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辰听了,果然不敲了,压低声音哀求,“夏至,你开开门放我进去吧。我已经习惯抱着你睡了。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别睡。你不是喜欢拳击吗?去练几个钟头的拳好了。我保证你练完拳回来,一定不会睡不着的!”夏至毫不动心。
“不要这么残忍啦!乖了。让我进来了!我保证不动你还不成吗?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好了。”裴曜辰不肯死心。
夏至懒得再理他,自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之后果然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心想他应该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乖乖地去客房去睡了吧?
想到今晚终于逃过一劫,她不由如释重负地暗松了口气。
可是随后又有些忧郁。
她害怕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那一晚可怕的画面,从而畏惧和他做那种事情,如果是这样,他们的感情再好,只怕也会有崩裂的那一天。
这样一想,她便没有了睡意,转头看了看房间,那****失控且扭曲的脸再次浮现于脑海,背部莫名发寒,心一颤,便怎么都无法安心地再在这间房间里呆下去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握住门柄轻轻一扭,门开了,却意外地看到裴曜辰靠在门旁的墙壁上。
她一愣,急忙后退想关门,却已经晚了,他的大长腿已经迈了进来,微一用力,门被他用力推开,她也被这力道推得连连后退。
裴曜辰手疾眼快地将她拉入怀里,对着她邪恶地轻笑,“夏至,你到底还是没有我老谋深算啊!你大概怎么都没想到我竟然会在外面苦苦等了你近四十分钟吧?”
他说着低头在她颈脖间贪婪地闻嗅,暧昧低语,“好香啊!你把自己洗得这么干净这么香,是想诱惑我吗?如果是的,恭喜你成功了。如果不是的,我也要不客气地好好享用了!”
他说着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向床边走去。
夏至莫名害怕,身子剧烈地颤抖,脸色也白得厉害,颤声叫道:“裴曜辰,别这样!我怀着孩子,你会弄伤我们的……”
裴曜辰将她扔在床上,然后轻轻地靠了过去,手就去解她的衣扣,温柔安慰,“别担心。我不会弄伤你们的。我这几天特地查了很多资料,找到很多种在怀孕时期做特殊运动的方式。你别管了,只管闭着眼睛好好享受吧!”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内,她惊悸莫名,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颤声哀求,“我怕……裴曜辰,我怕……”
说着说着突然眼前一黑,竟就此晕厥过去。
“夏至,你别骗我了。你这么会演戏,可以拿影后了。”裴曜辰以为她是装的,所以并不以为意地低头去吻她。
吻了几下后,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身子也冰凉得吓人。
他一惊,倏地起身跃起,立即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管家便带着几天前裴曜辰特意让他从伦敦请来的医生弗兰克赶过来了。
“赶紧看看她怎么回事?一定不要让她有生命危险!尤其是孩子!”裴曜辰一把将弗兰克抓到床前很有些声言俱厉地说。
弗兰克倒很冷静,说道:“你别着急,赶紧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裴曜辰一听,立即和管家过去把窗户都打开了。
再转过身来,看到弗兰克正坐在床边给夏至有条不紊的做着检查,不由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良久,他看到弗兰克取下了听诊器,便一步走了过去,沉声问道:“她怎么样?需不需要立即送医院抢救?”
弗兰克摇头,“她没事。她只是昏迷了。很快就能醒来,你别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这样昏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裴曜辰烦躁地问。
“昏迷的原因有很多。有可能是低血糖,也有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
弗兰克话还没说完,裴曜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想她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因为她并没有低血糖的迹象,所以……”
“情绪激动?”裴曜辰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夏至说的那几句话,心不由狠狠地痛了一下。
她竟然害怕他?
是因为那天他过于粗暴的行为吗?
