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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雅竹一下就崩溃了,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尖叫,“夏至!我看错你了!我视你如亲姐妹,一向待你不错,没想到你却在背后狠狠捅我一刀!你把我当傻瓜吗?你觉得我不如你是吗?你到底在玩弄我,还是在玩弄他?你这个贱女人!成天到晚瞪着一双无辜的眼装清纯到处骗人!许尚不要你,是他聪明!我告你,你就是个贱人是个烂货!你别以为……”

    话还未说完,韩景突然用力将她推倒在地,一巴掌抡了过去,大声喝道:“你有完没完?!杨雅竹!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今天就是个误会!你如果信我,跟我走,我会好好跟你解释!如果你不信,那我们现在就一刀两断,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你……你打我?”杨雅竹捂着脸呆呆看他,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滚滚而落。

    韩景咬牙,冷冷地说:“我不打你,你能停止胡闹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就像个泼妇一样可恨!你现在告诉我,能不能冷静下来?”

    “如果能冷静的话,那咱们现在就下楼找家咖啡馆坐下来好好把误会谈清楚。如果不能,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分手吧!不信任的爱情我不想要!趁着你我刚开始,早点接受对谁都好!你放心,跟你分手后,我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会回美国,省得你到时又去冤枉和伤害无辜的人!”

    杨雅竹咬牙,转头看向夏至。

    夏至苦涩地朝她点点头。

    杨雅竹转头向韩景伸出手,低声说:“你拉我起来。”

    韩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起搂住了她的腰转头对夏至说道:“夏至,对不起。我先带雅竹下楼解释清楚,你自己能行吧?”

    夏至无力地挥了挥手,“好好解释。”

    杨雅竹听着他们听起来很是情深意重的对话,禁不住冷笑了几声。

    韩景皱眉,没有再迟疑,揽着她快步走了出去。

    坐上车,韩景系好安全带,转头看杨雅竹,见她呆若木鸡地坐着一动不动,便叹了口气,伸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试着放柔了语气,“雅竹,我们的事有时间慢慢解释。可是夏至受伤了,流血不止,不想办法立即止血的话,很可能出大事……”

    杨雅竹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既然那么不放心,那你带我下来做什么?韩景,我告诉你,你现在还可以跑上去当她的英雄,我杨雅竹这次保证绝不拦着你!”

    韩景懊恼,冷冷地说:“好!既然你话说得如此绝情,我也不必浪费表情跟你多费唇舌了。不管你把我和她想得有多龌龊,我都必须重新上楼给她处理伤口。你自己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他说着推门就欲下车。

    杨雅竹眼泪‘唰’地就流出来了,伸手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颤声说道:“不不不!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韩景,我这样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轻视我?”

    “我如果轻视你,就绝不会和你交往,更不会在你对无辜的人作出那么大的伤害后还伤掉伤者在这里耐心哄你。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韩景耐心地问。

    杨雅竹胡乱地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全都对。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过生日。更不明白为什么夏至住在这里,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喝酒。她分明告诉我她去异地出差了啊!这么多奇怪的说不通的地方,换做其它人也会胡思乱想吧?”

    “是。正因为这样,我才理解你。当然,待会我会好好地跟你解释为什么,不过现在,雅竹,我得上去看看她。当然,如果你能保证不再胡闹,我可以带你一起上去。这样行不行?”韩景心急如焚,不得不再一次妥协。

    杨雅竹虽然心有百般疑问百般不满,却不敢再反对,只能委屈地瘪了瘪嘴,哽咽点头,“好。我跟你一起上去。”

    “走吧!”韩景叹了口气,推门下车,却意外看到易子寒也刚从车里下来。

    易子寒看到他和杨雅竹,快步走了过来,笑道:“你们这是刚来,还是准备走?”

    韩景暗松口气,上前将易子寒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她误会我和夏至了,错手将夏至打伤了头,我好不容易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现在想上去帮夏至处理伤口。但既然你来了,那拜托你赶紧上去给夏至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送她去医院看一下吧。我就不上去了,省得到时候杨雅竹一冲动又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易子寒眸光闪过一抹凌厉,抿了抿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楼上冲去。

    杨雅竹奇怪地问道:“他是谁啊?我似乎对他有点印象。他也认识夏至?”

