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新的计划</p>
第二天一早八点不到，林强赶到了陶瓷厂。</p>
他父亲今天不过来了，店铺里一下子进了那么多货，够他忙的了。货车也是早约好了的，厂里一班，林强马安排装车，他计划早把所有的货装完，下午还要跑一趟凤城，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更令他兴奋的计划。</p>
昨天那班装卸工人的表现很不错，林强为了更好的利用他们，拿出张50元的票子，让带队的小伙子给每人买了包烟，又买了一整箱汽水，余下的钱让小伙子自己放口袋里，小伙子是满心欢喜，指挥着手下的工人干得异常卖力，早下班前把球场所有的货都装完了，整整装了六大车，最后那一车还装不满，空着一点的车位，林强把陈科长叫了过来。</p>
陈科长看着已经清理一空的球场，舒了口气，这两个月来，那些次品真够烦人的了，现在仿如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轻松多了，况且，想到自己口袋马能有不小的进账，心里那种兴奋甭提了。他掏出烟来，递给林强一支，还要帮林强点火，林强连忙谢过，自己掏出那个苏娟送给他的嘟嘭打火机来。</p>
“林老弟，你真行，真是虎父无犬子呀。”陈科长拍拍林强的肩膀说。</p>
“那里，还不是全靠陈科长你关照。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老弟呢。”</p>
“说这话见外了不是？林老弟你年纪轻轻的，生意手法不你老爸逊色，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呀。”</p>
“过奖了。陈科长你才是老行尊呢，你看整个厂的销售全靠你一个人，还游刃有余。”林强适时回扣他一顶高帽子，反正最多的恭维都不用花钱的，人人还都爱听。</p>
“那倒是，这些年呀，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到处去找市场，拉客户，厂子哪有今天？所以，厂长也一直很给我面子呢，有什么重大决策都找我商量。”</p>
“陈科长可真是厂里的大功臣了，职工饭碗里是辇是斋全看科长你了。”林强心里正算计着一件事，想把他再托一托，等他浮在云端，感觉轻飘飘时好说话了。</p>
“林老弟你可真会说话，其实你们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往后还得多多支持我们呀。”</p>
“陈科长，反正一句话，大家互利互好！对了，陈科长，你看我最后那辆车还空着不少车位呢，球场里余下的那些缺角货，对你们来讲应该作用不大了吧，我想，那车位空着也是空着，你看是不是让我把那车给装满了？”球场里此时只余下几小堆挑出来的缺角货，大概有七八千片的样子吧。</p>
“那些货你也有用吗？”陈科长觉得眼前这年轻人的想法总是稀古怪，那些缺了角的瓷砖在他眼里可真正是废品了，弄不好还得花钱请人来清理呢。</p>
“也许会有用的。”林强说。事实这关系到他心正在琢磨着的一个新计划，但到底能否行得通还是个疑问。</p>
“那没问题，如果林老弟你觉得有用，即管装吧。”陈科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p>
“那真是多谢陈科长了，等小华把那大半车货点完，我叫人装车。对了，陈科长你回去告诉你科里的人，午一起到外面吃饭去。”</p>
待陈科长走远，林强马跳车里，对正在低头点数的小华说：“小华，这半车点完了吗？”他一早寻了个机会又把一张百元票子塞给了小华，这次小华虽然还是有点犹豫，但显然昨天镇静多了。这是人性固有的贪念吧，只要伸了第一次手，往后会心安理得了。</p>
“快点完了，林老板。”小华面对林强，也不再像昨天那样不知所措了。</p>
“算了，小华，别点了，我刚刚跟你们科长说了，呆会跟你们科里的人一起去吃饭，快要下班了，你也快回去洗洗手准备一下吧。”林强拿过小华手的发货单，先把自己的名字签了。</p>
“那---这车货的数量----”</p>
“对了，你们科长刚刚也说了，按半车的数量算，你写6500吧。”林强又灵机一动，他断定小华绝不会去找陈科长核实的，而最后签批的是陈科长，林强也断定他正乐滋滋想着要到手的二千大元，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枝节的。林强自小学会察言观色，善于揣测人的心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p>
