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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明眼儿”的传说

    司机小李听到田菲的话后,立即调转车头,救护车带着一股风声,载着我们几个人,风驰电掣般向西驶去。

    东庄又叫东郭庄,是相对西郭庄而言。东、西郭庄位于丰都市西边六十公里的地方,已经属于山区地带。

    救护车行驶了一会儿后,就进入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山间公路如一条蜿蜒的长蛇,盘旋其中。尽管道路弯弯曲曲,但是,路面颇为平整。看得出,司机小李是走山路的一把好手,车子开的平稳而快速。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叫做东庄的村庄。整个村庄建在一个大大的山谷之中,粗略一看,村里大约住着几百户人家的样子,两边是连绵起伏的高山,一条公路穿村而过。

    车子行至村口的时候,从村子里迎出来几个人,带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男子一看到救护车,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等跑到车跟前时,看了一眼走下车来的我们,用手擦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气喘吁吁的道:“医生,你们是丰都市立医院的吧?我叫陈大明,就是我给你们打的电话。患病者是我的母亲,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我带你们过去。”说完就转身向来路走去。

    “究竟是怎么发病的,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们,咱边走边说。”田菲紧走几步,追上男子后,低声问道。

    “早晨吃饭时还是好好的,吃完饭后,我母亲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要到附近的人家去和那些年龄相仿的女人们扯闲篇。这不,刚走到院子里,就大声喊我们出来,我们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急忙跑了出来。”男子一边快速走着,一边低声的诉说着。

    “嗯,你们一跑出来,就看到你母亲倒在地上昏迷了?”男子还没说完,我就插嘴问道。唉,丫丫的,这人叙述个事情也太罗嗦了,还是及时提醒他说重点吧。

    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面带询问之色的望向田菲。田菲回望了他一眼后,点点头,正色道:“这是我们医院的安医生,她和我是一样的,她问什么,你回答就是。”

    再次看了我一眼,一脸恭谨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继续叙述道:“不是的,我们出来的时候,母亲她并没有昏迷。我们只是看到她一脸紧张的样子,面色有些苍白,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嘴唇哆嗦着,大声嚷道:‘走!你快走!离开我们家!’,然后,回头看到我们大家,就冲着我们喊:‘快点过来,赶走她!”

    “哦?那么当时什么人在你们家院子里,你母亲和那人动手了?”丫丫的,莫非是这个老太太被别人推到,摔昏迷了?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唉,那有什么人啊,当时院子里除了我母亲外,别说人了,就连一只动物都没有。我们只是看到,我母亲对着一个地方,又喊又骂,连推带打的。”

    “噢,那么既然如此,你母亲又是怎么昏迷了?”我接着问道。

    “我母亲就那样在那里一直折腾着,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尽管不解,但是在我母亲的一再催促下,也只好对这那个方向挥舞了一通拳脚。”男子脚步不停,同时叙述也并不停顿。“就这样,大家在院子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然后,我突然发现母亲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紧接着,噗通一声,母亲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四肢开始不停的抽动,口中也开始不停的向外吐着白沫,就好像闹羊角风的一样。”

    边说边行间,很快的,我们来到了那个叫陈大明的家中。张目望去,青石砌就的院落稍显狭窄,而同样用青石建造的房屋,看起来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和周围那些新建的房屋,比较起来就显得有些低矮。

    跨入房内,靠墙的一张木床上,躺卧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在陈大明的介绍下,我们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母亲张海妮。

    田菲看了我一眼,向我点头示意,让我为病人进行检查。

    唉,丫丫的,现在我体内的意大部分已经剥离给了叶老师,剩下的,也仅仅能够供我在万不得已时,进行必须的探测和封印,一般的情况下,是再也不能使用了。说白了,现在的我,在体质上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一定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在我的体内,拥有意的种子;在我的大脑中,拥有一般人所没有的知识和见识。我相信,凭借这些东西,我安小妍很快就会恢复如初,并且更胜以往。

