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越这次是抱着很大的诚意的，你既然不能做主，就让傅总——”慕晓雅这番话已经翻来覆去地说好几回了，漂亮的一字眉都沉了下来。
她不耐烦，傅瀚文只有更不耐的，你说金越集团派这种没多少语言技巧还别有用心的人来谈判，到底抱的是什么诚意。
来丢人现眼呢还是来送“小姐”啊？前者已经做到了，后者我们也看见了，只是不收，谢谢。
傅瀚文眉宇间染上一点嘲讽，温和却有力地打断了她的话，郑重道：“慕经理，这件合作案就是由我全权接手的，所以您放心，我能做主，贵公司的条件我没法满足，如果您没有让步的可能，那么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慕晓雅见怎么都说不通，暗骂对方不识趣，一条傅森的狗还要管着主人的事吗？
“傅助理，我看你还是问问——”
慕晓雅还要再说，却被傅瀚文的手机震动打断，只能僵着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看他接了电话。
听到居然是傅森的电话，慕晓雅眼睛一亮就毫不避讳地仔细听了起来。
虽然没听到对方说什么，但傅瀚文挂下电话就跟她说会有人来接手这个合作案，她就满脸笑容地期待起来。
傅瀚文知道她是幻想那人会是傅森，板着脸在心里冷笑，就让他家少奶奶来治治你这不要脸的毛病。
“咚咚咚”磨砂玻璃门被敲响。
慕晓雅故作自然地整理了下发型和衣服，站起来朝着大门露出包臀短裙下修长的双腿。
随着玻璃门被打开，她扬起自认为最自信美丽的笑容。
“少奶奶。”傅瀚文上前颔首道。
阿满嗯了一声有点紧张，虽然傅森说了他已经交代好傅瀚文，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但毕竟是第一次进行商务谈判，不紧张不行。
“慕经理，你好，我是高如鸢，负责这次和贵公司的合作案。”
阿满看向慕晓雅，她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慕大小姐看见自己就脸色大变。
“怎么是你？”慕晓雅一直期待能够见到傅森，现在来的不是他，心理落差可想而知，更别说这个女人还是占据了她梦寐以求的傅三少奶奶位子的人。
慕晓雅早就对这个位子觊觎已久，到现在也没有放弃，但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傅森。
这次的项目就是她用想去勾引傅森的理由跟父亲求来的，所以她绝不能让事情黄了。
“傅助理，这是什么意思？”慕晓雅对阿满的定义就是一个靠什么手段嫁入豪门的弃妇，根本没资格和她这个慕家唯一的千金正面较量，所以直接对傅瀚文表示了不满。
“恒泰没人了吗，要一个外来人员跟我谈？”慕晓雅仰着头仿佛被冒犯的不悦。
这事如果不解释一下阿满现在算是总裁助理实习生的身份，就的确不太妥当，但傅瀚文却凉凉地笑了下，你一送上门自荐枕席的就别摆谱了吧。
再说了，就是我家少奶奶心血来潮想玩你，你又能怎样？
傅瀚文这人有时候三观是不太正的。
他会因为自家少爷对阿满太好觉得她是祸水妖妃，也会因为傅森对阿满的爱护而认为其他人也应该或者更应该顺着阿满。
“我们少奶奶现在在恒泰实习，职位是总裁助理。”傅瀚文嘴角勾着一个极浅的弧度，说：“慕经理，金越还有合作意向吗？”
言下之意就是，有就坐下来谈，没有就滚蛋。
慕晓雅大丢面子，想甩手走人却还是忍住了。
“那么高小姐，我们就重头开始吧。”她倒要看看这个高如鸢能说点什么。
听到高小姐这个称呼，阿满差点晃了神，不说当初嫁给林无谦时的轰动，她二嫁傅三少绝对是全城皆知的，所以已经很久没听到人这么称呼她了。
阿满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却也不在乎，不过客套的话都省了：“这次合作的初步意向是……”
阿满不是真的来玩她的，所以下楼之前就要傅森帮她分析过了，加上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项目，恒泰又是优势方，她把文件夹一打开就说得头头是道。
但慕晓雅咬定了自己的条件不肯松口，阿满说得再有理她也不管，这种态度分明就是不想合作。
阿满疑惑地看向傅瀚文。
傅瀚文被傅森指示过，绝不能让阿满的初次谈判以失败告终，现在看到这情况，傅瀚文表示有点想哭，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那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办到，可那是奇葩啊。
“慕经理，你们金越的要求太过了，恒泰不可能在垫付全额工程款的情况下什么好处都没有，你这不是想要合作的态度。”阿满皱了皱眉，却还是语气温和。
“如果我不想合作，我会干坐在这里听你重复傅助理早就说过的话吗？”慕晓雅讽刺道。
“我已经说过了，金越的这块地皮来之不易，政策、迁居方面的事都是我们一力处理好了的，只是要你们垫付工程款又不是要你们入股，还想要什么好处？人不能太贪心。”
慕晓雅一脸说教的表情，傅瀚文无语得直想翻白眼，好在阿满黛眉一挑就给堵了回去。
“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入股，只是给你造个房子，那你地皮来得容不容易，其他麻烦处理的困不困难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家银行贷款给你还要收利息呢，你一点利益不让，后期款项还要拖延，却说我们贪心？传出去谁还敢借钱给你们金越啊？”
慕晓雅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一时语塞，“你……”
阿满才不给她发挥脑残奇葩思想的余地，紧接着就说：“如果你让我们入股合作，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听你具体说说你们怎么个辛苦法安慰下你们。到时候别说工程款垫付，我们恒泰完全可以包了建造和销售这两块。”
入股合作？还包销售？金越本来就是想靠这块地皮打入房地产市场，怎么可能让别人过来分走一杯羹。
慕晓雅再蠢也记得父亲反复说过这一点，当下就气得嚯地站了起来。
傅瀚文见状顿时就笑了，少奶奶果真厉害，虽然和我之前说的是一个意思，但犀利程度看慕晓雅的脸色就知道了。
“慕经理，有话好好说。”傅瀚文沉下声音，站起来挡在阿满跟前，谁知道慕晓雅会不会突然对阿满不利。
被傅瀚文这样对待，慕晓雅面上有些难堪。
她看向阿满，冷声道：“入股合作？你口气倒是不小，你有什么权利代表恒泰做这个决定？你以为你嫁给了傅总就有资格站在这里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