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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莲,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走上一段路后,绰碧凝忍不住还是问了。

    正因为她对那个男人没有记忆,所以才有些好奇。

    “奴婢不知道。”秀莲摇头。

    绰碧凝扫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角:“没所谓,我也在乎他是谁。”

    她作为曾经的皇后都不知道的人物,秀莲这个一直躲在小室之内的宫婢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只是那人的衣着还有气质真的不简单,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男子出现在后宫之中呢?

    *

    第一晚的失败并没有让绰碧凝放弃,今晚月明亮,她依旧在继续着自己的计划,希望能以琴声来引威帝前往。

    只是她并不确定威帝是不是一定在那宫殿中练剑,所以必需得耐心的等候着。

    琴声阵阵,她不时提醒着自己要压制着自身的情绪,不能让琴声泄密她的恨意。昨晚她就已经不小心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让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听出她琴声中的悲痛。

    “大胆,你们是谁,竟然敢在这里扰人清梦,难道不知道前面就是德妃娘娘的寝宫吗?”忽然的一声叫吼,琴声立即止住。

    绰碧凝抬眸看向来人,才想起这里的确与德妃宫殿比较近,她在此抚琴想要招惹皇上,却没有想过也许会招惹其他的来人。

    她是太心急的想着要复仇了,竟然会犯这样的错。

    “对不起娘娘,碧凝无知,只是因为睡不着所以出来抚琴解闷,却没有想到会打扰了娘娘清梦,求娘娘原谅小的愚昧。”立即站起来,绰碧凝快步的走到德妃娘娘面前跪下。

    过去,她在这后宫中是主子,她喜欢做什么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不行,这一次就忘了‘夜里不能吵’。

    “原谅?如果今天本宫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以后不是有更多人爱试探本宫的低线吗?”德妃冷哼,手忽然微伸:“赐刑……就夹她的手指!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夜里抚琴,扰人清梦。”

    “断人一技之能,也有点过份了!这就是一个贵妃娘娘的海量?”讽刺的笑声温润如玉,说话的人转眼便到了跟前。

    绰碧凝抬头看向昨晚那熟悉的声音,却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是威帝,他也在。

    “臣妾见过皇上。”德妃愤怒的转过头去,在看见威帝后缓慢的跪下。

    “爱妃平身!”威帝微点头,墨眸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但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呢?”德妃走近威帝,讨好的笑着问完后,又看向刚才那个出言对自己无礼的男人:“皇上,这不是西岩的皇子吗?他怎么会在宫里呢?”

    “是朕让他过来陪朕试剑的。”威帝低语,接着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劳烦爱妃你夜里出来动刑这么严重?”

    说话的同时,微冷的眼眸转向一直跪在地上垂着头的绰碧凝。

    “回皇上,臣妾昨晚便被人从梦中吵醒,本来已经忍了一个晚上,可是今晚竟然还是听到烦人琴声,所以就忍不住出来看一看。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到臣妾的宫殿外抚琴,打扰臣妾的清梦。臣妾想,若不作以严惩,只怕会让后宫中更无规矩。”德妃站起走近威帝,然后再冷眼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男人:“西岩皇子来自他国,想必贵国是一个没有规矩之国,所以皇子才会认为用刑为过了?”

    德妃轻笑,也是回以讽刺。

    “皇上,臣妾罪过,只是由于近日情绪不稳,夜里多梦,所以就夜半抚琴,求睡前能得到安稳。可是臣妾没有意识到这里离德妃娘娘的寝宫比较近,是臣妾的罪过,臣妾愿意领罪。”为了能争取与威帝的接触,绰碧凝大胆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威帝。

    如此在夜之中,她第一次这般跪在他的面前,心亦揪痛。

    厚唇微张,那熟悉的五官早已刻进她的脑海之中,这曾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时此刻却不再认得出她了。

    “领罪?还真是勇无畏惧呢!可是只怕这么一领罪,以后那琴技就要作废了!真可惜了那还算动人的琴声。”德妃口中的西岩皇子冷笑,举步走到琴前,低头看着那些琴弦,随后带笑的转向威帝:“皇上不知道爱不爱听琴呢?”

    “怎么了?皇子对这个也好奇?”威帝轻笑着回视这西岩皇子,平淡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绰碧凝微敛眼眸,盯着这西岩皇子的背,在记忆中回想着这号人物。

    西岩是丰盛强国,与绍国不相上下,但两国多年来都有不合理协商,一直有质子送往对方国家去,如此交换,却不得伤害。

    这些质子,是表明两国友好盟证,却也是相互压抑的一种证明。被以质子身份送到的皇子,表面上都能享有皇子般的尊重,可实际上只是一个介下囚。

    一般会被送去当质子的皇子,都是不受宠的皇子,若他们的父皇还算心慈,也许隔了个几年,便会重新派一个过来交换。

    没有规定一个质子要被调派过来多久,只要有其他的皇子来替换就可,但是被派送来的质子,真有多少能回去呢?又有多少皇子直至死去,都仍旧不能回到自己国去,直至安葬。

    但是她若没有记错的!之前的质子并不是这个人,难道她记错了吗?

    “我只是觉得,皇上后宫中的女人古琴弹得真好,这衣服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吧!都能把琴弹奏得如此动人,想必皇上定是爱琴之人。”那西岩皇子带笑扫了绰碧凝一眼,随即又重新转向威帝:“只不过这小小的贵人纵然有错,处罚也是应该的,可真不知绍国的宫刑是不是就一定得这么重,竟然就是要夺人所长,是不是不近人情了一点呢?”

    “看来,端琪皇子是想要保这个女人,是吗?”回视着眼前男人,威帝轻笑。

    眼里带着不可测量的情绪,好像在猜测着眼前这位皇子对他宫中女人的在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