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509章:江亚的身世【求订阅】

    仔细看去,几乎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是一把铁锁,有些已经锈迹斑斑。

    门上所贴的春联早已褪尽颜色,只是依稀可辨“人和”、“福临”之类的字样。

    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一片凋零破败之相。

    杨蓉忍不住向着叶白微微靠近,自言自语道:“这简直是鬼村啊。”

    接着她又看看前后,言语中颇为无奈:“一个人都没有,该从哪里查起呢?”

    “别急。”叶白有看看手表,“再等一会儿。”

    转眼间,到了十一点多。

    寂静的村庄上空飘浮着矿山吹来的煤灰,更有遮天蔽日的感觉。

    看上去宛若起了一场大雾,

    那些破败的老宅子静静地伫立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间,

    “二二七”  似乎到处都隐藏着秘密。

    渐渐地,随着响午的到来,老村里也显露出一丝活泛的迹象,

    似乎在挣扎着像罗洋村新址证明自己尚未彻底消亡,

    几栋老宅子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但是在同样铅灰色的天幕下显得很不起眼,漂浮一阵后就消散无踪。

    叶白抬手发动了吉普车,朝最近移动升起炊烟的老宅子开去。

    老宅里只有一对老夫妇。

    老妇躺在堂屋中的一把木质摇椅上,脸色蜡黄,双眼紧闭,

    如果不是胸口略有起伏,叶白几乎认为她已经没了呼吸。

    老汉倒是还可以佝偻着行走,正在饭锅里搅着面汤,

    估计那些漂着菜叶和土豆块的黏煳煳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晚餐。

    杨蓉主动上前,礼貌的连打了几声招呼,

    老汉只是缓缓的转过身来,用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

    接着又继续慢腾腾的搅合着那锅面汤。

    杨蓉还想再问,叶白就拉住了她的小手,用手在自己耳边比划了几下,低声道:“别费劲了,他听不见。”

    正说着,老汉忽然抬起右手,用手里的饭勺指指西侧。

    既像指明方向,又是逐客令。

    叶白说了声打扰了,就带着杨蓉退了出来。

    西侧也是一栋带着院落的老宅,屋顶冒着断断续续的黑烟,

    院子里虽说不太整洁,但是仍能看出有人居住的迹象。

    叶白在铁门上敲了几下,屋内很快有人出来响应。

    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披着灰色羽绒服,边走边剔着牙:“找谁啊?”

    “大爷,我是外地的。”叶白挤出一个笑容,隔着铁门递过去一根香烟,“到这儿打听点事。”

    “买煤么?”老者接过香烟,看了一下牌子,别在耳朵后面,“直接去矿上就行啊。”

    “不是买煤。”叶白又递过一根香烟,帮他点燃,指指刚才去过的老宅,“那里的老爷子让我过来的。”

    “嗐,老六啊。问他也是白搭,他耳朵背,早就听不见话了。”

    老者抽着烟,上下打量着叶白,“你想打听什么事儿啊?”

    此时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叶白掏出警官证,简单说明了来意。

    老者倒没显得紧张,拿着警官证查验一番,抬手打开了铁门,让叶白和杨蓉进屋细说。

    老者一个人居住,屋里陈设简单,还算干净整齐。

    坐在炕头上,叶白先和老者闲聊了几句。

    交谈中,叶白得知老者姓陈,丧偶独居,

    正是老板娘让两人找的罗洋村的老书记,

    他有一个儿子在大角山开矿。

    老头不习惯新村的生活环境,所以一直住在这里。

    怪不得叫老六的耳背老人让他们来这里打听。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公干?”陈老者看着叶白,弹弹烟灰,同时招呼杨蓉从一个笸箩里拿干枣吃。

    叶白想了想,问道:“田书记,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那可长了。”老人呵呵地笑起来,“我就是在这出生的,今年六十八了,你算吧。”

    “好。”叶白单刀直入,拿出江亚的照片,“你认识这个人么?他叫江亚。”

    “你等等啊。”陈老者找出花镜戴上,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着,

    半响,他拍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他啊,你说江亚,一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村里人以前都叫他狗蛋,狗蛋的,

    狗蛋他爹原来是矿上的,取了他母亲有五六年了,

    结果女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就这,狗蛋他爹没少被村民调侃,

    后来有一年冬天,村里唱大戏. .

    戏班子一走啊,狗蛋他娘居然就怀上了。

    大伙私下里都说这肯定是狗蛋他娘和戏子的种儿……

    孩子都生出来了,那怎么办,那只能养着,

    狗蛋长大后,果然一点都不像他爹,

    后来狗蛋他爹对母子俩是三天小揍,五天大揍,

    孩子都上小学了愣是不取个大名,一直叫他狗蛋,

    后来还是学校老师也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江亚,

    江亚的母亲一直省吃俭用,供着江亚去市里上了高中,

    结果还没等江亚高考,她母亲突然上吊自杀了,

    后来听说江亚因为这事辍学回了家,跟他爸草草办完葬礼后就出去打工了。

    这一走,两人就没回来过。”

    杨蓉拿着小笔记本记录着,心中感叹,果然大部分罪犯背后都有各种糟糕的早年经历。

    这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杨蓉心中一下子情绪复杂起来。

    一旁.的叶白听完陈老者的讲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狗蛋家……你还记得在什么地方么?”

    陈老者大手一挥:“知道,我带你们两个去吧。”

    罗洋老村西北角,两间孤零零的土坯房,

    外围是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苹果树,

    枝叶落尽,荒草疯长的地面上隐约可见干瘪发黑的落果。

    叶白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然后回到车里拿了两副手套,让杨蓉戴好后,又拎起撬杠走到院门外。

    铁制院门已经锈迹斑斑,摇摇欲坠,有些铁条甚至已经彻底烂断。

    他托起门上的铁锁,查看一番后,对杨蓉说道:“铁锁上没灰,锁眼上没锈,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