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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能让齐儿有事

    天色越来越黑,乌云滚滚而来,密布了整个天空,一阵阵狂风刮来,仿佛将天地带来了无尽的昏暗之中。

    严木的头发凌乱开,木簪掉落下来,他抖着手捡起来捧着,告诉自己,莫云霄一定没有事的。

    “喂,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一个戴着斗笠披风的老者出现,迎着大风对着他们挥手大喊,“你们赶快离开,大雨要来了,等下雪塌要崩了!”

    严木看到他却如见了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老伯救救我家...兄长吧,他为了带我们过来,掉了下去,求求你了!”

    而老者听到他的话语脸色一变,八字眉敛起呵斥着,“胡闹,这里大雪封山,这边的人都出不去,你们都往这里来做什么。”

    “对,是我的错。”严木的面容唰地一下惨白无比,若不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为了逃避追杀就不会一定来到这里!若不是自己决定要云霄一试,又怎么会害了他!当初柳枯生明明说过,自己会害羞死他,偏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认为他的守卫当做理所当然,怎么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一切都怪他太过自负,他否认自己就是东方莲,因为他觉得自己会比东方莲过得更好,殊不知他是连他都不如,至少东方莲不曾害过谁。

    见他这般,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不由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若不嫌弃,先到我家休息一晚上,明日老身再带人营救。”

    “明天?”严木顿时面如死灰,看着天色,这冰天雪地,跌下去的莫云霄就算还有口气在,还能不能熬到明天?

    老者看出他眼里的悲壮,却也无奈地道,“没有办法,这悬崖下面是一片林子,里面猛兽太多,白日里打猎都是结伴进去的,这到了是晚上,是没人愿意进的,加上这个天气,你就节哀顺变吧。”

    “哥哥,呜呜呜。”东方齐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角,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抽筋了,整个脸憋得通红。

    “齐儿不怕。”严木抱起他,头埋进他单薄的怀里,心如刀割着,他本不想去想的,皇叔他救不了,惜月也救不了,如今连莫云霄也因自己掉下悬崖生死未卜,他所有的心绪全部都乱了,可是再如何他都不能让齐儿有事了。

    “齐儿不怕,齐儿会保护哥哥的。”

    东方齐忍住泪水,小手抚摸着他,父皇安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严木抬头望着这个四岁的孩子,眼眶一热。

    对,他还不能认命,他不能连齐儿都不如,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等下到村里让人帮他去找云霄。

    “这孩子可真懂事。”老者看着他俩也不得不感叹道。

    “老伯,麻烦你能带我去你家么?”等把情绪稳下来,严木不再迟疑地问道。

    “不麻烦,走吧,不过雪路地滑,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好,多谢老伯提醒。”

    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天变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人来到一个土家房前,里面的似乎听到了声音从里将门打开,一个八岁左右,扎着双马尾,穿着补丁的袄子的女孩子拿着一个油灯探出头来高兴地喊道,

    “爷爷,你回来啦。”随即她看到严木二人,不由好奇地问着老者,“爷爷,他们是谁。”

    “外面来的,没地方可去,爷爷就带回来了。”

    “哦。”

    “老伯,不好意思,你帮我看下齐儿是不是发烧了。”

    严木本来一路上想着办法怎么去营救云霄,加上视线昏暗,只以为东方齐累了睡着了,这到屋前在火光才发现怀里的东方齐闭着眼睛,小脸挨着自己的肩膀已是通红通红的,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下不由一惊,忙打断面前的祖孙二人。

    老者听他焦急地叫道,忙过来一看,伸手摸了摸就惊了一下,“这是发烧了,快点带他进来。”

    “哦,好。”严木心中一紧,就慌忙地跟着老者和女孩的身后进到房间里。

    等把东方齐放到床上,老者又转过头对女娃说,“青青,快点打盆温水来。”

    “是,爷爷。”女娃应着小跑地去了。

    “齐儿没事的。”严木坐在床边拉着东方齐的小手不敢放手,眼里都是深深的自责和不知所措。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今日打的雪战,滚雪球,却忘了齐儿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如果齐儿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放心吧,老朽还有点儿本事,我孙女就是我一人带大,她从小的大病小病都是我治好的。”

    “麻烦你了,老伯,只要能治好齐儿,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严木不甚感激地看着他,方才焦急并没有注意,现在才闻到屋里有一种淡淡的中药味,也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唉,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老朽从不为这些。”老者罢罢手,叫青青的女娃就端着一盆温水进来。

    老者沾湿了毛巾给东方齐敷上后,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来,继续对女娃吩咐道,“青青你再去煮点开水,等下要多给弟弟喂水,等出些汗就好得快了。”

    “好。”

    “我去吧。”严木站了起来,总不能让他们祖孙俩忙着自己就坐着,要去时却被老者拉住,

    “你留在这里吧,孩子生病了身边需要最亲的人。”

    严木坐了回去点了点头后,老者就倒出一些酒兑了一些温水在他的帮忙下为东方齐的衣服打开,在腋窝等身体各处擦拭了一遍。

    等酒精发挥了效果,东方齐似乎没有了那么难过,但是还是紧紧握着严木的手,好像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低喊了一声,

    “父皇,太子哥哥。”

    因为很安静他一叫就能听的一清二楚,严木惊了一下,望向老者,老者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