继续道:“所以以我之见,他虽然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仅仅以昏君来定义太过草率了,还是应该再看看,毕竟他才登基一年多……”
听到这些,赵佶恍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她不仅能歌善舞,很有才华,而且对人对事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看法,这很难得!
她不仅能歌善舞,很有才华,而且对人对事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看法,这很难得!
当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是他的粉丝。
他干咳一声道:“巧了,我和姑娘所见略同!咱们的这位皇上其实很有主见,也很铁腕,当前大宋积弊太多,太需要他这样一个皇上了,文武百官和百姓还是太急了。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前大宋的问题太多,很多人都想改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说完这话,赵佶都有点脸红了。
这是标准的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啊!
不过他相信一定会引起李师师的共鸣的。
果不其然,李师师很是佩服地看着他道:“公子不仅才高八斗,而且还对当前形势有如此看法,师师佩服!师师若是能够早点遇到公子的话……”
说到这,她戛然而止。
赵佶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立即挪了挪凳子,坐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芊芊素手道:“我对姑娘是一见如故,我相信姑娘也有这种感觉。要不我帮你赎身,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金屋藏娇吧?”
李师师万分诧异地看着他道:“公子,真的……愿意?师师虽然还是完璧之身,但是毕竟在这烟花之地待过,而且还被他们所熟知……”
赵佶笑了笑道:“本公子跟当今圣上一样,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要姑娘愿意,本公子肯定带你离开这里. ....”
“当然愿意!”
李师师几乎是脱口而出。
哪个姑娘愿意待在这烟花之地。
更何况他的三首诗词已经彻底俘获了她的心,只怕是从今以后,她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赵佶见她答应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从此,我将让你有种换个人间的感觉。”
李师师满脸泪痕地看着他,颤声道:“师师这是哪里修来的福分,竟然能够遇到公子……”
“这是缘分!”
赵佶帮她抹了抹眼泪,缓缓地低头,堵住了她的檀唇。
李师师微微攥拳,明显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又慢慢松开,很是忘情地回应了起来。
情到深处,赵佶抱着美眸含春的李师师来到榻上,和她坦诚相对,在一声声婉转起伏的音符中,共赴九霄……
有诗为证: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翌日一大早,李师师醒来,当看到赵佶早已不见了踪影,她顿觉被褥上的片.片嫣红分外刺眼,当即抱着被褥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他是真心对她,所以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谁曾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也是提裤子就走人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生无可恋地来到桌子前,赫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幅画,画中的女人正是她,勾勒得极其传神不说,而且还有一行非常显眼的诗句错落在画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看着这首最喜欢的诗,李师师又哭了起来,不过和此前已经完全不同。
这是幸福的泪水!
而当她仔细端详了一番书体后,她如遭雷击,一连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瘦金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