想到那天她醒来后看向他冰冷的眼神,还有利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来逃避他的事实,他不由有些痛苦。
他不愿意伤害她的,却总是不由自主地伤害她……
就算现在他貌似爱她宠她的背后,也藏着极其卑鄙无耻的贪恋。
但愿这份贪恋永远能够隐藏在他内心的深处,永远也不要被她发现,要不然她会被他伤得很彻底……
“先生,她目前身体很虚弱,而且处在极其特殊的时期,所以有时候忍耐一点吧,像某些过于激烈的行为能避免就避免吧。当然我知道你现在生龙活虎的,让你禁欲那么多天也很不现实,我倒是可以向你提出几种很不错的运动方式。明天我好好整理一下发到你邮箱,你好好参考一下吧。”弗兰克以极其温和的语气说。
“不用了。”裴曜辰无力地挥了挥手,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声说,“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我都不会再碰她!”
“呃。这不太现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看。”弗兰克劝道。
“我说不要就不要!”裴曜辰徒地站起,失控地朝他怒喝。
他脸色铁青,双眼如充血般通红,额头青筋直爆,整个人杀气腾腾,把弗兰克惊得倒退了一步。
裴曜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深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弗兰克,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我太担心她了,希望你能理解。你先走吧。明天早上再来看看她吧。”
弗兰克强作镇定地点头,“好。那我明天早上再来。告辞。”
管家陪着弗兰克离去,裴曜辰起身锁上门,走到床前深深地凝视着她,很想就此躺在她身边抱紧她呵护她,可是想到她对自己的恐惧,他便生生地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他将一张躺椅搬到床边,关了灯,这才躺在了躺椅上。
侧过身,他看向整个人被银色月光笼罩的她,苦涩低语,“夏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原谅我……”
而此时此刻的易子寒和韩景等人正坐在同一辆车上,一路上,韩景很想找机会和易子寒搭话,可惜的是,易子寒从上车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他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当车子终于在易子寒家的楼下停下,易子寒这才睁眼推门下车。
韩景急忙也下了车,追上了易子寒,低声说道:“子寒,我想耽误你几分钟。”
易子寒冷冷地看他,“如果是想解释夏至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韩景苦笑,“那我只想说一句,子寒,无论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仍然希望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还有,你现在也看到了,夏至找到了她的幸福,而我和雅竹现在的感情也不错,无论你信与不信,从此以后,我对夏至只会是祝福。”
易子寒冷笑,“这些话不必对我说,去对杨雅竹说吧!我想她才是那个最在乎答案的人。至于夏至,我不会再担心她了,裴曜辰是个强者,也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好好保护夏至保护他们的爱情的。所以,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话真的是废话。毫无必要。好了,我累了,我们就此别过!”
他说着毅然决然地转身迅速消失在韩景的视线之内。
韩景眸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迅速上了车。
杨雅竹依了过来,轻声问道:“这易子寒吃了枪药了?怎么今天一整天都对你横眉冷对的?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韩景苦笑,“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怪我太宠你,竟然只顾着跟你解释,而把受伤流血的夏至一个人留在楼上。他觉得我不配做夏至的朋友……想想当时,我的确太混,可是在夏至和你之间,如果一定要做选择,我真的只能自私地选择你。”
杨雅竹听了,又感动又内疚,低声说道:“对不起。当初是我太任性太冲动。如果我能稍微理智一点,你和易子寒也不至于弄到今日这种地步。要不,我们明天约他出来吃顿饭向他好好道歉请他原谅吧?”
韩景摇头,“他不会来的。他脾气固执,一旦认定什么就很难再改变。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吧。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也只能这样了。”杨雅竹轻叹一声,看了看窗外,发现车子正驶进自己的小区,便急忙问道,“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你就住我这吧。”
韩景有些犹豫,“算了吧。我明天上午有台重要的手术,我需要好好休息。”
杨雅竹瞪他一眼,娇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留宿在我这儿,就不能好好休息了?”
“当然。你可是会吸人精血的狐狸精,我害怕。”韩景伸出食指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杨雅竹脸一红,笑嘻嘻地举起手发誓,“韩景,你的确秀色可餐,可是我发誓,今天晚上一定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