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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至亲的那种痛苦，应该是无人能安慰的。品書網（ . V m）</p>
我们能做的也是递一张纸巾，倒一杯水，默默陪着他们哭泣。</p>
换在过去，我应该会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可我现在说不出这种内容了。</p>
我对死亡真的已经麻木，心里知道这时候应该难过，却是难过不起来，只能沉默。</p>
胖子和瘦子好像也受到了这种气氛的感染，什么话都没说。</p>
瘦子还担心地看了我一眼。</p>
刘志国、刘志军到底是年人，不是年轻小伙子，他们有家有室，有妻子、有儿女，也早已经历过失去父亲的痛苦。宋贤的死亡给他们带来了很深的触动，却没让他们失了理智。</p>
在哭了一会儿后，两兄弟都平静了下来。</p>
吸吸鼻子，擦掉眼泪，两人喝了口水，都慢慢恢复正常，继续了他们的讲述。</p>
开口的是刘志国这个兄长。</p>
他说话的时候直接看向了我，“林组长那天也看到了。她很在意我外婆和外公的事情。我们两个原本以为她是愧疚……她自己也说的……原本和爸说好怎么安葬两位老人的，最后食言了。我们小时候、成年后，都没什么感觉。她把这事情藏得挺深的。家里面有骨灰坛子的事情，我们以前也不知道。那天晚住在老房子里面，她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跟我们生气。到了工厂，又是那种样子……我们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p>
刘志军补充道：“早两年，其实有准备了。她慢性病挺多的，都是老年病，养着。她自己也有感觉。给我爸办丧事的时候，墓地选好了，骨灰盒也一起买好了。”</p>
“我们是有准备的……我们那天带她回家，还商量了。可能这几年的事情了……谁想到那天晚不行了……”刘志国摇摇头，“那时候，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我叫了志军，我们还说要找居委，开死亡证明，还有妈的遗产，家里的遗产……她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有心思争，人死了……那样了吧……我们是没爹没娘的小孩了，以后我们两兄弟了……”</p>
刘志军呼了口气。</p>
刘志国接着道：“这些事情，都有准备，心理准备也有，死亡证明什么的挺顺利的。那个盒子，我们没想到里面装了颗人头……也不知道是家里哪位祖先的。这种东西……警察收去了，还有博物馆的，有历史教授来找我们。都随便吧……我们以前真的没接触过这些。他们说起来，也不值钱，算是古董，但也是那么回事，不是那种之前的古董……所以，那样吧。都要出殡落葬了……都弄好了……”</p>
刘志国再次哽咽，声音都沙哑了。</p>
刘志军看看哥哥，替他说道：“我们在出殡的时候，看到了妈。从家里面出殡的，直接送车子。我们看到她坐在那儿。一下子冒出来……车门正好关了。这样。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去看志国，他正好也在看我。我们都看到了。我们脑袋都还蒙着。到了殡仪馆，开追悼会，送去火葬……从那个小窗口，我们又看到了。要落葬的时候……志国捧着骨灰盒，我捧着遗像，走到墓地的时候，我们又看到了……”</p>
刘志国说道：“她叫住了我们……她叫住了我们……她说，志国、军军啊，妈一个愿望了，妈想要回家啊……她说想要回家……”</p>
两兄弟再次哭起来。</p>
我这时候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在要落葬的时候，改了主意。可想而知当时参加追悼会的亲朋好友会是什么反应。他们的妻子、儿女会是多么错愕。</p>
“我妈一个心愿了。她想回家。我们两个做儿子的这都没办法替她办到，还是人吗？那不是畜生吗！她养了我们那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拉扯大……她这么个心愿……她死了都不安心啊！我们怎么能、怎么能……”</p>
两兄弟的情绪都激动起来。</p>
我能想象的出当时的场景。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和遗像，站在墓碑前，听到母亲灵魂的哀求，为人子女，根本不可能拒绝。</p>
“那个断头岛，现在不可能人的吧？居民早没了，只剩下了驻军部队……”我尽量冷静地说道，“你们想要去，是租了渔船，也会被拦下来。”</p>
“那找电视台，找新闻，给市领导写信。现在不是还有海葬的吗？不能岛，把我妈送到那边的大海也好。”刘志国说得斩钉截铁。</p>
宋贤想要将自己父母骨灰送回的时候，他是最强烈反对的那一个。</p>
刘志军的脸也有坚决之色。</p>
两人一改我最初见到他们时的印象，没了那种争夺财产的狰狞激动，有的是另一种激动的情绪。</p>
两人显然是心意已决，不可能更改了。</p>
“那你们和你们家里好好商量。这事情到底该怎么操作，总要有个章程。也不是你们直接砸钱能搞定的。”我劝道，“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们这边也能帮你们联系联系，看看这方面是哪个部门在管。要海葬的话，怎么申请。”</p>
这种较特殊的落葬方式都有些麻烦的手续。不像是普通的火葬，买了墓穴之后，骨灰烧好、装好，能直接下葬。</p>
两兄弟感激地道谢，情绪到底是好了一些。</p>
我打电话给了陈晓丘，确定了她们那边的情况也。</p>
送这两兄弟到了小区门口，我看到了陈晓丘她们。刘家的两个媳妇脸紧绷着。瘦子对刘志国、刘志军说了句悄悄话，这两个年男人神情别扭地走过去，给自己老婆道歉。两边的情绪都缓和了下来。我们五个也是松了口气。</p>
送走了他们，答应他们的事情还得做。我也有些担心宋贤的鬼魂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另外，断头岛和那个假仙模样的未来鬼，都让人不放心。</p>
如果断头岛有一个异空间的出入口，那也需要处理。</p>
我打电话给了老领导。给宋贤落葬的事情，还得拜托他。老领导听说了宋贤的事情——当然，是排除掉灵异部分的内容——一口答应帮忙。他人脉广，找人打听一下如何能登断头岛，如何给宋贤海葬，还是较方便的。</p>
这件事也得和吴灵他们说一声。灵异方面的问题，得由他们解决。</p>
只是，吴灵的电话我没能打通。</p>
下班回家，老领导和吴灵那边都没给回音。</p>
晚吃完饭，我准备早些床睡觉的时候，收到了吴灵传来的件。</p>
件是一份视频，视频名字的那一串数字，让我非常有熟悉感。</p>
我直接打开了视频件。</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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