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阮寒已经站在了大角鹿的某间办公室。请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赵航正要离开，拉开门，门外忙碌的脚步声传了进来。</p>
门关，房间内又变得无安静。</p>
那个女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和阮寒对视。</p>
我感觉到了阮寒胸腔的剧烈心跳。</p>
门又打开，有人走了进来。</p>
来人招呼了一声，听声音是那个皮衣男。</p>
阮寒转过头。</p>
转头的动作本应该带着半身一起转动。可阮寒这一转头，整个身体都是僵直的，只有脖颈在扭动。</p>
我看到阮寒的脖子转出了皱褶，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转到了身后。</p>
皮衣男对着阮寒亲切微笑，挥挥手，打了招呼。</p>
阮寒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慌忙站起来，却是让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飘出来。</p>
身体还坐在椅子，脑袋也正诡异地冲着身后。</p>
他自己那张脸是非常平静的表情，略有些不安，但那不安是之前在犹豫是否要变成鬼的不安。</p>
此刻，阮寒的灵魂脸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茫然，没有一点儿想法，整个脑袋都是空的。</p>
皮衣男一手拍在了阮寒的背，让他清醒过来。</p>
“不错嘛。这好了。我早说了你应该加入我们。你看，很合适的嘛。”皮衣男哈哈笑，自说自话，非常熟稔地和阮寒勾肩搭背。</p>
阮寒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p>
他的身体纹丝不动，像是一尊雕塑。</p>
“要我帮你处理不？”皮衣男问道。</p>
阮寒默默摇头，忽然伸手，触摸自己的身体。</p>
他的身体瘫软下来，像是被放掉了气的气球，只剩下了一层皮。那一层皮很快也融化了，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并逐渐变得透明，如同水一样蒸发。</p>
阮寒怔怔看着这一幕。</p>
“有天赋！厉害厉害！”皮衣男夸奖。</p>
那个女人笑着将桌面的件往前推了推，“阮先生，现在您可以和我们签劳动合同了。”</p>
“签完我带你去办手续，之后能开工了。”皮衣男说道。</p>
阮寒点点头，仍然有些魂不守舍，却是缓慢地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那份劳动合同之。</p>
提笔的瞬间，我感觉到阮寒心的压力消失了。我的身体也变得轻盈。</p>
我飘了起来，又马下坠，直接砸在了地。</p>
梦境结束。</p>
我从地爬起来，揉了揉磕到的额头。</p>
阮寒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心里斗争，接受了那种改变。</p>
我却没办法马接受已经改变的现实。</p>
这情况，我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p>
那些鬼的动作太快了。</p>
或许……他们动作本来很快。</p>
和某些科幻电影一样，现实、未来、过去，全部交织在一起。未来人所改变的“现在”，正是既定的“过去”。改变本身是现实的一部分。</p>
我所看到的未来世界本来经历了这些事情。</p>
叶青所设想的大计划……从一开始不可能成功。</p>
我想到这些，有些无力，有些沮丧。</p>
赵航欣然接受了那样的未来，阮寒也被说服，我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p>
那样的未来是我不希望看到的。</p>
我发了一会儿呆，拿起了手机，搜索那家大角鹿公司。</p>
显示的信息告诉我，大角鹿公司成立于2017年，是一家民营的络直播平台公司，在2020年受到了第一轮融资，之后发展平平，不早些年建立起来、并获得大额投资的那些直播平台。大角鹿属于有些特色的小平台。软件下载量也不高。</p>
我没有搜索到赵航和阮寒的信息。</p>
第二天班的时候，我早了一点出发，前往了梦境看到过的那栋写字楼。</p>
从写字楼下面经过，我看到了间层的阴气。大角鹿的牌子挂在写字楼下面的大厅。透过玻璃幕墙，我一眼被大角鹿那夸张的商标所吸引。相较而言，大楼内的其他公司办公室都是使用普通的字铭牌作为商标，这也衬托得大角鹿越发显眼。</p>
也只是商标显眼而已。</p>
我从写字楼门口走过，没有进入。</p>
到了办公室后，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p>
那栋写字楼的阴气像是火炬，任何一个有阴阳眼的人都应该能看到。可是，它那样明晃晃地矗立在那里。</p>
瘦子他们疑惑我为什么那么严肃，我却没办法告诉他们真相。</p>
说出来的话，我会被篡改记忆，忘记古装男、忘记大角鹿，忘记那些被改变的现实。</p>
我突然有些理解叶青的沉默了。</p>
他一个人坐在事务所内。即使吴灵他们复活了，他依旧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保持着一个人孤独的状态。</p>
我现在大概有些像叶青。</p>
瘦子他们和我在同一间办公室，我们之间却有无法跨越的沟壑。</p>
这一天的工作，我都心不在焉。</p>
下班回家后，面对不知情的父母，我还得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p>
吃完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我才有些松懈下来。</p>
哒……</p>
一声轻响。</p>
我瞥见了书柜，看到了歪倒的档案。</p>
盯着那里看了很久，我迟钝的大脑才有所反应。</p>
我点了一下柜子里的档案，从一开始数，五、十、十五……</p>
一百零六册档案……</p>
不对！</p>
档案本来应该有一百零七册！</p>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重新数了一遍。这次，我像个小孩子，一二三四那样一一清点。</p>
一百零六……</p>
少了一份……</p>
是父母拿走了？</p>
不对……不是……</p>
我脑灵光一现，将好几份档案抽了出来，翻开后，只看了一眼事件名称。</p>
很快，地堆了不少档案。</p>
我急得额头冒汗，找了两三遍，将所有档案都打开看过后，终于确定下来。</p>
阮寒作为委托人的那份档案不见了……</p>
我拿出了手机，有些手抖地去搜索大角鹿。</p>
“大角鹿……成立于……2009年……”我念出了屏幕的字，有些失神。</p>
我滑动屏幕，看到了一些公司介绍。</p>
下载量能排进前三的直播平台，拥有众多明星主播，特色是软件提供的特效场景和预先准备好的演员表演，其还有知名影星的加盟……一个平民演戏的机会，任何人都可以和大明星对戏……从走出了不少新人演员……</p>
翻着翻着，我看到了大角鹿官的信息。他们的团队成员照片被放在了醒目位置。</p>
我看到了阮寒……</p>
2011年加入大角鹿的现任场景概念设计师，和不少明星、大导演都有过合作。</p>
那些履历和介绍，都在向我展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阮寒。</p>
历史……不止被改变了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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