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绝尘双眸合起,唐越溪禁不住悲从心来,大喊一声:“师尊!”可惜,声音言犹在耳,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看着沐绝尘一动不动的身影,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唐越溪的心感觉就像唯一的一缕阳光被阴影遮盖了起来一样,晦暗。可是她想哭又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五脏六腑都挪动了地方,反反复复折腾着脆弱的心脏。可惜,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痴痴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神发涩的看着沐绝尘的样子。一种悲伤和绝望像是决堤的海洋一般淹没了她,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觉得苦涩的胆汁都开始在胃里翻滚,鼻子酸的厉害,可是眼泪却一颗都掉不下来。碰!唐越溪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之上,那白皙的手瞬间都沁出了血色,犹如一个受伤的孩子,对着自己发着脾气,生着闷气,如果她早点回来,早一点点回来,也许师尊就不会出事,也许师尊就不会死,都怪她,都怪她!啊!唐越溪就如同发狂的玄兽一般,开始喊叫,如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看着她痛苦压抑的样子,听着她难过却哭不出来的声音,白泽衣感觉自己心中充斥着一份无力,一分心疼。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脆弱的身子,然后揉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她乖顺的没有一丝反抗的情绪,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全身心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哭出来,你会好受一些!”白泽衣声音有些僵硬,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人,但是他想起了母妃死去的日子,那一天,感觉天崩地裂,世界如同毁灭了一般的难过,恨不得代替对方死去。他想,沐绝尘是她的师尊,也是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吧,毕竟,他们分开后,虽然唐越溪从没有提起自己的过往,但是白泽衣却让玄堂去查过,只有在天晴阁的几年里,她过得还算快乐,这样的日子才是她心中的阳光吧,如今沐绝尘突然死去,就如同关闭了她世界的温暖一般,心如严寒。听到白泽衣清贵的声音,唐越溪感觉自己无处发泄的心痛,突然找到了一丝缺口,眼睛发酸,一滴滴的眼泪如同止不住的流水一般,奔涌了出来,片刻就沁湿了他的肩头,她呜呜咽咽的哭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脆弱而无助。先生!恩人!周围幽龙城的人也是带着哭腔嘶吼。就连龙天霸这个熊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都对着沐绝尘低下了头颅,心中充满了悲伤。不得不说,他的伟大,他的清高,他的牺牲,让人敬佩,让人敬仰,也让人悲伤。“孩子…”龙玄逸走到了唐越溪身后,有些难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于唐越溪他是又爱又恨,可是对于沐绝尘,他却是心感痛惜。面对恩人的徒弟,他真的想给予一丝安慰。可惜此时的唐越溪早已经哭红了眼,陷入了自己哀伤世界里,对于外界根本是充耳不闻。月娆体贴的上前,拉了拉丈夫的手,然后难过的摇摇头,此时,沐先生是为了幽龙城牺牲的,唐越溪比任何人都要痛,他们怕是欠了巨大的恩情,却也只能无声的安慰。“师尊!”唐越溪从白泽衣怀里起身,然后跪倒在了沐绝尘的尸体旁边,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微微的颤抖着,可见她压抑了多少自己的情绪。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想起,当初天晴阁大赛上,她被设计代替蓝惊羽炼丹,被二长老三长老围杀,在九死一生之际,师尊从天而降出手相救,然后把她带到销魂塔,然后亲自为她疗伤,然后在炼丹室悉心教导……他的出现,亦师亦友,他的存在,如父如亲,让她一点点的成长,对她全身心的包容,给她温暖,给她关爱,给她知识,给她能力,地位之重,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可是,如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不能对她念叨,再不能对她耳提面命,再不能对她无奈又心疼。如今,面前只是一具还未散去热气的尸体,他会慢慢变凉,他会慢慢消失。师尊!唐越溪哭泣的样子,绝望的呐喊,让在场的人心中难过。龙玄逸很想安慰她,毕竟沐绝尘是为了幽龙城牺牲。白泽衣很想安慰她,可是如今说再多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一丝叹息。谁也不能再还一个师尊给她。“爹,我觉得沐先生未必会死。”龙天霸突兀的声音,让整个房间为之一震,就连哭泣的唐越溪都禁不住耳朵一动。可惜,龙玄逸接下来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凉水一般,让人心底发凉:“臭小子,说得什么胡话!先生,已经死了!除非大罗金仙,谁还能有办法?”龙天霸撇着嘴,有些气恼亲爹的嫌弃,倔强道:“我没胡说,我没胡说…”倒是月娆听出了问题所在,一把拉住自己的丈夫,然后对着龙天霸,柔声道:“龙儿,你可有什么办法?”龙天霸一见自家娘亲,如此善解人意,立马开口道:“我听说九龙云霄宝塔有个秘密。”“秘密?”这下倒是让龙玄逸给愣住了,自己掌管宝塔多年,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机密?龙天霸一天游手好闲,又怎么能知道什么秘密?龙天霸一见众人都来了兴致,正要出声,就被龙玄逸一把遮住了嘴巴,然后嫌弃道:“你闭嘴!来人,无关人等,先给我退下去。”一句话后,无关人等,就连长老会的人都讪讪的退了出去,要知道九龙云宵宝塔一直都是嫡系掌控,如果真有秘密,他们确实该回避。现场只留下了龙玄逸一家,还有唐越溪,白泽衣等人。没办法,就算白泽衣也属于多余,可是却没有人敢去触他的眉头,把他给轰出去。要知道,实力代表一切。龙玄逸也默认了白泽衣和手下两人呆在原地,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道:“龙飞天,你亲自派人给我守住各个出入口,别让其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