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刀儿在阳谷纵横十几年,明里暗里犯下的案子也不知有多少,提起他来,几乎是人人咬牙切齿然而他四面树敌,却一直没有人能奈何他,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一来这魏刀儿虽然心狠手辣,对手下兄弟却是从不吝啬,因此聚集起了城中最大的私人武力。
二来,他除了和官府勾结之外,还有一个在附近当马匪头目的亲弟弟,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互为唇齿,无论招惹上哪一个,都会被他们联手报复。
所以单单抓了这魏刀儿,还是不足以打消众人心中的顾虑。
好在武凯对此早有预料,略等了片刻,见没人肯出来指证魏刀儿,便准备打出暗号,让埋伏在人群中的托儿出面。
可就在此时,却忽然有一名女子扑到了台前,大叫道:“活佛,民女有冤要诉!”
这女子白布包头,自然正是王铁匠的女儿王翠翠。
武凯闻言精神一震,忙指着王翠翠道:“来人,把这位苦主请上来!”
王李氏正要把女儿拉回来,听到这话也忙缩回了人群当中,眼睁睁看着几个家丁分开人群,护送着王翠翠上了法坛。
王翠翠面对武凯双膝跪倒,泣不成声的哭诉道:“活佛,民女王翠翠,本是西城王铁匠的女儿,只因那日被这魏刀儿撞见,他见小女有几分姿色,竟打伤我爹爹,将我强抢回府!求活佛……”
“哈哈哈……”
王翠翠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魏刀儿忽然狂笑起来:“你怎的不说仔细些?老子却不是打伤了你爹,而是把你爹给阉了!哈哈哈……你娘这些日子独守空房,却哪有你在老子胯下风流快活?!”
台下顿时传出一片哗然,隐约还带了些哄笑声,只的王铁匠夫妻无地自容。
王翠翠也没想到魏刀儿到了此时,竟还敢如此嚣张,气的险些咬碎了一口白牙,转头怒斥道:“你这无耻老……”
“无耻?哈哈哈……”
魏刀儿又仰头大笑道:“我魏刀儿玩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般都是腻了就赏给兄弟们,但这王家小娘却是足足陪我耍了四个多月,诸位可知是什么原因?”
当着武凯的面,台下自然没人敢和他一唱一和,于是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又自唱自答的喊道:“因为这小蹄子实在是太风骚了,老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在十几个男人眼皮底下,还能爽到乱叫的女人!”
这一次哄笑声却是再也遮掩不住。
台下的王李氏两眼一翻,竟直接背过气去,只急的王铁匠手足无措。
而台上的王翠翠更是气急攻心,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叫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
“没有什么?”
魏刀儿冷笑道:“你却说一说,你身上有那个洞儿老子还没用过的?!”
王翠翠被他说的眼前一黑,险些便跟王李氏一般晕过去,指着魏刀儿浑身乱颤,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当啷~
就在此时,一柄环首刀落在了王翠翠脚下,同时传过来的,还有武凯充满诱惑的声音:“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就动手吧!”
却是武凯见这魏刀儿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的模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搞这公审大会是为了立威,同时为征兵做好准备,可不是让这厮表演‘悍不畏死’的!
王翠翠先是一惊,看着那环首刀犹豫半响,终于一咬牙将刀拎了起来,冲着还在那里说些淫词艳事的魏刀儿走了过去。
等魏刀儿察觉出不对的时候,王翠翠已经走到了近前。
魏刀儿先是一惊,继而便又满不在乎的狂笑起来:“来啊!有胆子你就尽管砍上来!反正老子这些年也够本了,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娘也带回去耍上一耍,她虽然老了些,身子却养的白嫩丰满,想必在床上……呃啊~!”
他满嘴的秽言,却忽的化作了一声惨嚎。
却原来王翠翠听他编排自己娘亲,终于忍不住抡刀剁了上去,正砍在魏刀儿肩胛骨上!
魏刀儿疼的龇牙咧嘴,却兀自在哪里叫嚣着:“你……你这小浪蹄子,有种便一刀杀了老子!”
昨晚上被抓回来,又见了许多‘同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了,所以也便放弃了求饶卖乖的念头,一门心思想要死的‘壮烈’些。
王翠翠看到那一刀下去,鲜血狂涌的样子,却吓得手软不已,好半天才想起要把刀拔出来,却疼的魏刀儿又是一声惨叫。
“别紧张。”武凯见她面无人色,险些便攥不住手里的刀,便开口引导道:“想想他对你和你的家人做过什么,他毁了你的一切,这种人又有什么好同情的?把你积攒的愤怒集中在手上,举起那把刀,对对对,就是这样!”
王翠翠在他的诱导下,想到了这些日子里的凄惨、想到了破灭的未来……身子虽然依旧颤抖不已,两只手却渐渐攥紧了手中的单刀!
“劈下去!”
随着武凯一声低吼,她双手擎刀猛地劈了上去!
“啊~~!”
魏刀儿又是一声惨叫,这次虽然被砍中了脖子,然而刀刃的锋利度和王翠翠的力气却不足以造成致命伤。
“你这小浪蹄子,有种便给老子个痛快,如此折磨……啊~!”
第三刀又仓促了些,劈在了魏刀儿的后脑勺上。
第四刀……
一开始,台下还有人暗笑王翠翠连砍人都砍不准,但渐渐的,随着那一刀一刀劈砍在魏刀儿身上,随着魏刀儿从谩骂、到哀嚎、再到苦苦哀求给个痛快,便再也没人能笑出来了。
三十几刀后,当王翠翠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时,魏刀儿也终于停止了呼吸不过他的死因,却是因为失血过多。
“哈……哈哈哈!”
王翠翠拄着刀,看着魏刀儿血肉模糊的尸体,忽然也狂笑了起来,那声音透过层层白布的渲染,便如同夜枭一般凄厉。
半响,就见她举起环首刀,便朝着自己脖子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