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如何?你管不着!”夏至暗恼他差点害她被易冰认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别走!”他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也就在这时,门再度被推开了,易冰拿着手机出现在他们面前,冷笑道:“嫂嫂!原来我方才没认错人,竟然真的是你啊!只是想不到那个一脸羞涩像个单纯大学生的你背地里却如此放荡不羁。也不知道我那哥哥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夏至急得挥汗如雨,艰难地说:“易冰,你听我解释。”
“你跟我解释得着吗?要解释就去跟我哥解释吧!不过我劝你想好借口再去!”易冰冷哼一声,用力摔上了门。
“易冰!”夏至急忙去追,不想裴曜辰却仍然死死地扣住她的腰际。
她又气又怒,再也顾不得什么,双肘同时用力向后撞去。
裴曜辰猝不及防,被她撞个正着,不由自主便松开了她的手。
她趁机就往门口冲,只是没冲几步却被拖地的裙子给绊倒,她狼狈地重重摔在了地上,痛得眼泪横流。
裴曜辰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嘲讽地问:“嫂嫂?原来你名花有主了吗?呵呵。没想到你倒挺会装的。明明已婚了,竟然还像个自由人一样四下留情。也不知道方才谁说对已婚的不感兴趣。更不知道方才是谁说自己不是在偷情!”
夏至挣扎着爬了起来,恨恨地说:“裴曜辰,你今天如果再胡乱纠缠我,那我可不会客气了!为了避免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现在请你立即退到离我十米之外!”
裴曜辰耸耸肩,倒真的老老实实地往后退。
夏至冷哼一声,匆匆地整理好了衣服,然后打开门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一路冲到楼下,却四处都没有找到易冰的影子。
她随手抓过一个男人问道:“认识易冰吗?”
“认识啊!不过刚刚看到她独自一人匆匆离开了!”
夏至一听,心急如焚地冲了出去,正好看到易冰上车。
“易冰!你等等!听我解释!”夏至大声叫着冲上前。
只是还没到车前,易冰已经开着车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只是伸出一只手来对她竖起了中指。
夏至跺了跺脚,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易子寒拨打了出去。
谁知易子寒的手机却关机了。
只怕是去出任务去了。
像他那种工作,随时可能离开。
这样就意味着他暂时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愿易冰不会那么冲动直接拿着刚刚拍下她和裴曜辰以那种极其尴尬的姿势的照片给易家夫妇看。
他们若看了,只怕不气晕才怪。
谎言拆穿不要紧,怕就怕本就身体不好的他们会气出什么病来!
无论如何,她得去阻止易冰!
夏至转身跑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半小时后,当夏至以几近疯狂的速度闯了无数红灯开着车赶到易家门口的时候,看到易冰正推开车门下车。
她急忙也推门下车,几步跑到易冰面前伸手拦住了,低声说:“易冰,请给我解释的机会!”
易冰冷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我和那位裴先生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他……”
易冰懊恼地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次见面就上演了那么火爆的一幕,夏至,你还真的令我大开眼界啊!走开!别在这里恶心我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吐!我真的无法想像你是怎么用你那近似单纯真诚的面孔骗了我哥这么多年!”
“易冰,真的不可以。你这样贸然冲进去拿这些照片给老人家看,是想他们几个同时气得吐血而亡吗?”夏至不顾一切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易冰听了,用力挣脱了她的手,冷冷说:“他们都是军人出身,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再说了,你是担心他们的身体吗?怕只怕你是害怕你的真面目被他们看透而不允许你和我哥再在一起了吧?告诉你,我现在要做的正是这件事!我哥那么优秀那么善良的人,我绝不允许你继续欺骗他伤害他!”
她说着用力推开夏至,转身就走。
夏至冲着她的背影叫道:“易冰!你这是让你哥难做!”
易冰突然怒了,转过身举起手朝她脸上狠甩了一耳光,愤怒地说道:“你威胁我威胁够了吗?你这是逼我用暴力揍你!走!要不然,我今天非得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她说着又想举手朝夏至脸上甩去。
眼看耳光又要响亮地落在夏至脸上,突然一声严肃的声音在易冰身后炸响,“易冰!你又在胡闹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田小姐?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嫂!”