    韩景叹气,“你其实和他也有过一面之缘。半个多月前,是他和我一起把你和夏至从那间酒吧带出来的。楼上是他的房子。”

    杨雅竹头痛得厉害,“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夏至。”韩景弯腰钻进了车里。

    “等等我!”杨雅竹急忙也上了车。

    易子寒冲上楼叫了很久的门,夏至才晕晕乎乎地打开了门。

    易子寒一看到她满脸血迹,不由又急又心疼,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起就往楼下冲。

    他的速度过快,而本就因流血过多而晕眩的夏至越发觉得头晕,竟没办法反抗,只能闭着眼以阻止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已经包扎好头的夏至沉默地坐在易子寒的车里一声不吭。

    易子寒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死死地憋着,便也保持着沉默。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街上已经人烟稀少,易子寒便将车开得飞快,不过二十分钟,便已经抵达了省府大院。

    停了车,易子寒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夏至却哑声说道:“子寒,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你不用下车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吧,给我十分钟上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直接送我去火车站吧。”

    易子寒皱眉,“你想做什么?你还是要离开这个城市?夏至,我们谈过了,你不必离开这里,只要有我易子寒在,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找你麻烦!包括你和韩景一直都畏惧的裴曜辰!我也不会指望你任何回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夏至苦笑,“我离开,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有些厌倦了我现在已经偏离了正常轨迹变得特别混乱的生活。它一不小心就不仅伤害了我,更伤害和连累到我最在意的朋友。这是一个怪圈。我必须制止这可怕的一切继续下去。更何况,我一向举目无亲,从小到大就过惯了孤独的生活。这个世界,无论哪个角落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想就目前来说,离开这里,离开熟悉的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对我来说是最合适最有利的方法!”

    易子寒叹了口气,“听你这样说,也未尝不可。只是时间真的太匆忙了,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我真的没办法就这样放任你独自一个人离开。这样吧,我送你一程吧。”

    夏至急忙摇头,“不用!真的不用!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而且我真的还没想好到底要去哪,我只是随机的,走到哪算哪,毫无目的地。你跟着我真的毫无意义!”

    “既然不要我跟着你,那我也不勉强,我想你现在心情乱得很,大概急于摆脱所以认识你的人。我能理解。只是请你答应我,至少今天晚上不要乱动,请先上楼好好休息一晚好吗?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火车站,我保证绝不会再劝你一句,更不会像癞皮狗一样死皮赖脸地缠着你!我发誓!”易子寒举手发誓。

    看着他一脸的关心,夏至又感动又疲惫,知道再多说下去只不过是无益的口舌之争,便轻轻地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自己上楼,你不要送了。这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易子寒小心翼翼地点头,怕她会反悔,真的不敢去送她,只是目送她摇摇晃晃地往楼道走时,终于禁不住探头出去冲着她背影叫道,“不要胡思乱想,一定要好好休息。”

    夏至脚步顿住,回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有了几分犹豫。

    易子寒看得有些心颤,急忙推门下车迎上去,温柔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

    夏至轻轻点头,低声说:“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办到。不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办到。”易子寒斩钉截铁地说。

    “谢谢你。不过一定是你能力范围内的。我想请你在我走之后就把裴曜辰放出来吧。算算时间,已经关了他十天了,这些天他在里面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吃了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苦了。教训够了,不要再为难他。”夏至轻声说。

    易子寒皱眉,“他把你伤得住院,还被禁锢了人生自由,弄得你为了躲避他不得不窝居在这里,现在更得远走异乡回避,你却还在怜悯他吗?夏至,我无法理解你!”

    夏至苦涩地说:“我和他之间太多恩怨,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我只想告诉你,我躲他,是想让自己活得好好的,也想让他活得好好的。不是害怕,更不是为了伤害。希望你能够理解。”

    听到这里,易子寒觉得自己深深地受到伤害,一颗心也瞬间变得冰冷,因为他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心里装着的竟然是那个行为举止看起来都极其霸道嚣张的裴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