    看起来,叶老师对我的教育实在是太正确了。这家伙真是大才啊,竟能摈弃门户之见,让我全面的学习现代医学,并且时刻关注最新科技进展。哼,叶知秋,我安小妍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目光掠过陈大明,然后望向田菲,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来到了病人的身前。病人现在并没有再一次出现抽搐,只是昏迷不醒的静静躺卧在床上。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按向病人的颈动脉。嗯,搏动正常。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分开病人的上下眼睑,对照了一下左右眼的瞳孔,发现两侧瞳孔大小一致,只是觉得比正常人的瞳孔稍微大了一点,如果不注意的话,倒也很难辨别。用手电光试了一下,两侧瞳孔的对光反射倒是挺灵敏。

    紧接着我取出听诊器,使用现代医学的望触叩听,再结合传统中医的闻切,对张海妮进行了一番检查,没有发现其它问题。

    我将听诊器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望向田菲,谨慎的道:“田大夫,经过检查,病人张海妮,女,67岁,昏迷状态,其他检查无发现。初步考虑:1,癔病?2,癫痫?3,脑血管意外待出外。现在的处理是吸氧,转运,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

    田菲冲我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开始招呼人们将病人抬到担架上,送到救护车上。这时候,那个叫陈大明的凑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安大夫,你说的后面的两个病,在你们来之前,村里的医生给看了一下,也是这么说的,这才叫我们打的急救电话。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癔症’的,他没说过,我们也不知道是个啥,你能给俺解释一下吗?谢谢了。”

    “唉,什么‘癔症’,那叫癔病。是个现代医学词儿,咱们的老祖先把他叫做‘脏躁症’,书上说,妇人脏躁,喜悲欢欲哭,数欠身,像如神灵所做。就是这种情况了。有的地方,老百姓把这种情况叫做‘中邪’。当然了,像你母亲这种情况还有一些疾病需要进行鉴别,才能够做出诊断。”说到这里,我不再理会,忙着和大家一起向救护车上搬运病人去了。

    很快的,张海妮被平稳的转运到了救护车上。护士麻利的给她吸上了氧气,并且迅速的开了一条液路。救护车拉响警报,向着市内疾驶而去。

    “妹子,我还以为你要给她进行针刺催醒呢,没想到,你这个中医出身的人,居然一点手段也没用。能说说原因吗?”看到救护车上只坐了那个叫陈大明的一个家属,并且距离我俩也比较远,田菲忍不住凑到我身边,小声询问道。

    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陈大明,见到这家伙正低着头想着什么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我忙将嘴凑到田菲耳边,低声道:“田姐,叶老师以前说过,昏迷状态,对人体来说,也是一种保护。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急着将其催醒。再者说了,这一次这个叫张海妮的病人,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感到事情似乎不会这么简单。”

    救护车在疾驶,车内的人,除了昏迷不醒的张海妮外,每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车内一片静寂,可以清晰的听到输液器墨菲氏滴管内,滴滴答答的液体滴落声。

    突然,一声“嘤咛”传来,紧接着一阵细腻甜滑的歌吟声响起:“山青青,水清清,三台皇姑是我的名。虽说俺生长那深闺中,女儿家也喜欢上了苦修行。一把刀割断那烦恼丝,骑虎乘云灵山中。。。。。。”

    我忙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昏迷不醒的张海妮已经清醒了过来,此时正坐在担架上,一脸陶醉的轻声哼唱着。张海妮鼻子里的吸氧管已经被其拔下,不知扔在了哪里,她的目光稍显呆滞,而那原本只能从青春少女口中,才可以发出的轻灵甜滑的腔调,如今却由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妪发出,更是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怪异。

    丫丫的,果然有古怪。唉,自己的意识不能进行探测,原本可以大显身手的事情,却搞得自己没法出手,是拼着受伤,冒险一试,还是。。。。。。

    正当我还在左思右想,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陈大明突然走了过来。

    “大夫,谢谢你们过来,我妈没事儿了送我们回去吧。该给你们多少钱,我们出,求求你们了。”过来后,陈大明先向我和田菲鞠了一躬,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妈没事儿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田菲不客气的问道。

    “噢,这是接了功了,我们村原来有一个‘明眼儿’,前几天死了。这是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她了,所以才这样。这里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儿。”陈大明忙解释道。

    “明眼儿”?这又是什么东东?我心里奇怪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