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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画的话让“缘风卿”愣了一下,脸上浮起些许怒意道,“本尊如何与你何干?你若想救人便趁早死了这份心,没有让她神魂俱灭,已是本尊宽宏大量,而你若不自量力,本尊的耐性一向不算太好,你不如试试看。”

    “是吗?”血画挑了挑眉,“那若本君只是来与你做一笔交易,不知魔君重云可有兴趣听听?”

    “交易?”“缘风卿”盯了他半晌,不冷不热的问,“我与你有何交易可做?”

    见他如此拒人千里之外,血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幅疲惫不堪的模样,轻巧的声音慢慢从唇齿间逸出,“阁下莫非真的不想知道,当年那只叫鸢尾的小狐狸是如何殒命的吗?”

    “缘风卿”听到“鸢尾”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双眼愈发血红道,“你说什么?”声音嘶哑,如同野兽的低吼,可见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么重要。

    似早已预料他会有如此反应,血画缓缓将双臂抱在胸前,“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曾花了很多年的时间调查谋杀鸢尾的人,却毫无线索,是这样吗?”

    “缘风卿”死死的盯着他,一言未发。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肃杀,阵阵冷风从破损的门窗四溢进来,吹得庙中全是飞舞的尘土,视线都不太明朗。

    隔着一片尘埃,血画微抬下巴,清冷的目光淡淡瞟着“缘风卿”,眸中毫无紧张、担忧或是慌乱。

    足足沉默了一刻钟之后,“缘风卿”崩紧的身躯才慢慢放松,语气放缓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似很满意他的态度,血画吸了吸鼻子,笑道,“我用你最想要的一条线索,换取缘风卿的元神,如何?”

    “缘风卿”没有说话,似在静静等待下文。

    “不过,”故意顿了顿,血画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我还有一笔交易你会更感兴趣。当然,你先看看我的第一个信息,相信你不会后悔。”

    “缘风卿”看着他,却见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伸出双手,慢慢掐了个复杂的法诀,随着他的手诀逐渐成形,一股空灵的气息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缓缓出现,且凝聚成一个圆圆的水球,他随手一扬,水球浮上半空,里面水光氤氲,慢慢现出了一些画面。

    随着画面里的图形慢慢清晰,“缘风卿”的双眼立刻锁定了它,血画则勾唇一笑,悠然抬头,如同在看戏一般轻松快活。

    水球里面,先是出现了一片重峦叠峰的地方,紧跟着镜头里出现一个紫衣少女,眉目清秀,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极是活泼可爱。

    “缘风卿”的目光一凝,身躯不自觉再次崩紧。

    血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微抬双眼瞧着水球里的景像。

    只见水球中的紫衣少女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四处张望后,喜笑颜开沿着崎岖山路朝山外跑去。可她并没有跑多远就停下脚步,脸色煞白的一步步朝后退,像是看到非常可怕的东西一般,灵动的漆黑双眸中全是惊慌与恐惧。

    “为什么只能看到鸢尾?在她对面的是谁?是不是那个渡劫修士?”“缘风卿”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一边焦急的朝前面走了两步。

    “我这门术法只能搜集空气中的记忆碎片,那人很聪明,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掩盖,杀人后还抹去了空气中所有关于他自己的记忆,所以你只能根据他的术法来捕捉线索。”

    血画的答案让“缘风卿”脸色陡沉,双眉也紧紧皱起,看向水球里的目光愈发血红如霞,久久都没有眨上一眼。

    水球里,那紫衣少女已经连退了数十步,脊背正好撞在一棵树上,哗啦声中,青翠的树叶如雨纷落,她瞪大双眼,脸色卡白的问,“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对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但紫衣少女眸中的恐惧更深,双手不由自主反到身后紧紧抱住了树干,身躯轻颤,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看起来极是可怜。

    “缘风卿”的身躯愈发崩紧,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中传出的咔嚓声音在静夜之中听起来格外响亮。

    “啊!”

    水球里,传来紫衣少女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她连人带树一同飞了出去,倒飞足足百米方能落地,砰然落地时,张嘴大大的吐了口血,惨白着一张脸抬起头,五官有些扭曲的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对面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但从紫衣少女的瞳孔里,清晰映出一条漆黑的身影步步朝她走近,沉重的脚步压得地上野草片片倒塌,仿佛狂风过后的凋零现场,看得“缘风卿”双拳紧握如要发狂,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半空的水球。

    这时,血画开口问道,“魔君可看出方才那人用的什么招数?”

    经他提醒,“缘风卿”的紧张才略微舒缓,皱眉回想了一下却并未开口,显然是内心的激荡仍未平复,半晌才道,“我没有看出来。”

    血画似在意料之中,微微点头,伸手凌空微划,那水球的画面飞快倒退,返回方才紫衣少女倒飞出去之前的情景,且将角度拉大,速度放缓。

    “缘风卿”往前走了两步,凝目细看,那凶手虽然非常强大,出手极快,水球里却还是出现一道微弱的银光正好击在紫衣少女的胸口,而她身上的骨骼经脉不知为何全都显露出来,那道银光与她的肌肤接触之后,迅速朝体内扩散,流速惊人,她的经脉与骨髓被那道银光接触之后,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腐烂,寸寸断裂如同飞灰在体内飞舞,如此催枯拉朽,霸道惊人,不禁让“缘风卿”和血画都有些惊讶。

    “据我所知,灵川大陆中并没有如此厉害的功法!”“缘风卿”咬牙切齿道。砰一声响,右手狠狠击在身边的石柱上,那石柱虽红漆剥落的厉害,却在他如此强劲的力道下只是晃了晃,抖的横梁上灰尘四洒,但并没有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