易冰和夏至同时一惊。
易冰咬咬牙,转头就要说话。
夏至急忙死死抓住了她的手,对越走越近的易夫人笑道:“伯母您误会了。易冰方才和我闹着玩呢!是不是啊?易冰?”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易冰。
易冰冷冷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像没事人一样笑了,“就是啊!我们在开玩笑呢!婶婶您在担心什么啊?她比我大这么多,难道我还能欺负得了她?就算能,你和哥哥这么护着她,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才怪呢!”
易夫人走近,将夏至打到灯下细看,“让我好好看看。”
夏至急忙捂住脸,“伯母,我们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让我看看!”易夫人的语气冷峻了些。
夏至无奈,只好将手轻轻移开,当她脸上那过于明显清晰的五个手指印赫然跃入易夫人眼中时,易夫人又惊又怒,转头冲易冰厉声喝道:“这是开玩笑吗?开玩笑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易冰!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年龄小不懂事,平日里做事有些颠狂,心想着等你长大了些就会变成熟了。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过分!看来我上次就不该拦着你爸相让你去参军受教育!你等着,我这就去打电话!不能再由着你这样胡闹下去了!要不然你还真的翻天了!”
易夫人说着就转身要进屋,夏至急忙拦住了她,低声说:“伯母,我们真的是在开玩笑,真的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样。易冰很好很善良,她不是您想像的那种人!”
“你就别偏袒她了!偏袒她就是害她!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父母,让他们把她送到部队好好受教不可!要不然留在这个社会就成了祸害了!”易夫人仍然怒气冲冲。
“伯母……”夏至还想再说。
易冰却冲上前,一把用力推开夏至,将手机递到易夫人面前,大声说道:“我的确是故意打她的!可她天生就是个欠揍的贱人!您若不信,只管好好看看她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丑事!”
易夫人的眼睛定在易冰手中的手机上,当看清手机上的照片,身子不禁摇了摇,眼前一黑就此向后仰去。
“婶婶!您怎么了?”易冰急忙抱住了易夫人,语带哽咽。
夏至脸色苍白地伸手也想去扶,易冰却愤怒地冲着她嘶吼,“滚!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婶婶!如果你还想活着从这里离开的话,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们家面前,包括我哥!听清楚了没有?”
夏至的眼泪一下子狂涌而出。
尽管这些天她一直在努力地跟易子寒划清界限,可当这种驱逐令是由他至亲的人亲自发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那般的痛苦那般的难受。
她流着泪缓缓转身上车开车离去。
车驶出老远,还隐约听到易冰的叫喊声,“陈妈!赶紧打120急救电话!”
这一晚,夏至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傍晚。
一夜的宿醉让她头痛欲裂,胃更痛得痉挛。
她挣扎着起身吞下一颗药丸,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走去。
推开门,一眼看到镜中那个头发篷乱脸色苍白双眼凹陷无光的女子一脸凄苦。
这是她吗?
这是她吗?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丑陋?
这罪恶之手是岁月,还是她心中的恶念?
她不知道,她想不明白,她的大脑混沌如浆糊……
夏至别过头,不想再看镜中那面目可憎的女子,踉跄着走到浴缸前打开了水笼头。
她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坐进了浴缸,然后慢慢滑下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涌进她的口腔她的鼻子。
她闭着眼睛屏息静气,什么都不想,只是细细体会这濒临死境的痛苦。
直到胸口发闷发痛,肺里的空气消耗得一干二净的时候,她才猛然从水里坐了起来,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感觉很不好,全身都痛得要命,呼吸也很困难,可是原本混沌如浆糊的大脑却在此时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她意识到她终于亲手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就算某一天她报了仇将孩子夺回到了自己身边,也没有机会再跟易子寒在一起了。
她彻底与阳光与美好绝缘了……
很可悲。
她这一辈子都努力向往的生活到底还是让她亲手给扼杀了!
夏至的眼泪无声无息地狂倾而下,流进嘴里,又苦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