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愤怒地挣扎,“裴曜辰!你有没有劲?动不动就搞这一套?”
“我也不想搞这一套,可谁叫你是只不听话的野猫呢?夏至,又得委屈你了。”裴曜辰手一挥,“带她上楼铐上!”
“你敢?!裴曜辰!你敢!你想让我恨你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毁掉我们的爱情!”夏至挣扎着不甘心地叫。
可是她的挣扎对于那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来说简直毫无分量,不过几分钟,她便又被铐在了大床上。
裴曜辰让人退下,关了房门,重新躺回到她身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你不会恨我的。我知道你有多爱我!要不然,你也不会舍不得让我为你付出。可是夏至,难道你不觉得我生来就是来爱你守护你的吗?难道你不知道,你受的每一次伤害,都能让我难过得死吗?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自责中吗?如果是那样,那我情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夏至听了,禁不住泪流满面,哽咽道:“裴曜辰!你这个无耻的流氓!明明欺负了人,还硬生生地说成别人欺负你!你坏死了!你说你不舍得我受伤,难道我又舍得你受伤吗?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我把你害成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去见你爷爷?怎么好好地和他做一家人啊?他若见了我,只怕恨不得把我劈成两瓣!你这分明是不想让我融入到你们家嘛!你坏死了!”
裴曜辰将她轻搂入怀,低声说:“我早说过了,裴峻山和我无关,他和我从来不会是一家人,所以你不必在乎他的感受,也不用担心他会来伤害我们,因为他现在已经无力再掀风浪了!我已经下决心全权接管了裴家。所以你的担心都不会存在。还有,你若觉得我这是在欺负你,那对不起,那你注定要让我裴曜辰欺负一辈子了!不服都不成!听到了吗?”
“我没听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知道我讨厌你!恨你!想揍死你!”夏至疯狂地摇头,泪水簌簌而下。
裴曜辰的声音仍然温柔,“嗯。讨厌就讨厌吧。恨就恨吧。想揍我没问题。怎么揍都行。有句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夏至,我裴曜辰心甘情愿地让你讨厌一辈子恨一辈子打一辈子骂一辈子。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无赖!你就是个无赖!”
“是是是。我是无赖。卑鄙的无赖。”裴曜辰频频点头,而吻更是如雨点般落下,最后索性堵住了她的嘴。
她无力挣扎,不舍咬他,只能任由着他带着自己坠落。
她已经彻底明白,只要他在,就永远没有她的主场。
牢牢控制着一切的始终是他,不管她是否情愿……
他啊,就是一个让她爱恨交加的暴君,最最亲爱的暴君!
第二天夏至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裴曜辰的身影。
她一惊,倏地翻身坐起,顾不得穿拖鞋光着脚丫就往门口冲。
手握住门柄正要扭动,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寸缕不着,这让她瞬间又羞又恼。
昨天晚上俩人争执完后的确又进行了一番亲热,他的确轻轻松松地就把她扒了个一丝不挂,可是后来,她服软之后,他便把她给放了,她趁机穿好了睡衣。
这一点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副窘迫,肯定是他趁着她熟睡之际又悄悄剥光了她的衣服。
这样做肯定是怕她起来的时间和他差不多,所以故意地想借此机会拖延时间!
卑鄙无耻的坏蛋!
夏至愤怒地低声咒骂了一声,忙不迭地转身。
好不容易翻出一套衣服穿好了,她顾不得洗漱就冲出了门。
冲到楼下,管家拦住了她,“小姐,早餐已经给您准备好,不过在用餐之前,请您上楼洗漱后再下来吧!”
夏至不耐烦地摆手,“我不饿!不吃早餐!管家,赶紧给我派辆车,我要赶去医院!”
管家不动,平静地说:“先生吩咐过了,绝对不能让您今天走出这里。他还说他很快就回来,让小姐在家里静心地等他回来就行了。”
夏至急得直跺脚,“管家,你信他的话吗?他去做那么大的一个手术,怎么可能很快就回来?还有,那么重大的一个手术,我怎么能不陪在他身边?我不反对他去做,但他至少得让我守着吧?管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管家点头,“您说得对。不过先生这样做也是对的,他怕您去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效法他把他从手术室里拽出来,然后自己取而代之。他说那样的话,他就活不了了。所以,不管是为您,还是为先生,今天无论您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让您出去的!”
