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此种不怎么清醒的情况下,她仍旧没有忘记男女之防。
她恍恍惚惚地想,倘若她此刻不是在做梦,倘若此时抱着她的真是男人,她这么动来动去,不小心点燃了男人的火怎么办?
四周忽然变得很安静。
寂静之中,沈静书感觉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好在这种不舒服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她就听见了木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由远逼近。
盯着她的那人,目光似乎被突然闯进的人吸引了过去,随即有对话声响起。
“国主,药取来了。”
“唔,拿过来一些。”
“是。”
她心中颇觉诧异。
国主?轩辕镜?他拿药做什么?拿的又是什么药?
她正自疑惑,就感觉自己的下颔被人掰开,然后有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滑入她的嘴里。
她下意识想要把那东西吐出来,然而那东西似乎遇水即化,她舌头才动,那东西已经消失无踪。
她心里忽然生出些慌乱来。
轩辕镜喂给她吃的是什么?
控制她的毒药吗?
还是让她迷情乱性的药物?
她挣扎着想要从这似梦又非梦的情境中醒过来,弄清情况,孰料颈间忽然一痛,她顿觉困意凶猛来袭,压得她眼皮儿好沉,脑子也好沉。
意识陷入黑暗的深渊前,她似乎听见吐气的声音。
“好好睡一觉吧。”
沈静书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晌午。
她看着头顶熟悉的床顶,怔了怔,猛然坐起身来。
但她随即就感觉一阵头晕,不得不又重新躺了回去。
一直守在床榻附近的侍女已经被她惊动,起身朝她走来,温软的声音同时响起。
“娘娘,您才刚醒,这种时候切忌做一切剧烈的动作。”
她缓了缓神,问:“我昏睡多久了?”
昏迷前的情形她已经想起来了,心中顿时又是一痛。
“娘娘,您已经昏睡整整一天了,您现在饿不饿?奴婢让人传膳。”
昏睡一天,沈静书的肚腹早已空空如也,自然是饿的,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侍女猜着她的心思,轻声道:“娘娘,您便纵是不饿,也多少吃些。”
话落,不待她发话,那侍女已经返身出了寝殿,吩咐人传膳去了。
她没有理会侍女的擅作主张,而是翻了个身,仔细回忆昏迷期间的事。
然而那些感觉太过朦胧,她实在不敢确定,到底是她做了个荒诞的梦,还是轩辕镜真的有抱着她泡热水为她驱寒。
指尖搭上腕脉,她凝神诊了会儿脉。
那次与慕容厉一起跳下瀑布,虽然慕容厉有及时运功为她驱寒,但她体内其实余留了不少寒气。
但此时此刻,那些盘亘在她体内的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
剩下的那一点点,她只需吃几幅驱寒的药,就能完全祛除。
眸光闪了闪,她看看床畔立着的另一个侍女,想了想,轻声问:“我晕倒之后,是你们把我扶回来的?”
“不是,是宫里的侍卫背娘娘回来的。”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国主可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