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用力推开克莱尔,呸了一声,“我去!哪有你这样的朋友?怎么把我说得跟个毒蝎子似的。一不小心就蜇人一口让人一命归西?我才没你说得那么坏!”
克莱尔笑,“别装纯洁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裴先生其实早已经尝到苦头了。”
裴曜辰苦笑,“的确如此。不过只要是她给的苦头,我很乐意尝试。”
“呵呵。你真有意思。”克莱尔笑,“你知道吗?你说的话做的事看起来都很像一个情深意重的痴情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我就是没办法相信你是那样的好男人。”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等以后你了解了,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好。”
“你好不好,我不感兴趣。田宛似乎也不感兴趣。”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感兴趣?”
“呵呵。因为我知道她对我感兴趣啊!”克莱尔说着将夏至拉入怀里狠狠地连亲了好几下。
随后得意洋洋像示威性地看向裴曜辰,“怎么样?嫉妒吗?”
“嫉妒。”裴曜辰笑着点头,“不过我答应田宛从现在开始好好地做她的生意伙伴。她的私生活,我不会干涉。至于以后如何发展,你我都不知道。或许哪一天,她突然心血来潮想喜欢我了也不一定是不是?”
“绝不可能!除非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克莱尔斩钉截铁地说。
“话别说得那么绝。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正因为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生活才更有意思。像你这样总是喜欢将未来固定在同一个模式里面的人,会让生活变得越来越无聊的。小心阿列克厌倦你哦!”裴曜辰意味深长地说。
“你胡说八道!阿列克才不会厌倦我!她对我的感情有多真多好,我比谁都清楚!”克莱尔胀红了脸,竟然有些生气了。
夏至见他们之间火药味渐浓,急忙伸手交叉,“停停停。你们无不无聊。俩个人竟然会为了这些事情斗嘴。请问你们俩几岁了?”
“他咒我!”克莱尔愤怒地说。
裴曜辰淡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向你说明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有时候抱着点怀疑的态度过日子不是坏事!”
“你在暗示什么?”克莱尔的脸越发红了,气呼呼的。
夏至急忙举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裴曜辰的背,“裴曜辰!你这是存心想挑事是不是?能不能给我闭嘴?”
裴曜辰笑笑,伸手在唇上作了个划拉的动作,示意自己不再说话。
这时,阿列克也转过身来,温柔地哄着克莱尔,“克莱尔,我有多爱你,我们自己心里知道的好了,何必跟其它人去争去证明呢?你什么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容易冲动了?”
“就是。跟无关人等理论,你简直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嘛!好了。乖。别生气了。我们都爱你。”夏至伸手紧紧地搂着克莱尔温柔低语。
克莱尔被他们这一温言软语的安慰,突然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差点就中了裴曜辰的离间之计,不由暗骂自己愚蠢,更暗暗惊心裴曜辰的狡猾。
他还真厉害啊。
不过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不仅把她气得够呛,还差点害她又开始误会阿列克和夏至真的有什么了。
又奸又坏的贱男!
她恨恨地在心里暗骂着,却理智地紧紧闭上了嘴。
言多必失。
她怕自己在冲动之下泄了夏至的底。
由于而死克莱尔和裴曜辰的沉默,原本很是热闹的空间突然变得沉默得近乎尴尬。
为了让气氛稍微缓和点,夏至拍了拍阿列克,“放点轻松的音乐听听吧。”
“好咧!”阿列克应了。
不过一会儿,车内便响起舒缓而动听的轻音乐来。
克莱尔大喇喇地窝在夏至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昨晚我没睡够。你让我好好睡一会儿。等到了,你再叫我。”
“好。你乖乖睡吧!”夏至抱紧了她,同时细心地拉过一旁的小毛毯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裴曜辰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如此的温柔深情,不由嫉妒得发狂。
和她相识以来,她总是对其它的人温柔又多情,唯独对他不是冷漠就是厌恶。
这让他真的感觉极度的不平衡,更被狠狠地打击了。
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方面不如她的朋友了。
是不够英俊吗?