“你你你!你和他一个德性!死犟!”夏至懊恼莫名,眼睛一转,突然看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当即想也不想地抓了起来对准自己的腹部。
管家大惊失色,颤声叫道:“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水果刀这么危险,若是不慎摔倒,只怕是一尸两命,赶紧放下来吧!”
夏至摇头,平静地说:“让我出去!不然我现在就切腹自尽,真正做到你口里的一尸两命!到时候,你仍然向裴曜辰交不了差!”
“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这就给你派车,让阿坚开车送你去医院!”管家无奈,只好暂时妥协,转身去找阿坚里,脑子在拼命地运转着。
决定派人藏在车的后备厢,然后中途假装汽车出故障而停车,趁夏至不备就把她绑回家。
虽然粗鲁了一点,但对付她似乎只有这种途径最有效。
很快,阿坚便开着车停在了外面,管家殷勤地打开车门,极为礼貌地弯腰伸手,“夏小姐,请吧!”
夏至却摇头,用刀指了指阿坚,“你下来!”
阿坚转头看管家,管家无奈何地点头,让阿坚听从她的话下了车。
夏至又指了指后备厢,“打开后备厢。”
管家脸色微变,强笑道:“夏小姐,您是准备要放什么东西到后备厢吗?”
“不是。我只是无聊想看看。”夏至淡淡地说。
管家笑道:“既然只是无聊,那就没必要看了。您不是赶时间吗?还是赶紧上车吧!”
夏至皱眉,又用刀对准自己的腹部,“赶紧开!”
“开开开!”管家无奈,只好上前打开后备厢。
藏在后备厢的阿硕尴尬和他面面相觑。
夏至禁不住笑道:“管家,没想到你还真的藏了人在里面啊?别傻愣着了,赶紧下来吧!”
阿硕无奈下车。
夏至这才满意地弯腰钻入车里,关上门,笑嘻嘻地冲着管家挥了挥手,“管家,谢谢你了!”
话音未落,车已经飞飙了起来。
看着那风一般的速度,还有时不时地就扭几下的车,阿坚胆颤心惊地说道:“看起来她车技很糟糕,管家,我和阿硕还是开车去追吧?”
管家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正因为她车技太糟糕,所以更不能去追了。要不然她一着急,非出车祸不可!倒不如让她自由自在地开,等开一段距离,觉得自己安全了,速度便慢下来了,无形之中也就安全了许多。不过,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抄近路赶去医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闯进手术室给先生造成更大的困扰。”
阿坚叹气,“唉!这事整的!”
“别啰嗦了。赶紧走吧!”管家催促着。
阿坚也不敢怠慢,自去车库开出另一辆车出来。
管家和阿硕匆匆上了车。
夏至一路开得极其的胆战心惊,因为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驾照,更算不上会开车,会这么一点儿,还是以前杨雅竹硬逼着她开过那么几回,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摸车的机会。
这一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万万不敢这么猛的。
她真的是被逼上梁山走投无路了。
好在管家并没有派车来追,要不然她可没本事与人飙车,只怕非出人命不可。
这样一想,她越发地谨慎起来,将车弄得又慢又缓,几乎比电动车快不了什么。
不时的,有车呼啸着从她身边经过,还有些无聊的司机更是故意与她并驾齐驱,然后鄙夷地冲她倒竖大姆指。
夏至当然知道他们这是在嘲笑她的这个车技辜负了她所驾驶的这辆法拉利跑车,心里尽管不满,但还是谄媚地冲他们笑笑,表示致歉,生恐惹到什么飙车一族就麻烦了。
一路磕磕碰碰好不容易快进城了,夏至看着那变得密集起来的车辆头皮一阵阵发麻,再也不敢开了,索性将车停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驱医院。
坐在车上,想起自己竟然独自一人开了近四十公里的路,不由一阵阵后怕,暗暗庆幸自己命大。
夏至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匆匆给了司机一百块就跑。
司机在后面叫着要找钱,她也置之罔闻。
紧赶慢赶跑到病房,却发现病房空空如也,心不禁‘咯噔’一下,知道这手术果然是开始了。
心莫名地恐慌,有种很害怕裴曜辰这一进去就是生离死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