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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宿命劫不可逃脱

    透过绿光,我看到天空中闪着火光一团红,定神一看竟是凤凰**了!那美得炫目的尾巴已经燃起火,先是如同盛开的火红凤凰花,接着凤凰因盘旋飞舞,使得火花四射出约十几米外,如绽放了一朵朵姹紫嫣红的烟火,它因炙烤而开始痛苦哀嚎,挣扎,飞跃的速度也骤快骤慢,忽高忽低,火红中又透着金黄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条条耀眼的完美的弧线。

    它的叫声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嘶哑,在燃尽头上最后一根羽毛,它在我的惊叫声中径直坠落下,在我的眼前几米处无助地本能地不断地蜷缩伸展着身体,似乎已经疼得无所适从,只能由着神经去支配。那原本明亮深邃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似乎被火烧坏了,但是它还是朝我看来,那双眼睛里有痛苦,有无助,可也有期待,与骄傲。

    即使听闻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它必然会在我眼前活过来,且比从前更强大,更美。可是我依然无法接受,这痛苦实在难以承受,免不得想起欧阳嘉琪置身火海时的情景,甚至听到他的痛苦呻吟,闻到了火烧毛发的焦味,皮肤被烤熟的味道……凤凰可以有更美,那么他呢?他的未来该是如何?倘若他又不死之身,倘若他也可以浴火重生,该是多好的。我抹着眼泪,手臂上的血呛得我眼泪更多起来,血泪混在一起,我极力向外爬,想要做点什么,减轻它的痛苦,甚至我不希望它重生,就这样一辈子不好吗?

    可是绿光如同牢笼坚硬无比,困我在其中,我求助地望着远处的男人,可他不动声色地吹着箫,箫声悠长凄然,淡漠地看这一切,像是它生命的主宰。

    传说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500年一次。因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在梧桐树枝上**,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又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而且重生后它的法力会增大一倍。当凤凰从火中再次振翅冲天时,它的灿烂光芒照亮的又岂止是我们的双眼?凤凰涅槃,是残酷的美,更是希望的美。它的美和它的执着已是一种极至,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它的重生,是建立在濒死的境地上。也就是凤凰必须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生,并在重生中达到升华,所以这称为“凤凰涅槃”。

    出乎意料的是,这团火并没有引燃任何一片落叶,所以当凤凰停止了哀嚎,只能看到火苗不断攒动,慢慢熄灭,只剩下地上的一团灰象征着这里有个生命刚刚逝去,而此时箫声渐渐平和下来,绿色光柱也逐渐降落,四周又归于平静。

    我顾不上伤痕累累,连滚带爬到了灰边,刚要伸手抓,就被远处传来的一句“别动”吓得缩回来了。

    抬头看到一个人影正款款而来,竟然是他,那天救我于危难之中的斗篷男人,装束依旧,看不到半点真面目。他在我面前站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不耐烦,说道:“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不堪,怎么对得起你的名字。”

    我仰头看着他手中的竹箫,正是欧阳嘉琪送我的那支,明明应该在家中,怎么会在他手里?难道我又进入了那个世界?还是有其他的可能?

    只见他甩开斗篷,手腕微微一抬,手心中的竹箫灵巧地转动了几下,便别于腰间,随即又手持拂尘,斗篷又慢慢落下,将这一切遮挡了去,虽然只是片刻间,但是我看到那洁白的拂尘也随着他的动作正行云流水般拂动。

    与此同时,身边的旋风鞭倒好像受到他的召唤蜿蜒向前,直到他的脚前。他屈身蹲下,叹了口气,又隔着斗篷将鞭子拿起,递给我:“他竟肯把麈尾鞭给你。”

    拂尘?麈尾鞭?风九天说过,这鞭子是一位道长用麈的尾毛制成,那么这拂尘如果也是尾毛制成,再如果他就是制作这鞭子之人……越想越惊愕,我接过旋风鞭,问道:“你若到来,便是辰曦。先生是我梦里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抛弃那个婴孩,那个婴孩是我吗?这麈尾鞭是一位道长送给风家长辈的,先生可有见过?只因和我有缘,他才转送给我,可如今他却下落不明,先生如果顾念辰曦,请指一条明路吧。”

    斗篷男没有说话,应该算是默认了这一切,或者他至少知道我遭遇的那些奇异事件,想起出事前我在办公室中经历的那一场混战,他大概就是毁了旋风剑与比翼霖的人。我再问:“先生为什么不说半句话?先生认识这鞭子的是吗?您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肯帮我们一把,还要毁了他的旋风剑,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先生明明可以阻止一切这一切不正常的事情发生的,是吗?可您为什么不肯阻止?明明我只是普通人,和家人过普通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纵容这一切的发生?”

    面对我的无理逼问,斗篷男并没有发怒,也没有给我解释半句,只是绕着骨灰走了几圈后,站定,缓缓说道:“凤凰经历**的死亡是要重生,那样才能活得更绚丽多彩,也可能真的永生不死。”

    我苦笑一笑,反问他:“永生不死?永生不死到底为了什么?为了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可它只是一只鸟儿,它孤孤零零,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人能为它哀伤,守护。”

    “你不是守护了吗?不是哀伤了吗?”

    “正因为有人哀伤,它才更不愿承受这痛苦才是吧。”

    “你不是它,怎会懂它?”

    “你不是它,怎知它心甘情愿?”

    “也许你说的对,可它已经**了,这是它的宿命,就好像我们经历生离死别一样,也像欧阳嘉琪的劫难一样,不可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