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早已超出我能预料,且不提这玉面的话真假,只说要我的玉佩这一条,我就不可能答应她的,现在要我拜她为师,做一个弟马更不可能。
谷小玉外婆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无形的玉面狐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便伸手扶在胸口,紧紧抓住我的玉佩,好像是抓住了欧阳嘉棋的手。
欧阳嘉棋,我的心病!此刻我的爱又泛滥了一下,忍不住酸涩的想掉眼泪,欧阳嘉棋,现在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和你的小妻子幸福的晚饭,或者电影,或者噼里啪啦的亲热?欧阳嘉棋,我是那么的花痴,虽然我在公司从来没有像她们一样开口仰慕闭口思慕你,可是我在学校参加招聘会时,只因在公司简介里看到了你的照片,所以便孤注一掷投了简历。
想这些有什么用呢?没有欧阳嘉棋本就是预料之中的,是我自己多想了一些天而已。风九天的话虽然难听却是最实在的,当时听时就感觉九寒针冲击着我滚烫的****般那么难受。此刻来想,却知道他是在我最疯狂时给我了一针镇静剂。
玉面狐要帮我大概是因为她揣测太祖的那三个原因的。但是与我,我更明白,他们帮我就是帮他们自己,因为她不成正果,他便觉得心不安,可是现在玉面狐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她帮不了我!其实她比我更明白就算我这种笨蛋去跟她学东西,也不可能学到什么,估计一辈子我也入不了门!所以她收我做关门弟子是为了完成她自己对太祖的承诺,更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因果。那么今天我对她来说,就是太祖救她的因,造成了她受太祖之托来救我这个果。
因为我听风九天说过,修仙练道的人都讲究尘缘,讲究因果,讲究缘分,而太祖救她一命,这恩她是一定要报的,如果不报,她就是尘缘未了。
她对我是抱有别样的企图,比如冲着我这个纯净的没有被男人碰过的身体做道体来的,比如为了欧阳嘉棋那块奇怪的玉佩,有或者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
只说现在我假如她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那活了几百岁的太祖要她来的,我说的假如,那么此刻我所面对的一个问题是,做不做她的弟子。如果我不答应,那她就不能了断和太祖之间这所谓的因果尘缘了。而上次我说过,前世今生来世,我是我,我亦不是我的道理。而如今我明白,太祖和她的约定是他们的事情,其实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她如果报恩,我大可说你等到太祖的来生再报,不要再找我了。
但是我不敢这么说,第一是因为我不知道太祖轮回到人世要多少年,若只是像电视里所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那她等二十年也就罢了,可万一是几百年,玉面狐岂不是也很可怜呢。第二是因为我听说这些修仙的人都有些固执,如果看中了谁,就会拼命的骚扰谁。而谷小玉也正是因为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找我,才弄得那些天魂不守舍,连人都瘦了几圈了。
可现在关键是就算我违心答应了她,未必就能了断她的尘缘。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一旦我成了她的徒弟,那么我也是修仙的人了,那么首先鲜纳容这只鬼男人就会牵扯进来,而她已经知道我有一块玉佩,那么欧阳嘉棋也必定会被牵扯进来,接着就是风九天,事情或许会越来越糟,到时候恐怕我没有被救,几个人再纠缠起来,她这近千年的修行也被拖累,这是我不愿的。
倒不是我不愿帮她,只是我不愿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何况假如之后,还有一些我根本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于是我很坚定的说自己不会做她的徒弟。
玉面狐倒也没像谷小玉外婆那样说我不识抬举之类的,只是又说起我身体被邪气所侵,如果继续这样会很危险甚至小命不保的话,可我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和她修什么仙,入什么道。
甚至我又问她:“如果没有太祖的吩咐,您会来找我吗?”
玉面狐说:“无因便无果,有果必有因,你我有缘自然也会相见。”
又是因果,我不愿听的。
但是我很认真的看着她的那尊像,想了片刻,便起身走到蒲团前,跪了下去,轻轻磕了三个头,才跪定说:“这三个头不是给你磕的,是给我太祖仙人的。虽然我不懂,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讲究因果,而太祖也告诉您天劫和人劫都是天意,不是吗?那么太祖要你来找我是天意呢?还是他个人的意思?如果是天意,几个月前我们就该见面,那么现在的我就不会再遇到这些事情,而你也已经修成更高深了。但是你来了,我们却没有能在那个时候见面,而是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后才相见,所以我觉得这才是天意吧。所以我想天意是不能按照我太祖的心思去更改的不是吗?所以这也是你们说的天意不可违不是吗?所以我以后会怎么样,都也该顺应天意,你也不必为我担忧。”
玉面狐轻叹口气说:“天意不可违,可并不是不可更改,你若尊师重道,多结善缘,提高自身修为,自然也有善果。”
我摇摇头说:“你们总说众生平等,所以不仅仅是人,还有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动物,植物都是平等的,所以才有任何有生命的物体都是有修仙修道的机会,您也修仙,太祖也修仙,可能哪个被点化了的植物也成了仙,是这样吗?”
她嗯了一声,接着说:“你的理解没有错。曾经有一位大师,因日夜在一棵榆树下诵经修行,而那棵榆树便也开了心窍,有了精气,最后也算了得了善果。”
我迟疑着说:“那,那榆树精要是成了仙是不是也要找大师报恩呢?”
玉面狐说:“与其说大师给了他恩,不如说大师是在报恩,因为榆树多年来都为他遮风挡雨,庇荫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