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碰到了郑大，郑大一下子倒地。 </p>
只是，周围的环境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改变。</p>
郑大被几个男人围住，拳打脚踢，周围还有人举着木棒，狠狠砸下。</p>
郑大惨叫连连。</p>
我转头，看到了几个陌生人。</p>
在场一群人，我只认得那个女孩。</p>
她穿着红艳艳的肚兜，被扔在地，嘴里吐着发黑的血液。</p>
看起来是一对的年夫妻站在一起。</p>
女人皮笑肉不笑，掩着嘴，说道：“老爷，我早说了这女人不清不白。你还不信呢。这次可抓住了吧。啧啧……她这个姘头够狠心的。为了她，送了亲妹妹去死呢。”</p>
年男人一声不吭，脸色发黑，死死瞪着地的女孩。</p>
“行了，打死行了，别弄得乱糟糟的。”女人招呼了一句，“老爷，别看了。让人将他们扔出去吧。”</p>
年男人哼了一声，甩袖走了。</p>
郑大的眼睛被打肿了。他努力伸长脖子，看着前方。</p>
那个女孩已经没了气息，却是也看着郑大的方向。</p>
没有缠绵情愫，没有深情款款。女孩的眼只有恨意，临死了，还恨恨盯着郑大。</p>
郑大一下子大脑空白。</p>
“好好的姨太太不做，给个地里刨食的。”</p>
“是下贱坯子。”</p>
“早知道这样，我们兄弟几个也玩玩了……”</p>
那些人说笑着，将女孩和郑大往外拖。</p>
郑大的身体疼得厉害，他两眼发黑，意识也渐渐模糊了。</p>
他的情绪传递给我，只有茫然和恨意。他不知道该恨什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p>
浑浑噩噩的灵魂永久保持着这种状态。</p>
我听到了笑声。</p>
我的灵魂回到了温泉山庄。</p>
郑大被“韩霁”抓着头。他此刻的情绪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p>
“韩霁”一下子将他扔在了地。</p>
那只猫发出了凄厉的叫声。</p>
屋子外顿时想起了一声声的猫叫。</p>
趴在地的男人看向了猫。</p>
“……爱西……爱西啊，是我啊……我……”男人突然哀求起来。</p>
“韩霁”发出了一阵笑声，周围的人都笑起来。</p>
男人仓皇地看看周围。</p>
“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它被主人遗弃了啊。因为你，它被这个女人杀死了啊！”“韩霁”大笑着。她一转头，旁边有人递来一份报纸。</p>
“韩霁”手一抖，报纸展开，放到了男人面前。</p>
“韩霁”点着报纸的字，“看到了吗？长泽小百合离开了你之后，过得多幸福啊。她没有嫁给你，真是太幸运了。所有和你有关的，没有撇清关系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p>
“韩霁”笑着，眼眶却是有泪水直接砸在了报纸。</p>
房间里出现了阴影，好似被乌云笼罩。</p>
我看到窗户站满了猫。那些猫都眯着眼睛，盯着地的男人。</p>
男人出神地看着报纸，频频摇头。</p>
“扒皮！扒皮！扒皮！”</p>
周围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念起了这两个字。</p>
他们的语气没有起伏，声音低沉，好似在念经。</p>
这一幕让我不禁后退。</p>
不知道是谁拿出了刀，递给了“韩霁”。</p>
“韩霁”沉下脸，注视着男人。</p>
“扒皮！扒皮！扒皮！”</p>
我环视周围，除了南天一直低着头，其他人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p>
没有人理睬我。</p>
这些女鬼能看到我，现在却选择无视我。</p>
她们要进行自己的仪式。</p>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p>
她们正在还原那个村子的仪式……</p>
在这样的喊声，“韩霁”……郑小溪手的刀切进了男人的皮肤。</p>
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p>
男人惨叫着，被一点点剥掉了脸皮。</p>
整个过程很慢，持续了一个小时。郑小溪像是在做一场精细的手术，将男人的皮完整剥下来，不带一点肉。</p>
她当初的经历更加痛苦。郑大用的是钝刀，将她脸的肉都切了下来。</p>
郑小溪拿着手的人皮，扔掉刀，将人皮高高举起。</p>
周围的人欢呼起来。</p>
郑小溪仰着头，眼角的泪水涌出来。</p>
她注视着人皮，眼神迷离，好似在透过人皮看其他东西。</p>
男人还活着，被他们拉了起来。</p>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能跟着他们往外走。</p>
我看向了南天。</p>
南天目不斜视，仍然没有理睬我。</p>
他们一路从后门出去，了山。</p>
我看到卞思君怀抱了那只猫。刚才的野猫不知何时都不见了。</p>
到了山的神社，他们脚步不停，继续向前。</p>
水潭近在眼前。</p>
拖着男人的两个人一抬手，将现在身体只是个孩子的男人扔进了水潭。</p>
扑通一声响。</p>
水潭溅起水花。</p>
男人在里面扑腾了几下。他脸的血水在水潭氤氲成水墨画，又被他的挣扎给彻底打散。</p>
一个人跳进水潭，第二个人紧跟其后。</p>
他们不是带着身体跳进去的。</p>
跃起的时候，身体被扔下，她们的鬼魂飘出来，落进水潭。</p>
扑通……扑通……</p>
一个又一个。</p>
那只猫站在水潭边，没有下水，好像是来给女鬼们送行的。</p>
附身卞思君的女鬼跳入水，最后，是郑小溪了。</p>
韩霁的身体倒在地，郑小溪进入水。</p>
我看到郑小溪此时已经多出了脸。她的面部不再是赤裸裸的血肉，而是有了皮肤。</p>
她沉入水，伸手抓住了还在水挣扎的男人。</p>
女鬼们的手如同水草，缠住了男人的双腿，拉着他不断往下沉。</p>
水潭好似一个无底洞，没有尽头，男人不停被拉入深处。</p>
我的灵魂也被扯动。</p>
“林！”南天这时叫了我。</p>
我看向南天，看到他抱起了韩霁的身体，又气又急。</p>
可他已经将人送到了我的手边。</p>
我伸手出去，抓住了韩霁的手。</p>
能力涌出，韩霁冰冷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温度。</p>
她活过来了。</p>
我松了口气，收回手的时候，只觉得手指碰触到了什么东西。</p>
嘣——</p>
这声音，像是绷紧了的弦被我拨动。</p>
我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整个灵魂被拉入了水。</p>
清越的歌声在我耳边回荡，还有潺潺流水之声，不绝于耳。</p>
女人们在歌唱，顺着河流游动。</p>
我看到了一些血肉模糊的身体。不是那些女鬼的，是其他人的。</p>
我的意识一阵恍惚。</p>
眼前的一切如同画卷，璀璨星河和延绵青山是背景，波光粼粼的溪水，女人们缓步前行……</p>
不对，是女鬼们踩在一些鬼的尸体……</p>
血肉模糊的脸，凸出来的眼珠子……</p>
那些鬼魂的最后一个，忽然转过头。</p>
我看到了郑小溪。</p>
一眨眼，我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p>
手机在我手边，打开屏幕，能看到小百合的黑白照片。</p>
我的手指在屏幕点了几下，打开了白安的个人主页。</p>
他发了新的画作，正是我最后看到的那一幕，银河、溪水、排成一列的女鬼……郑小溪的脸很模糊，和其他人的脸不同的是，她的脸是肤色的，而不是血红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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