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晓生别院之外,嫪毐抱剑在前,双目如毒蛇般阴冷地盯着面前,那里有几个仆役悍不畏死地挡在门前,阻止着罗网进入院子。罗网搜人从来不问缘由,如有反抗,拿下便是,可面前这座院子,嫪毐他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闯进去,先王子楚曾下过明诏,无王令不可擅闯,罗网擅闯,那就是藐视君威,可是大罪。
而昨夜那偷入长信侯府的老鼠,就是在这一带失踪的,罗网大索一夜,竟是什么也没找到,嫪毐不由怀疑起自己剑上的毒,难道那只灵活的小老鼠不仅解了毒,还遁地了不成?
他看着眼前这座普普通通的宅子,思忖着要不要回去找吕不韦要道旨意,而此时,远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走出一个头扎着两个总角的小姑娘。
仆役们分开一条道来,恭敬无比地欠着身子,对那位突然现身的小姑娘行了一礼:“见过18小主人。”
曲无忆双眼惺忪,似乎是刚睡醒,眼角还挂着初醒时的泪水,打着哈欠,问道:“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嫪毐不知道曲无忆暗地里的身份,但隐隐的感到丝丝危机感,不由小心说话:“罗网嫪毐奉吕相邦之命,捉拿刺客。还请,曲姑娘配合。”
曲无忆微微一怔,似乎浑然不知周遭的房屋园舍在昨天夜里已经被罗网搜查了个遍,眼中略有一丝茫然,问道:“为什么不通报?”
有仆役回道:“回小主人的话,主人昨天一回府,就吩咐过,舟车劳顿要好好休息几天,不许打扰。”
曲无忆略略沉默后,轻声说道:“让我去请示一下。”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往回门而去。
嫪毐朝手下挥挥手,亦准备随无忆入内,可门前的仆役人死死拦着他,嫪毐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左手不自觉握上了剑柄。
跨过门栏的曲无忆,忽一回头,双目如电射向嫪毐,呵斥道:“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动手试试!”
嫪毐愤愤然松开左手,退回原处,张着嘴本想反击几句,可最后却是咬咬牙变成一声闷哼。
曲无忆微微一笑,回首入了门,不一会儿,便回转说道:“师傅说了,大家都是为王上办事,罗网搜查刺客,我等自然配合。”说着,便挥手退开了仆役。
嫪毐积蓄了一肚子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口,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给我搜,不准放过一个角落,一个密室。”
“诺!”
遂既,罗网杀手们如狼似虎地冲入院内,开始了强盗般的行径,只要入眼的,能砸的,能摔的,统统敲了个遍,俨然一派土匪进村的模样。
听着院内叮叮当当,噼里啪啦阵阵碎响,就有仆役挪到曲无忆身旁,低声问道:“小主人,就这么让他门砸?”
曲无忆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就让他们砸吧,终有一日会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曲无忆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就让他们砸吧,终有一日会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小主人这么说,显然是得到了主人的授意,仆役们自不会说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打砸之声渐渐停歇。
“报,东厢房没有发现。”
“报,西厢房里的发现两间密室,也没有任何发现。”
“报,……”
听着下属们个个无功而返,嫪毐狭长的毒蛇眼中阴毒之色大盛,一瞬不瞬地盯着主卧室的红漆大门。内劲一鼓动,一道劲风拂过,那红漆大门便轻颤一声,无人自开。
一个有些疲累,有些寒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是谁呀,扰人春梦。难道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嫪毐领着人手鱼贯而入,他似乎认定房里另有他人,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大床之上,被褥之中,面色略有些潮红的百晓生双目含着春天般的笑意,饶有行兴致地看着这群扰人不宁的家伙,无比慵懒地说道:“这不是嫪毐吗?你不在吕不韦身边伺候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嫪毐阴阴一笑,说道:“昨夜有刺客夜入长信侯府,败露逃窜后于城西一带消失,吕相邦忧心先生安慰,特命嫪毐前来搜查刺客,顺便护卫先生周全。”
百晓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吕相邦多虑673了。”
这时候,自棉被之下,伸出一双无暇碧藕来,白嫩嫩,甜腻腻如两条美女蛇一般缠上百晓生颈背,随后,便是张海棠春睡的动人脸庞贴上耳来,用足以腻死人的声音说道:“先生,你好勇猛,折腾了人家整整一夜。人家不管,人家还要~”说着,伸出丁香小蛇舔过朱唇。
即使长发如瀑半遮着,嫪毐也看得清楚,伏在百晓生胸前的,是个貌可倾城的女子。短暂惊艳之后,嫪毐猛然掀开棉被,在两声尖叫中,喃喃道:“左肩,没有伤!?”
“你干什么!?”床上女子自然是善柔,她飞快地抓过衣衫捂在胸前,以防春光外泄,却有意无意地露出香肩。
“先生真是艳福不浅呀!嫪毐得罪了,告辞!”嫪毐冷冷撇了句话来,领着一竿子下属,如风般离去。
一时间内,卧室内陷入沉默之中,不知多久之后,百晓生拉过被来,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脱我衣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