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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过阴兵

    阴兵来得快去的也快,闪电也随着大量阴兵的撤退稀落下来,雨也一下子小了很多。二舅爷叫卫东青停下车子。我们几个人下车尾随几个散落的阴兵追去。走在河岸边小路上,特意往那边望了望,根本没看到先前走近河边的那两个人影。阴兵大队已经不见,只有那几个散兵像喝醉了酒一样步履蹒跚地往来的方向走。

    我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这几个阴兵比我们还要紧张,不住地回头张望。我不解地问二舅爷:“他们走了也就走了,我们招惹他们做啥?”

    二舅爷说不是招惹他们,阴兵这东西绝对不常见的,这里有这么大量的阴兵在,必有特别原因。我们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会有阴兵大队现身。要知道每次阴兵过境,都不知道会伤害多少人,只要有遇上的,基本上没有人能活着离开。我们不能任凭这种事情持续下去。

    我知道这次我们和路过的车辆实在太幸运了,要不是那一道道格外强烈的闪电,不知道有多少人得死于阴兵之手。

    我们追着那几个阴兵,一直追到河道转弯处,他们一个接一个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卫东青马上朝那地方冲过去。二舅爷喊他等一下。

    我不明所以地望望二舅爷,问他怎么了。

    二舅爷说多看一会儿,万一他们突然出现,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觉得二舅爷说的有理,只是觉得这次的闪电来的好奇怪,像是单冲着阴兵来的。拿这个问题去问二舅爷,二舅爷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人们不常说一物降一物吗?天地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主宰着这世上一切,会努力使这一切保持平衡。所以当大批阴兵出现而无别物能克制的时候,大自然的力量就体现出来了。

    阎小米不以为然,说你讲的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儿,可是要我说,这阴兵既然不是随便能现身的,那这里必定有特别原因。既有特别原因,这阴兵过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为什么前面就没有大自然的力量体现出来呢?

    二舅爷被他说懵了。问阎小米怎么看。

    阎小米说肯定是我们命不该绝呗,而这些不开眼的阴兵又要来追我们。这时候大自然就发威了。所以说重要的是我们到了。

    阎小米可真能给我们自己脸上贴金,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们跑的快大自然能不能帮到我们。卫东青笑着对小米说:“其使前面有没有大自然的力量体现出来,我们都不知道。若有还好,若没有这附近必不会太平。”

    卫东青说的对,只要阴兵出现,这附近必难太平。

    见阴兵消失的地方一直没有动静。二舅爷说可以过去看看了。

    我们几个走到跟前,那是一片河坡,与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处地方凹了下去。这凹下去的地方,有一米见方。这片土由于下雨下沉了。但看周围的痕迹,比这面积似乎还要大些。

    卫东青上去伸一只脚踩了踩,那土因为灌了水看起来特别软。卫东青说这土应该是被人动过不久。因为填的不够结实,所以一下雨就沉下去了。

    这里有人挖过?我疑惑地问道。

    卫东青点点头,有很大可能。

    阎小为说有人挖过挖出了阴兵那挖土的人早该挂了,那这土是谁填回去的?

    卫东青一时解答不上来,说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挖土的人没有死,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挖过的坑又会被填上了。

    阎小米切了一声,能在阴兵过境中活下来的,那人也太牛逼了。

    我不知道该向着谁,好像他俩说的都有道理。我觉得挖坑的人没有死的原因,也可能是当时阴兵根本就没有出现。至于后来这里为什么会冒出阴兵来,那就不得而知。

    二舅爷说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挖开来看看。

    这时雨已经停了。阎小米问二舅爷真的要挖吗?有这必要么?

    二舅爷说有,完全有。这可不是为了好奇,而是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我一听这话,我们可能因为这事儿要耽搁下来。不过这次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毕竟是在地面上。我不觉得能有多大风险,情况不对我们马上就可以逃。不远处就是那条马路,就算真有阴兵突然冒出来,不见得伤到的就是我们。呃,我不下地狱,谁爱下地狱谁下地狱。

    二舅爷在那儿东张西望地把握了很大一会儿,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然后他对卫东青说:“卫组长,这事儿看来又要麻烦你了,明天你组织些人手,在这里挖挖看。”

    卫东青也不推辞,当即答应。

    我们几个人回头上车,在附近一个小旅店暂住下来。

    店老板是一个爱说话的白胡子老头,六十来岁。二舅爷过来一搭话,俩人就很投缘。二舅爷说:“哟喝,老人家你好福气啊,儿女双全,又都事业有成,你清福都享不完,怎么还守着这个小店不放呢?”

