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脊背生寒，头发梢直竖，胳膊上开始起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用回头，我知道有脏东西靠近我了。我朝前一跨出一步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白胡子店老板。
我浑身绷紧，手电照着他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我已经断定，这个白胡子老头已经死了。活人不会给我这种寒气逼人的感觉。
白胡子老头没有动，指着地上躺着的光头老刘云淡风轻地问我：“你把他打死了？”
我下意识地回答说：“没有，只是昏过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他。好像眼前的状况，说话能减轻我内心的恐惧。
我之前之所以不怕，都是借的别人的胆儿。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特别对待鬼魂上，我是束手无策。我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能打两下，有个毛用。
“你怕我吗？”白胡子老头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儿冷。
“你以为呢？”我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白胡子老头拈了拈他的小胡子说：“你怕，因为我已经死了，活人在这种地方总会怕死人的对吧？”
他这是搞心理战术。真的要打起来，就会忘了恐惧。但他不动，我更不敢主动。
“人死如灯灭。”我淡淡地说。二舅爷说过，只要你意志够坚定，一般的鬼魂并不能伤害人。但愿白胡子老头不是二般的。
白胡子老头呵呵了两声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三个人现在也如灯灭了，你感觉怎么样？”
卫东青他们死了？这不可能，至少，黑无常不能再死一次的吧。我觉得这老头儿在诈我，故作自信满满地说：“拿链子的那个同伴是不会死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我有腿直打颤，我觉得必须马上和他打起来。这样对峙下去我受不了。
我一拳砸向他的脑袋。我没用脚，就是要和他近搏来减少我对这儿的恐慌。
白胡子老头噢了一声俩手往上扬了一下，他并没有还手。他的举动纯粹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正常反应。然后他的头掉了。人头掉在地上滚了两下，和光头老刘脸对脸停在那儿。
而他的身子还在那站着。我吓得朝一边跳开。白胡子老头的两只手胡乱朝脖子上摸着。然后朝我伸过手来像是讨要什么东西。地上那老头的人头立了起来，冲我弱弱地叫：“你把我把头装回去吧？帮帮我把头装回去吧。”
在这大半夜的坟场，我几乎要崩溃了。
白胡子老头的身子晃晃悠悠朝我走来。一不做二不休，我飞起一脚朝他裤裆里踹去。不是我阴，而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人。
这一脚和那一拳一样，都打在实处，老头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后飞起跌落。
我转身就跑。顾不得许多了，现在我也无从寻找卫东青他们的下落。
跑出没几步，突然听见呼救的声音。我开始以为是卫东青他们。马上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奔过去。奔过去之后才发现，几个壮年男子正在撕扯一个年轻女子的衣服。那女子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衣服被一点点撕破。
发出求救声音的，正是这个女子。
大半夜在老坟场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正常。我也没打算管，可是当我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那女子正是郭大有的老婆姚美美，姚美美天黑时才有大眼送她离开。怎么又回来了？还是根本就没走掉。
姚美美在，那这几个就是活生生的人。大眼哪里去了？也出事儿了？
我冲过去对着一个正撕扯姚美美裤子的家伙就是一手电，直接就把他砸趴下了。另外三个人一看我干掉一个，嗷呜一声全都朝我冲过来。我一个人打三个人这是不可能的。我没那么牛逼。我的目的是救下姚美美，所以他们一冲过来我就马上跑。
我手里亮着手电，他们三个人要追我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我引着他们离开这儿，姚美美自然就没事了。他们想再回来找人在这种地方姚美美只要躲起来不出声没那么容易找到。
这里疯长着矮树杂草，到处高低不平，他们想追我也不容易。地上乱七八糟，还有老墓地垒碑楼留下的烂砖头。跑出没多远我就灭了手电，抽空摸出砖头朝有动静的地方砸过去。