小华一听是自己科长说的，刚刚也看到林强跟科长在那边勾肩搭背说了半天，也不再说什么，按林强的意思签了单子。</p>
等小华一走，林强马叫正坐在树荫下的那五个装卸工人过来，让他们赶紧装货。</p>
原来这其还有猫腻。</p>
装第三车货时，那个带队的小伙子跟林强说，他们在那些挑出来的缺角瓷砖下偷偷藏了二三千片好的瓷砖，让林强付给他们每人10元可以装车。林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爽快地给了他五十元。心里想，人都一个德性，只要自己有利可图，什么鬼主意都能想出来。不过说真的，林强还真不屑他们那种做法，价值小不算，还很容易穿帮，而且，假如不是正好还有空余车位，假如林强对那些缺角的瓷砖不感兴趣的话，他们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不过话说回来，林强还是有一点点欣赏他们，居然也能想到这主意。所以他也给予积极的配合，毕竟于自己也有利，况且以后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p>
林强自己不会冒这种险，一来是不值得，二来，他觉得，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度，有个原则，不能太过分，也不能太贪心。虽说是“无奸不商”，但总要奸得其所。</p>
那班工人动作相当快，十来分钟把余下的车位装满了。</p>
林强办妥放行手续打发完司机走了后，便请陈科长他们一起去吃饭，附近还真没有像样点的饭馆，只好在厂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点了几个菜，要了几支啤酒。不过真别说，味道挺不错的，那些青菜，又嫩又新鲜，特别是那只白切鸡，算是真正的凤城走地鸡，皮滑肉香，令林强胃口大开，埋单时才一百元不到，林强大喊抵食（广州话，意即：值）。</p>
席间林强寻了个机会把陈科长拉到洗手间，塞给他一叠钱，“陈科长，这是二千元，你收好。”陈科长迅速把钱收好，啥也没说，只用力拍了一下林强，两人心领神会一笑。</p>
林强也够精的，除了最初那两车不算，后来这九车货，按小华报去的数量来算，总数是108500片，也应不止给陈科长二千元的，但林强料想他收到二千元肯定会兴奋兼心跳了，绝不会跟自己斤斤计较的。能省省，该花花，林强发现自己渐渐显出商人的本色。而今天拉走的这些货到底“省”了多少，林强还真来不及算清楚，但绝不会是小数目，一想到这个，林强甚至在撒尿时都暗暗偷笑！</p>
吃过饭后，林强马赶往凤城市，来到环城北路的凤城陶瓷厂。这是一间源潭国强陶瓷厂大得多的国营厂，主要生产30*30的耐磨地砖和贴外墙用的马赛克。</p>
在九十年代初，装修最常用的地砖是彩釉砖，色彩斑澜，曾风靡一时，可有一个致命缺点是釉面不耐磨，后来一种叫“耐磨砖”的新产品市，这种砖表面没有图案，只有颜色之分，最受青睐的是粉红色和浅绿色，最大的特点是硬度大，特耐磨，价格彩釉砖贵了一倍，30*30的耐磨砖一级品在市面已卖到3.25元/片。生产这种砖的工艺要求较高，连凤城瓷厂这样的型厂也只能生产30*30这种规格，只有那些技术力量雄厚的大厂才敢生产40*40以的规格。</p>
林强跟这个厂销售科的温科长也交往过二三次，可这次他不打算惊动他，自己到生产车间和堆放次品的地方转了一圈，摸了摸清况，便马不停蹄地赶往107国道龙塘路段的华丽玻化砖厂，那是一个外合资的大型陶瓷厂，这个厂的产品最大规格已到了50*50，但价格惊人，一级品的出厂价已达到18.50元/片，40*40的出厂价也到了6.75元/片，林耀坤的店铺都不敢进这种货，只在货架摆有样本，有客下订单了才敢来进货。这个厂的老总叫王挺，原来是凤城华美洁具厂的老总，林强正好有个绰号“军长”的高女同学在华美厂当翻译，后来是通过“军长”介绍认识这个王总的，但一直以来跟这个厂的交易量不大，林强这次也没去惊动王总，只悄悄的转了一遍，心里有了底，便开车回广州。</p>
一路，林强都在琢磨自己的新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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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另一部小说《儒商》正在连载，讲述林强在商海的精彩经历，欢迎大家关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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