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天轻轻的说:“我们只能推测玉佩原来的主人也是一个修行的人,而且道行很深,他留在玉佩上的神识是我看不透也没有办法清楚的,也就是说你身上的邪气也属于他神识的一部分。如果可以找到他,或许可以让他帮你把邪气化解,如果你们有缘,他可以帮你解决鲜纳容的事情也说不定呢。所以说凡事都有因缘,也许就算我当天没有在楼梯做那事,鲜纳容也会在其他地方遇到你的。”
这话让我想起了温语的‘缘分论’,便点点头说:“只是,你有没有方法让我身体一直病着,我不想恢复,跳楼或者车祸可以吗?”
风九天摇头说:“刚才还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又开始胡思乱想。你现在身子金贵的很,玉佩的邪气,还有我的风火掌,加上鲜纳容在你身体上的一热一冷两大护身符,你觉得你能随意出事吗?”
我忽然紧张的说:“那你说那玉气也是他神识的一部分,是不是我每天做什么,那你们三个人不都一清二楚吗?”
风九天冷笑一声说:“你想得真美!要是这样的话,我每个女人身上给一巴掌不是每天如同活在香艳后宫里面了吗?不过只要其中一个有异动,其他也会本能的发出反应,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保护它们的载体也就是你的身体。”
我明白了,“原来我就是它们的载体。”
“是啊,你是载体,不是优乐美!”
听到这话,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反击他:“你才是优乐美呢!你们全家都是优乐美!”
风九天白了我一眼说:“一会哭一会笑,还真成神经病了?放宽心,我不会让你出事,天都亮了,吃点东西,我带你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
阳光下,我看着他轻盈的步子,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站在这样的石径小道里,追逐着心爱的人的背影,幸福而甜美。连脚下的石子,身边的花草都那样的熟悉,好像沉睡在骨子里几万年的记忆要苏醒过来,可闭上眼睛,却只有那道人挥起拂尘的模样。
我是辰曦,我是辰曦……我不是辰曦,我不是辰曦……我拼命的摇头,猛然清醒,他已经离我几十米远。
我不是辰曦,我不是,风九天在骗我,他一定在骗我,欧阳不是狐,不是,白狐,那只白狐……这些话不断地脑子里回荡着,再去想着两日的点点滴滴,都如梦里一般。我忽然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里,只是找不到踏入的起点,更找不到终点。
阳光如此美好,我的生活却腐臭如尸,我不能这样认命,我得活着,我得去验证风九天口中的一切,当然验证就是击破谎言,只有击破谎言才能证明我是神经病,这样我的生命才会有保障,换言之我得证明自己是神经病。
所以我得回到原点去,楼梯上,梦中,白狐,欧阳,玉佩,还有个人我遗漏掉的,乔宾凯,他有个道高的师傅,我怎么可以把他遗忘掉?
想到他,我又好像看到了死亡线上的一片曙光,心情又雀跃起来。
风九天拿出一本道德经递给我:“来,小妞,给我读读。”
看他帮我的份上,我对他态度改变了不少,所以马上翻看读了起来:“道可道,非恒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zou)?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zou)?狗?。天?地?之?间?,?其?犹?橐(mao)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谷?神?不?死?,?是?谓?玄?牝(chi)?。玄?牝(chi)?之?门?。”
“等等,等等,再把刚才那个念一遍,从天地不仁开始。”风九天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又在忍着不愿意笑出来,于是我又认认真真的读了一遍,可是他却咳嗽几声,憋着笑说,“好好好,接着读,接着读。”
“神经兮兮,打断我干什么?”我骂了他一句,又兴奋的读起来,可念到“三?十?辐?,?共?一毂(hui),当?其?无,?有?车?之?用?。埏(yan)埴(zhi)?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bian)?以”时,风九天忽然狂笑不止,似乎刚才憋了很久很久。
“你笑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
他笑着摆手说:“没事,没事。”
我不悦的把书扔到一边说:“神经病,不读了。说说鲜钠容吧,他有什么凄惨的过去吗?”
原来鲜纳容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了,女人一个有眼无珠的孩子,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不祥之兆,然后要烧死。
毕竟夫妻一场,鲜纳容偷偷把他们放走了,却又被男人恩将仇报,最后惨死。因此他不愿度入轮回,一心修炼,想要成为鬼仙,可谁知道又屡屡遭各路道友挤兑嘲弄,千百年来竟也命运残喘,让人可怜可叹。
鲜钠容在两年前欲害一位有孕的妇女,恰好被风九天撞见并加以阻止,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至于他们之间的合作交易,他不愿多提,也不许我再问。
只是我觉得如果有机会我和鲜纳容见面,我要和他好好聊聊,或许他根本不是修仙的料,不如早点度入轮回,好造来生,然后做一个简单的人。
但是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鲜纳容做人时就受尽了委屈,做鬼也受尽凌辱,内心的怨恨一定超越了火山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呢?何况现在他满脑子想得到我。
回去的路上,我拿出在车上找到的发票递给风九天:“内衣是你买的,为什么不承认?害得我被辰阳拉去看心理医生。”
风九天不痛不痒地解释:“那日鲜钠容受伤,势要夺你性命,我为了保你命,便说要你会是我的正牌女友,又答应他给他他想要的一样东西,可没想到他这么言而无信。”
他的话真真假假,我难以分辨,可我预感事情并非他说的那么复杂,但是他与鲜钠容或者玉佩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我需要冷静下来去找三个人,乔宾凯,欧阳嘉琪,还有那日遇到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