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满座大臣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曲至低迷处,甚至另一些年轻的官员涌上泪意.
柳洺知道这是根据大旭前朝故事编谱出来的曲子,大旭之前有位皇后杀帝杀子杀母,做尽了恶事,却在在位那几年镇守住了大旭江山.
直到她死,使书上记载的都是个残暴无仁的女帝,直到新人,登基,他们才在女帝的宫殿中发现了半死不活的前朝皇上.
于是民间流传出许多说法,但最令人信服的是,皇后只是为了保护因为意外致残的皇上名声,迫不得已坐上女帝之位,也替他守护江山.
最终两人合葬.
女的也因为这番猜测名声好了起来,但出生于皇室的宗毅亭知道,哪有什么保护之意明明就是.……生性偏执嫉妒又十分有政治才华的皇后妒恨皇上宠爱别的妃子,于是把他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做成废人藏在宫殿中.
年少轻狂的宗毅亭将这个故事谱成词曲,用女帝的小名“宜阳”
命名,没想到一时.……流传到人间,居然大火,人人口耳相传.
宗毅亭也因此被父皇一顿:痛打,只有豆蔻年华的柳洺和姐姐听过此曲,当时的她口出狂言,笑嘻嘻说道:“若是我以后的夫君也心系旁人,我也将他关起来,关到老死.”
宗毅亭抬眼,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布满星星点点的笑意,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就再也移不开眼.
柳洺从曲子开始便借故离开了,蹲在宫外面认真听完才徐徐走进去,牵起皇上的手,嗔怪道:“这般晚了,皇上随我回去吧.”
于是便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和宗毅面,身为一国之君的帝王跟着王后离席了.
宗毅亭手指颤了颤,琴弦.
他忽而一脚踏碎凤尾琴,“咔嚓”
脆响听得柳洺心中一寒.
阴暗潮湿的牢笼中,宗毅亭高大的身躯不得不蜷缩在那狭小的笼子里.
战败心理上的折磨,还有在帝国忍受的种种侮辱早就令他身心俱疲.
浓浓夜色中,突然听到外面的侍卫发出一声细小低吟,宗毅亭警惕地抬眼,看到一个双眼凹陷,颧骨高耸,若不是还衣衫整齐梳着发髻,他几乎就要以为看到鬼了.
白似希修长凌乱的指甲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锁,看着十分震惊的宗毅亭,淡然开口说早就想好的理由.
“臣妾不慎跌入了个洞穴之中,为了救陛下受高人指点,牺牲色貌换取功力来救陛下,海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宗毅亭哪有什么嫌弃的机会,只能跟着白似希一路疯跑,好在许多侍卫都被解决掉了,他们一路上也算顺利.
逃出皇宫容易逃出这个国家可难若登天,宗毅亭小心翼翼地锁在堆满货物的马车上,听着官兵追捕的消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日夜间,他乘坐的车又被拦住了,这回的侍卫不依不饶,一定要把货物全部卸下来检查.
宗毅亭眼看着身边的箱子被一个个搬下去,突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笑.
第1096章 杀子
“你们几位还真是大胆连我的货也敢查”
分辨不出来是谁的声音,但宗毅亭明白,总归是来帮自己的,稍稍安下心来.
突然感受到从缝隙中伸进一只手来.
他吓了一跳,好在没发出任何声响,听着外面的小官连连道歉.
他接过了那只如同葱段般的玉指捧着的东西,.
是一块淡粉色的帕子,里面包着一些点心.
宗毅亭咬了一口,差点被难吃的吐出来.
他凝视着糕点良久,最终还是全部吃了下去.
毕竟逃出去的路还漫长,他一定要保存体力.
金玲儿身体很好,并未出现任何异样.
听大夫的估测,快到临盆的时间了.
她现在有些神经敏感,总是会感受到无边际的孤独感,所以整日里抓着叶翎的手,不让他离开半步.
偶尔叶翎也会有些哭笑不得,魔族上下事物总要他来处理的吧,索性只能将许多竹简汇报搬进了金玲儿的房间,在那里批阅.
金玲儿面色如常,但实则忍受着体内翻涌的一阵阵痛苦,她突然缓缓的解释道:“我从未与那大旭皇帝有过肌肤之亲.”
叶翎一怔,还未曾作出回答.
那个…大夫便闯了进来,他来的时间久了,就不将自己当成外人,进来也不会找人通报.
有了他待在屋内,气氛一时.……就快活了起来.
“话说啊,现在的状况突然出现扭转.
那宗毅亭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回来了,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亲儿子给杀了.”
金玲儿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在宫中之时还那个…唯一的皇子.
听闻皇子继位之后,担心接父皇回来自己会无法掌帝位.
也难怪宗毅亭会大怒杀子,金玲儿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那现在呢”
“还能怎么样,大旭皇了新后,听说是之前陪他御驾亲征的妃子.”
大夫一边施针,一边连连摇头,“听闻大旭皇帝在敌国受了侮辱,这回可不会轻易罢休.”
“不是签了平战书吗”
“那皇后是否姓白”
金玲儿和叶翎同时开口问道,大夫道:“平战书算什么,又不是大旭皇帝亲手签的.
对,我听好像有人说那皇后才十四1414五岁的年纪,就是……姓白.”
叶翎眼睛一眯,金玲儿后之后觉的反应过来,“难道是白似希”
重新换上一身黄袍的宗毅亭浑身散发戾气,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好,正坐在御书房听各位大臣口舌不一的讲着最近发生的大事.
话里话间就只有劝告之意,千万不能开战,如今百姓伤亡惨重,士气低迷.
宗毅亭身为一介民军,又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战争劳民伤财,况且现在双方已经止战,他若是贸然出兵,定会被邻国诟病不遵守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