因为有人，我也忘了害怕。遇到这伙人后，再也没碰上什么可怕的鬼魂。我引着三人溜了一会儿，又摸回去找姚美美。她一个女人家在这种地方会被吓坏的。运气好还能找到卫东青他们。
我折回去看了看，那个被我砸倒的家伙不见了。姚美美也不见了。为了不引起那几个人的注意，我也没开手电。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小声叫一下姚美美的名字。
走过一个墓碑边，我被人伸手拉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扯，一下子就扯开了。墓碑后面露出一个头小声说：“是我，姚美美。”
我回身过来，姚美美藏在墓碑与坟头之间。加上有草生长，晚上根本看不到。
我和她一起挤到坟头与墓碑之间。刚蹲下来就有人低骂着走过来，是他们四个人。我俩人挤到一起不敢动。这几个人从我们身边经过，骂骂咧咧走远了。
我才发现我和姚美美不知道不觉地搂在一块儿了。姚美美的上衣已被扯烂。这几个家伙真是变态，几个男人在老坟场里围着一个女人推来搡去的玩。如果真干坏事，那不早干上了。
我问姚美美怎么会到这地方来了。
姚美美说那人开车没出去多远就被别人拦下了。他以为有什么事情，结果一下车就被别人打了一闷棍。有人上车开着车就跑，把她拉到这儿来了，说是要好等几个人。
这肯定又是那八婆干的，她就是要把我们引到这边来。我很奇怪我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危险。
姚美美挤着我，浑身发抖，看来吓的不轻。她的胸脯在我身上动来动去，弄得我心里直痒痒。我对姚美美说我们先出去吧，外面有车，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忘了我根本不会开车。
姚美美说她怕。我正要问她怕什么。那几个人的说话声又传过来。这几个家伙又折回来了。
姚美美偎得我更紧。她的手不知所措地乱动，有几下都碰到我裤裆里。热天，穿得不厚。我被她碰得火起。姚美美像是没察觉一样，时不时地碰一下。我不自觉地，把她抱得更紧。
等那几个人过去，我松了口气。姚美美搂着我不肯松手。
我心里憋得难受，稍稍推开她一点儿，说走吧。这儿不安全。
我俩挽扶着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突然姚美美哎呀叫了一声。我还没来及问她怎么了就感觉她往下沉去。因为我没防备，直接被她带了下去。这里是一个洞口，我俩从洞口里掉下来顺着地势就滚了下去。滚没两下就停了下来。我起身用手电照了照。这里是一个墓室，有一间房子大小。四面都是用砖垒的。上面也是砖，垒成拱形。
墓室里还有一口棺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棺材盖打开散落到一边，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碰掉的。姚美美害怕地看着这口棺材，搂住我不肯撒手。
我打着手电朝棺材里照了照，只有散掉的骨架。我用手电照照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人多高，要上去还真不容易。外头忽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又是那几个家伙转过来了。
我连忙灭了手电。真是日了狗了，这几个人大半夜的在坟场转悠个球，就不怕撞上鬼吗？手电一灭，棺材里传来啪嗒一声响。姚美美一转身又从前面抱住了我。
由于害怕，她不停地抖动。一会儿弄得我受不了，下面硬了起来。我轻轻地推她一下，她把我抱得更紧。我也只好逆来顺受了。姚美美好像没感觉到我的异样。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抱了起来。姚美美吻了我。
我再也不能自已，抱着姚美美乱动。棺材里又是啪嗒一声响。我愣了一下。把姚美美放了下来。黑暗里听见姚美美喘着气小声说：“是我碰到棺材了。”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姚美美一手搂着我，一手拉我的裤子拉链。我一下子把裤带松了。姚美美把我的裤子连同里面一下褪到脚脖。等她再缠上我时，她也把下身脱光了。
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缠得更紧，像爬树一样缠在我身上并和我吻在一起。我没经过这种事儿，脑海里只有潮水奔腾，奔腾。
她把我吞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整个人如进了天堂。
然后就是忘乎所以的冲刺，再冲刺。直到火山一样的暴发。
我俩抱在一起，一动都不想动。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是另外一个人的。姚美美这次没有害怕，轻轻地推开了我。
我打开手电，姚美美衣着完好地走向棺材。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她的背影担心地问。
姚美美没有回头，直接跳进了那棺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