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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胆气的羯族人如同羔羊一般，在刘启等人虎视眈眈之下，纷纷自缚手脚。+]
有几个羯族人经过最开始的惊慌失措，打眼一看对方只有十九人，挣扎着想要反抗。
刘启冷笑一下，牵引飞龙，引着十九人硬生生的在俘虏群中穿过，仅仅是一个来回，倒地的羯族人就有数百名之多。
刘启没有管自己有没有多杀，死的有没有是已经投降的，反正都要死。
系统自动拾取的货币页面，首级从零变成了九百六十三，铜钱变成了三十万八千钱。
看起来他们随身携带的货币并不少，已经差不多能够满足刘启对自己多出来的手下进行升级了。
而且，现在距离太行山有一段距离，流民身上哪里有什么裹腹之物，都是煌煌而逃，这些，自然都要刘启来承担。
不过这次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光战马就有四千多，羯族骑兵大多一人双马，而且都是精壮的好马，丝毫不比系统赠送的战马差，至于携带的干粮，虽然算不上太多，但是也够众人吃上几天了。~)
刘启没有管这些已经被押解起来的羯族人，打马走到他们关押奴隶的地方。
关押奴隶的地方不是很远，就在营账后面，几个木桩圈住了一千多名奴隶。
每个木桩间隔差不多几十米，中间没有任何遮挡之物，但是竟然没有一个奴隶敢逃跑。
刘启不由得想到一个成语，画地为牢。
寥寥几根木桩，圈住了他们的自由，生命，以及，为人的权利，他们，在羯族人眼里，不再是人，是食物，随时待宰的羔羊，甚至，羔羊需要羊圈，而他们，只需要几根木桩就够了。他们不会逃走，只会在这里等待自己被宰割的命运。+]
彻夜的喊杀、血腥、和火光早就已经惊动了他们，但是整个圈里悄无声息，刘启一人一骑点燃火把，只见里面乌泱乌泱的人瑟瑟发抖的聚成一团，睁着眼睛，不安的看着刘启。
如同遇见了饿狼的羊羔，或者说，羊羔还会逃跑，但他们不会。
里面的人看起来很瘦弱，甚至比自己手下南逃的人都要瘦弱，个子甚至连一米六都不到，长年的营养不足，让他们的身体不是太好。
圈里男人女人都有，看着刘启的目光有恐惧的，惊慌的，但是大多数是神志不清，麻木不仁、偶尔也有几分暴虐的样子。
刘启忽然想起太宰治的那句话，生而为人，对不起。
本应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成了现在的样子。
诸如后世，有些学者信誓旦旦的用一系列数据来表明，胡人没有杀那么多汉人，汉人死的没有那么多，他们没有想象中的苦难。
可是，已经杀了啊，哪怕按照最低估计，汉人也再这个期间，消亡了一千多万吧，十户不存一是真的啊。
菜人是真的啊，两脚羊是真的啊。
刘启就站在这里，他看的出来，和之前遇见的那些身为奴隶的汉人不同的事，眼前的这些大部分都已经精神失常，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做人的能力。
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如同牛羊一样的动物。
每天目睹自己的同胞被拉出去，或是哀嚎，或是恐惧的被残忍的杀死，做成一道大菜，刘启不知道他们心里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想知道。
他们很多人已经疯了，没有疯的也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变得奇怪，当你目睹自己的同胞这个样子的时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刘启原先准备如同训斥之前自己手下的话语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握着蟠龙戟的手微微的颤抖。
他的目光转向最前面的小女孩，一个男孩紧紧的拉着她。
两个孩子脸上都挂着笑，但没有童真，是那种木纳的，精神失常的笑。
似乎是注意到刘启的目光，小女孩缓缓抬起了头，嘿嘿嘿的朝着刘启傻笑。
后面的小男孩忽然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将小女孩拉到后面抬起头。
“大人，吃我吧，她太小，肉少，不好吃。”
刘启张了张嘴，话语全哽在咽喉。
“我们……回家……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青铜面具下，一行血色的泪珠滴落。
（十户不存一，千里无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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