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袅袅,祥瑞万丈,南方飘来一朵祥云,被日头镀上一层金边,分外圣僧。
祥云之上,立着一婀娜身姿,白衣胜雪,面容柔和,正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观音菩萨脚踩金莲,停在上空,陈懿心里正苦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来算什么,给龙女念超度经吗?
“金蝉子,见我为何不拜?”观音菩萨笑容僵住,颇有几分不满的质问。
“众生平等,谁见到谁都一样。有事儿下来聊吧,仰着脖子很酸的。”陈懿还是耷拉着脑袋。
观音菩萨嘴角微微抽动,到底忍住火气降落下来。众人连忙退到一旁,花仙子则立刻安置花园,奉上香茶也退到一旁。
“起来坐下吧。”观音菩萨指指身边凳子。
“这是我的地方,坐哪里都一样。”陈懿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躺在草坪上,用手遮住日头,半眯着眼睛神游。
“佛祖慈悲,才有你今世的钟鸣鼎食,财富无数,金蝉子,你当知感恩,这一切都是佛祖赐予。”观音菩萨毫不客气的打击。
“得了,就反感你们这套绕口令似的理论,过得好了是恩赐,过得不好是报应,哦,对了,还有可能是历练。总之,最后承担结果的永远是弱势群体,你们至高无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哎呀!”
陈懿直觉身子一僵,竟然被观音菩萨凌空抓起,不客气的摁到旁边椅子上,蹲的屁股都疼,下手可真狠。
出来吧!
观音菩萨秀眉微蹙,扬手又是一挥,草坪上现出一个人形,竟然是龙女。头部有伤,但活灵活现,分明就是没死。
龙女充满感激的叩拜观音菩萨:“弟子感谢菩萨救命之恩,粉身碎骨无以回报,愿为菩萨驱使!”
“龙女,真高兴你还活着。”陈懿终于笑了。
“师父,是菩萨救了我。”龙女展颜一笑,心里也知道,有了菩萨这个靠山,将来安全不再是问题。
之前为龙女考虑过很多出路,独独忘了观音菩萨这边,陈懿连忙整理僧袍,躬身致谢:“菩萨,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金蝉子,在你眼中,佛菩萨是否都是无所事事,整日就在云端看人间笑话?”
“这个,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
“你!”
“菩萨,您老人家能看穿人的灵魂,我撒谎没必要。不过,这次真的是让我很意外,再次感谢。”陈懿笑着又拱手作揖。
观音菩萨翻了一记白眼,重重叹息:“天下大乱,正法难存,受苦的何止是黎明百姓。佛祖大慈大悲常无倦怠,众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心,为芸芸众生祈福诵经,又时常提防妖魔作乱,**将灭。”
“菩萨,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唉,龙女本为天庭叛军,我此番介入必定会引起玉帝震怒,灵山难得消停。”观音菩萨为难的摇摇头,面带忧虑,后面的话没说,如果不管的话,这群人都是死心眼儿,要去与天庭傻拼。
“菩萨慈悲心肠,我羞愧难当。”陈懿正色道。
“罢了,你且速速收拾行李向西,这件事交由我处置即可。”
观音菩萨说完,招呼龙女踏上祥云,快速离开。小白龙在后面追了很久,但是观音菩萨并未为他驻足,而龙女也强忍着没有回头。
小白龙怏怏退回。
有时,放弃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总之,龙女安然无恙,还是给取经队伍莫大的鼓励,大家很快走出悲伤,重拾信心,笑容满面的踏上征途。
离开赛斯族不久便时常遇到小型的村庄或者是稍有规模的城池,显示这里也曾经有过人类文明的活动踪迹。
但奇怪的是,很难成为规模,倒像是几个落败的小国家拼凑而成。
一座城池里可能住着两种打扮的人们,有的是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头巾包裹,另一方则是赤脚行走,显然是两种生活方式。
荒山野岭沙漠中行走,景色单一,容易让人生出颓废之感,陈懿乐见在人类居住密集的地方穿行,这样会使得出行更加有趣。
如果说共同点的话,那就是这里的人平均身高比较高,成年男子在两米左右,女子也得有一米八,倒是显得陈懿等人身材矮小。
一般来讲,平均身高与当地的经济发展状况成正比,越是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平均身高都要高于落后的国家和地区。
但是,这里的情况却相反,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十分艰辛。
身高有了,体重跟不上,一个个都打枣杆子似的晃来晃去,在这里穿七成新衣服的便是贵族,普通百姓大都是破破烂烂,补丁摞着补丁。
来时路过田野,陈懿发现田地的粮食还算是大丰收,家家户户也都有存粮,却不知为何百姓的日子过成这样。
取经队伍虽然相对身高较低,但衣着光鲜,个个皮肤润泽,秀发柔顺,所以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的眼光。
“师父,真是奇怪,此处凡人居住密集,但出了这座城池,再往西就人烟绝迹。”孙悟空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陈懿。
异界状况百出,陈懿对此不是很在意,既然又要到无人之地,那就在这里好好住一晚上,明早再出发。
石陀和沙和尚,一个负责讲经,一个负责授武,一个说佛,一个讲道,倒也吸引一些百姓围观。
但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里的人们吃喝都成问题,每日辛苦劳作都难以改善生活,诵经念佛拜神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奢侈行为。
“长老,我愿用黄金百两,换绢布一匹。”正当陈懿准备休息之时,当地城主拜访,十分爽快,开门见山,进屋就打开一个破布袋,露出几块不规则的金子,谈买卖来的。
陈懿随手掂起一块来,成色较差,不要说是在大唐,就是沿途那些国度,这样的金子是过不了关的。
这里当然不存在偷工减料一说,而是本地的冶金技术,也很一般。
“不知城主买了布匹作何用啊?”陈懿打听。
“家有一妻两妾,对长老徒弟衣着艳羡不已。”城主很实在,就是给媳妇买的,口气里还带着炫耀,仨,一般人可养不起。
三妻四妾是富户家的标配,一城之主有三房,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