他禁不住看看阿列克,最后很确定地觉得自己还是帅多了。
阿列克的五官虽然比自己深邃一点,但是整个脸圆圆的,温和有余气势不足。
自己和他比起来,浑身上下都是不容忽视的阳刚之气。
可如果不是长相上的问题,又会是什么呢?
钱吗?他不差钱。
他自己积累的财产,还有裴峻山留给他的近乎天文数字的财产都让他很有自信能轻轻松松地超越阿列克。
不是相貌不是金钱,难道会是政治地位?
想到阿列克的背景,他现在的职位,纽约同样有着极其雄厚政治背景的**官卢西恩,还有刚和她分手不久的易子寒,他突然明白了。
原来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她喜欢的男人,不仅要有长相,还得有权有势,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贵族。
只有这些男人,才配得上她那近乎神秘而傲人的身世吧?
原来她还有着陈腐的门弟之观。
那么自己会因此改变吗?
比如说重回纽约,利用他自己和裴峻山的旧有资源在政坛上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将陷入一片他最无法忍受的阴谋算计之中,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将变得十分忙碌,每天可能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可能随在她身边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不是白白放弃了她吗?
不妥!很不妥!
他立即放弃了方才那个从政的想法,可是却又陷入了一个无解的谜题之中。
他的头痛得厉害,看着随着音乐哼着小调的夏至,他的心纠结又痛苦。
两个小时后,阿列克将车开进了一个庄园。
仍然被冰雪覆盖的草地上停着一架飞机。
飞机前已经聚集不少名流,他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着雪茄谈论着时事。
“我们到了。下车吧!”阿列克将车停稳。
裴曜辰推门下车,仔细在那群人里巡视着,期望找到自己一两个熟悉的人。
在俄罗斯富人圈里,他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朋友的。
可是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
阿列克看他站在那里打量,便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一两个熟悉的人?”
裴曜辰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这么说你在俄罗斯还真的有认识的人?”阿列克好奇地问,“说说看,或许我认识。我现在可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是吗?那太好了。一个就住莫斯科,叫做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裴曜辰很有些期待。
“伊万?原来你认识的人是他?看来你很久没和他联系了。”阿列克叹息。
“你认识他?”裴曜辰感觉到不好。
“嗯哼。我们曾经是世交。他原来混得很不错。可惜的是前年他父亲陷入了一个轰动政坛的丑闻,因此锒铛入狱,从此整个家族都没落了。他无法适应从一个天之骄子变为贫民的转变在去年的愚人节跳楼自杀了。”阿列克一脸遗憾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希望是由我来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对了,你还有别的认识的人吗?不会那么巧你认识的人都遭遇到变故的。”
裴曜辰沮丧地摆了摆手,“算了。”
“真的不想再找?”阿列克再问。
“不找了。”裴曜辰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群意气风发的年轻富豪们,心里复杂莫名。
他不过才隐居四年,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很多人都不在了,很多事情都变得面目全非。
看来他与这个世界脱节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让夏至不感兴趣呢?
不管是或者不是,他都要学着努力地去融入这个社会了。
做个不被社会淘汰有价值有魅力的男人,才会让女人敬仰吧?
“在想什么?一脸沉思的模样。你该不会是还在为和克莱尔不愉快的谈话而生闷气吧?”不知什么时候,夏至来到了他身边。
他转头看她,见她妩媚地笑着朝不远处的那些年轻富豪们挥手致意,突然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靠近她。
夏至见他不回答,只是呆呆地凝视着自己,不由勾唇一笑,“你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深沉,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走吧。跟我来,我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中间可有不少是我们的劲敌。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别一不小心把咱们的标底价透露出去了哦!”
裴曜辰懒懒地说:“你去吧。你熟悉他们,一切由你来掌控好了。”
“这可不行。你是大股东,我不要求你承担更大的责任,但好歹帮我分担一点吧!走吧!”夏至伸手拉了他一下。
她的手一碰他,他的心立即软化成了一瘫水,立即应了,和她一起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