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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着面前的长江,长呼了一口气。(—)
终于是到了呢。
对面的军营想来已经看见这边了呢,大概过一会就会来接应吧,听说……我们这些南渡而来的人……被叫做侨民。
是啊,侨居之人。
“将军,长江对面有数万流民,末将请求为他们护航。”一个将校早早的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单膝跪地,请求接~应南渡之人。
那将军皱了皱眉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陛下有指,不得接纳南渡晋人!-”
那将校猛地抬起头,看_着面前的将军。
将军苦笑了一下……
他也想接啊……只怕,若是接了,自己这将军……就做不成了。
南渡之人满心期待的等着长江对面的人来接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他们……没有等到。
所有士卒都知道了上面的意思,再也不忍心待在那里,纷纷缩在营里不肯出去,他们怕……害怕看见那些人。+]
老者的心情……从期待……逐渐变成了愤怒,最后又平静了下来。
胡人……又来了。
他听见了他们的马蹄,老人站在江边,烈日横空,江水清澈。
他握住项问的手。
“项儿,我跑不动了,你要活下去,你在,项家就在。”
且不提项问是如何忍着泪水告别,更不提老人怎样拿着刀威逼他离开。
老者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缓缓的整理起了衣冠。
然后,缓缓的擦拭着长剑。
看着悠悠的江水,那边……大概很太平吧。
缓缓的横剑于颈。
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营地,老人微笑了一下。
“敢问苍天可有眼?竟使胡人不得诛?”
长剑划过,整齐的割开老人满是皱纹的脖颈。
他这辈子,终究还是未能南渡,也算是……为项家守住了颜面。
随着胡人的逼近,老者的自刎,江对面的无作为,人群开始疯狂了起来。kuuhuu
一个妇女回头看了一眼即将逼近的胡人,又宠溺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
缓缓的,踏着江水,走进江中。
对不起,官人,奴无能,使官人绝后。
疯狂是会蔓延的。
他们……活不下去了。
他们知道,被胡人抓住的下场是什么。
甚至,不得死无全尸。
心灰意冷之下,又有十几人,怨恨的看着河对面,仅仅一江之隔的东晋。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将奈公何!
在十几人的带领之下,又有数百人,带着绝望,带着不甘,带着……渴望,缓缓走进了长江之中。
然后缓缓的沉下去,又飘上来。宛如浮萍一般,正如他们的命运……
所有人陷入了疯狂,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江水。
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怀中干粮已经没有,全靠意志支撑,当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留给他们的,只是心如死灰。
伴随着悲鸣,哀嚎。痛哭,狂笑。
一万余人……缓缓踏入了长江。
他们最终……还是北渡了……
他们……没有被胡人抓到,他们,再也不用承受苦难。
原本嘈杂的江边,只剩下一个老者,跪伏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和一摊猩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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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人赶到,岸边已经空无一人。
浩浩荡荡的尸体,铺满了长江江面,不时还有人挣扎几下。
“未曾想到,晋人……居然刚烈如此!”那个胡人将领叹了一声。
谈何刚烈?只是……不想死后沦为食物罢了。
“晦气。”几个胡人淬了口唾沫,朝着江对面放了几箭,最后无力的落在水中。
这群晋人,他们追了这么久……居然全部投江了。
浩荡的场面还是有些震撼的,于是岸边老人的尸体,侥幸未曾受到摧残。
...... . .......
往东的泥沼之内,一个人头缓缓探了出来,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却越抿越多。
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哪里?莫非?这天下,竟无我汉人容身之地?
少年抿了一把泪水,艰难的站起来,然后目光坚定的朝着东面而去。
入夜……本是到了休息的时候,但想来这个营地的人不会睡到什么好觉。
那个营校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又猛地直起身子大声呼喊。
“不是我!不是我!”随后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缓缓佩上铠甲,握着长剑来到江边。
漫天的尸体几乎让江水为之断流。
陛下有令,不可接纳南渡之晋人。
他忍不住跪倒在地。
他也是……南渡而来之人……这些人……和他来自一个地方。
长剑缓缓横在脖颈。
“兴无能,致使万人丧命,当以死谢罪,死后当坠无间地狱。”
长剑划过,一个身影缓缓倒在江边。
谢兴——将校,因未能接纳南渡汉人。
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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