    白胡子老头呵呵笑着:“唉,咱们这辈人,闲不住啊。你说享清福也行,什么都不做,整日里闲着,受不了,保不准还能闲出点儿毛病来。这房子是自家的,开个小店,有吃有喝,倒还觉得自在些。咦,你怎么知道我儿女双全?”

    二舅爷哈哈一笑:“看的,我看出来了。再说你这满面红光的,不像为生计做事的人,肯定是享福的命喽。哎老哥,咱这附近最近可是有点儿不太平啊?”

    白胡子老头一愣:“怎么说?”

    二舅爷说看的,也是看出来的。我今天路过咱们西边那河,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在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说咱这就近不太平啊。弄不好还会出点儿什么怪事儿。

    白胡子老头低声说:“这你都能看出来?高人,高人啊。我们这最近,失踪了好几个人。听说都是往河边方向去了。警察也来了,可查来查去愣是查不出来一点儿东西来。这也可真怪。你说那炸雷,我也听到了,都说今年的雷炸得不一般的响,不一般的急。俺们年纪大了,信这个。你老兄要是真能看出什么来,那可得想法子破了。钱的事儿我愿出,总归能了一方平安,破点儿财我也愿意。”

    二舅爷点点头,问老头儿最开始失踪的人离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老头儿说得有大半个月了吧。那人是个爱喝酒的人。白天去亲戚家喝酒,缠个没头。到晚上才回。这人是熟醉,五十来岁的人,骑个自行车。除了话喝多了话多,走起路来都不怎么晃。亲戚也没送他。偏偏回来的时候天正阴着,雨滴溜溜的可没落下来。这人从亲戚家出来就再也没见到人。

    家里人见他半夜未归,就给亲戚家打电话。亲戚说他天一黑就回了。家里人说没到家赶紧派人去找。亲戚家也怕这人出事儿。两头的找,那么多人找了一晚上愣是没找到人。两家距离也不算太远。最后报了警。警察来了也没找到人。你说怪不怪,这人就那么不见了。人不见了是大事儿,怀疑他掉河里,顺着河找出去十多里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舅爷嗯了一声,这事儿是有点儿怪。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这还不算最怪的,最怪的是桥边不远处有一家预制板厂,厂里有个守夜的老哥。这老哥自从这人失踪那天起,突然提出不在板厂守夜了。因为板厂离桥边近,警察也就调查到那儿。老哥见是警察问,也不敢隐瞒,就把那天夜里他见到的事情说了。”

    我在一边心急地插话:“他看到了什么?”

    这老头有讲故事的天赋,我越急他越吊我胃口,摸摸他的小胡子不紧不慢地说:“人年纪大了瞌睡少,那天也是才天黑。守夜老哥才吃过晚饭,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神鬼他都不怕,他有真龙护体,嚷嚷着大鬼小鬼让开,别挡他路。他叫喊的声音很大,一边嚷嚷一边都带着哭音了。这老哥觉得奇怪,喝多了乱嚷的有,还没见过在野地里嚷着嚷着就哭的。”

    “因为那人喝醉了,老哥也上了年纪,他怕自己冒失出去反而吃了那人的亏,就托搬了吃饭坐的椅子趴在墙头上往外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河边那条小路上,黑压压走来一大队人,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前面的人离喝醉酒的那个人很近了。”

    “不用说他们撞到一起了。因为是晚上,那守夜老哥也看不清楚,反正是黑压压一大队人和那个骂骂咧咧的醉鬼混到一起了。一混到一起那人的骂声就嘎吱停住了。守夜老哥哪敢再看,头脑再笨的人都看出来那一队人不正常,大晚上的哪有那么多人走路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的。”

    “那守夜的最后是怎么逃掉的?”卫东青问道,这货也被老头吊住胃口了。

    老头儿笑着摇摇头:“逃掉,哪能逃掉啊。那队人冲着他预制板厂来了。他吓得腿都软了,从椅子上爬下来,歪到地上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