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愣了一下,这才记起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又羞又愧,讪讪地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裴曜辰越发怒了,“夏至!你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要逃跑了,连自己在哪里都没弄清楚!你这样跑得掉,我还就真的跟你姓了!”
夏至喃喃地问:“那……那要不我回去找那阿杜问问?他和阿标被我打晕绑在卫生间里,我弄醒阿杜问一下可以吧?”
裴曜辰冷哼,“你别幼稚了。那个老家伙培养出来的手下,你以为就凭你就能问得出来吗?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
“那怎么办?”夏至无力至极,第一次真的觉得自己愚蠢得可以。
要逃跑,却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这样冲动地付诸于行动了,难怪裴曜辰瞧不起她……
裴曜辰极为懊恼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你在哪里了!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夏至愕然,正要问个清楚,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敢再打电话过去烦他,而且她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再问,因为他每次说的话都兑现了,他说很快会到,那就一定很快会到!
裴曜辰的话让她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她把手机等所有东西都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拿扫帚把地上的碎玻璃片都扫进一个塑料袋里扔出窗外,再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他们找不到可以割断床单的利器之后这才关了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夏至关了灯,摸黑取下通风管道的窗格,双手摁在边沿一用力便跃了上去,将窗格重新装好,开启手机手电筒功能后便往前爬去。
只是爬着爬着,她突然有些绝望,因为这管道四通八达,分叉极多,她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出口。
就在她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前方传来异动,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照了过来,当即眼盲得什么都看不清。
她急忙用手挡住光芒,眯眼看去,随着光线的逼近,一张熟悉得让她心颤的脸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时之间,她激动莫名,颤声叫道:“裴曜辰!你怎么找到我的?”
裴曜辰冷哼,“我裴曜辰是谁?但凡我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没做成过?你啊,真的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我这么个**炸天的大帅哥老是给你做护花使者。不对,不是护花使者,是护蠢蛋使者。你真的是宇宙无敌大蠢蛋!我裴曜辰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你让我大开眼界!”
他们自那天之后,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了。
这一个月里,他努力的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的,夜夜笙歌到清晨,成功地没有想起她。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将她遗忘时,却突然间接到了她打来的求救电话。
说实话,当听到她的求救时,他火冒三丈,厌恶她的愚蠢,真的很想置之不理。
可最后到底因不忍,还是答应了前来救她。
来的路上,不停地告诉自己,救了她之后立即就要让人把她送回国,然后一辈子不见面。
可是当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发现自己的心是这般的欢快,曾经被他死死压制住的各种贪念再度浮现于心中,一时开心,便禁不住讥讽起她来,只盼他们可以重新回到昔日针锋相对的状态。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夏至竟然对他的讥讽毫无反应,只是一味地低头不吭声。
裴曜辰很有些不适应,皱眉问道:“干嘛不说话?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吧?”
夏至点头,低声说:“我有时候的确有些犯傻。就像刚才,我光想着如何把阿杜阿标干倒好逃跑,却完全没有想到要问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位于这个城市的哪个方向……”
“好了。知道自己傻就行了。以后谦虚点。别动不动就跟我犟!”裴曜辰拿着手电筒上下照了她一遍,咬牙切齿地问,“那变态老家伙这段时间是不是天天让人打你,这才让你现在遍体鳞伤,最后还送进了医院?”
夏至摇头,“倒没那么夸张。我这伤是自己从山顶滚下弄伤的。目的就是想让他送我来医院,然后伺机好逃跑。”
“哟!是吗?这么说你也不算太笨!”裴曜辰伸手拍了她一下头,“那你能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