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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清晨格外宁静,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春天的晨雾带着一种乳白的颜色,如轻纱一般在青山绿水间弥漫缭绕,让寂静的山村更增添了几分平和。
清冷的晨雾之中,有清脆悦耳的琴音叮叮而响,还有人和着节拍,曼声而歌:
“冷落寒芳一径幽,
无诗无酒若为酬。
一生几得花前醉,
两鬓难禁客里秋。
思往事,泪盈眸。
同叹日月去如流。
短歌谩寄乡邻友,
写入新笺字字愁……”
歌声如水流淌,和着轻风冷雾,悠扬而婉转。
燕三娘右手托着下巴,盯着远处弹琴的身影,眸中带着几分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歌笑坐在石凳上,手里端着装酒的瓶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不时抬头望向村外的群山。
柴胡狠狠的灌下一口酒,嘀咕道:“这帮杂碎咋还不来?不会被吓得不敢来了吧?”
贺小梅正用左手托着下巴听琴,闻言轻声道:“胡哥,安心点,他们肯定来的。”言罢,轻叹一声,“没想到青羽不仅武功好,棋艺好,连抚琴、唱歌也这般好……哎,我若是有这分嗓子就好了,肯定能成名角儿,哪像现在……”
柴胡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那烂戏,也就只有鬼听!”
贺小梅也不恼,依旧沉迷的听着琴声、歌声。
忽然,蹄声如潮,在山间回荡。
“来了!”
几人的神色立刻一肃。
“大家分头行事,都小心一些!”
“走了!”
“小心了!”
几人招呼一声,飞速离开村子,向着山中潜去。+]
这一次行动的目的,是要把豹子帮连根拔起,决不能让任何人逃离。苗家村有叶青羽镇守,而他们四人则是要堵住四面八方的逃走路线。
顷刻间,数百马贼自后山晨雾中气势汹汹的钻了出来,当先一人却并非陈烈,而是一个白衣白冠的书生,他的身后还有一人高举着祭旗。
五百人马如狂风急飚,很快到了苗家村前,见到村前操琴轻歌的人,当即止住了坐骑,各自惊疑不定。
陈烈纵马上前,神色难看道:“怎么是他` ` ?”
那书生一蹙眉:“二叔,他是谁?”
陈烈忙道:“忠儿,昨日就是他带着一个女人来到山寨打伤了我和你爹,这才让人趁机烧了山寨,救走了被关押在山寨中的苗家村村民。”
“果然与他们有关!”书生冷哼一声。
陈烈皱眉道:“忠儿你可不要大意,昨日虽然没亲眼见这个男人出手,但那女人的武功的确非常高,稳压你爹一筹,我更非其对手,估摸着这个人也不会好惹。”
昨天的时候,几十个兄弟死的莫名其妙,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若非必要,真的不想招惹这个人,实在太诡异了。
书生面色淡漠,眼神凌厉:“武功高又如何?我们数百兄弟,难道还怕一个区区江湖人?”
“杀了他!”
“为帮主报仇!”
“屠了苗家村!”
数百马贼纷纷呼喝相应,将清晨的寂静撕的粉碎。+]
书生,也就是张豹的儿子张忠,打马上前几步,盯着叶青羽,眸中寒光一闪,拱一拱手,冷声笑道:“晚生张忠初见先生,幸会!先生昨天用调虎离山之计烧了豹子帮山寨,又用最卑鄙的方式杀害家父,莫非今天还想来个空城计不成?”
叶青羽头也没抬,依旧轻拨琴弦,口中淡淡道:“第一,我杀你父亲不需要什么卑鄙方式;第二,那等满手血腥的恶棍,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无眼,他自己也清楚知道自己必然不得善终,你又有什么可惋惜的?”
张忠面上平淡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声音却是冰冷之极:“家父一生努力,每年花上上千两银子,为的就是要不孝子我到国子监读书成才,可惜就当我要回家服侍家父之时,你们却将他杀害。先生,你说这是不是造物弄人啊?”
“这些年来,死在你爹手中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何曾想过造物弄人?”叶青羽终于抬头,目光锐利如剑,“张忠,趁着你手上还未染血,老老实实做你的书生去,否则不免与你爹落得一个下场。”
“大胆!”
“少帮主,让小的杀了他!”
“特娘的小白脸……”
一众马贼们闻言,顿时再度喧哗起来,骂的颇为难听,叶青羽面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对于一些将死之人,他还是很大度的。
张忠挥了挥手,止住马贼们的叫嚣,冷声道:“我从小的时候,爹就跟我说,人要在江湖讨活,从拿起刀的那一刻开始,命就等于丢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家父身故,我有心理准备。不过取珠留蚌,杀人留尸,连收尸的机会都不留给家人,那就太残忍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家父尸骨未寒,身为人子,自该为父报仇?为了祭家父含冤而死,晚生准备把你们每一个人好好的折磨,让你们生不如死,然后在最痛苦的方式下死去,这样身为人子,就算为亡父做了一点点事情。”
叶青羽微微一哂,道:“你若真想报父仇,就去找你身边那个,我虽然早打定主意除掉张豹,不过他还真不是死在我手里,不然怎么也会留下他的尸体,我可没有毁尸灭迹的需要。”
陈烈吓了一跳,忙怒喝道:“你……胡说八道!”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陈烈身边的一个马贼脸色也是变了一变,随即接道,“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兄弟们上去剁了他,为帮主报仇!”
“.杀!”
“杀了他!”
张忠虽然是少帮主,可因为常年不在帮中,威望比陈烈可是差了不少。如今有陈烈和他的亲信鼓动,一帮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立刻被煽动了起来。
“等等!”
张忠可不是笨蛋,或者说他早有怀疑,高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烈脸色难看:“忠儿,这是他的阴谋,他要离间我们……”
陈烈的亲信也是忙劝道:“二当家说得对,他肯定是在拖延时间,少主可千万别上当啊!”
张忠不语,只是看着叶青羽,等着他的回答。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没有让我骗的资格。”
叶青羽轻笑一声,振衣而起,“说了这许久废话,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大言不惭!”
陈烈不等张忠说话,立即一挥鬼头刀,“兄弟们,杀了他,屠了苗家村,为帮主报仇!”
“为帮主报仇!”
“为帮主报仇!”
“杀!”
众马贼呼啸相应,纵马挥刀,一拥而上。
不得不说,豹子帮横行河(好好赵)套一带,实力之强,的确更在寻常军队之上,区区五百余骑,竟然能杀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叶青羽目光微凝,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虎啸,衣袖一摆,身前古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轻轻落在村中石桌之上,随即飞身疾进,霎时七杀出鞘,剑光如波涛汹涌,反向着几百马贼包裹而去,气势凌厉之极。
只是瞬间,最靠前的十几个马贼便翻身坠下马来,没有一个人要害受创,但手腕脚腕上却各有血丝渗出。
如此强势的表现,将一众马贼吓得不轻,不等他们做好是战是逃的心理准备,叶青羽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纵掠起来,每走一步,都至少斩落三四骑,不一刻已将豹子帮掀翻过半。
“妖怪!”
“他是妖怪!”
“快跑啊!”
剩余马贼已经是惊惧之极,不敢再跟叶青羽炸刺,纷纷掉转马头,顺着来路打马而跑,却也顾不得他们所谓的少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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