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初涉商海</p>
林强他们要去的那个陶瓷厂位于粤北一个名叫源潭的小镇，距广州八十多公里，林强的老家离那里不远。品書網 他们到达那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p>
那厂子叫“国强陶瓷厂”，是一家二百来人的集体企业，专门生产20*20的防滑瓷砖，由于体制和管理的原因，加设备陈旧，技术力量跟不，产品质量不稳定，销路自然也不是很好，厂里的效益一直不去。</p>
林耀坤几年前开始跟这个厂子有业务来往，一直以来都是该厂最稳定、销货量也算多的老客户了，从厂长到一般的管理人员都跟他很熟，特别是那个姓陈的销售科长，一见到林强他们，像见到财神爷似的，脸堆满了笑容，“林老板，呵，还有林公子也来了，快里面坐。”</p>
“陈科长，别客气，来，先抽根烟。”林强曾跟这个陈科长打过几次交道，他掏出烟，也给科室里其他几个科员派了一遍。</p>
“来来来，坐下先喝杯水。”陈科长给他们倒了杯茶。</p>
林强寒喧了几句，借故去看看货，自己一人走了出来。</p>
他对这个厂子也很熟悉了，径直往厂子东北角走。他记得那里原来是一个蓝球场，后来用作堆放次品。</p>
到了那里一看，林强心里一阵狂喜，只见整个蓝球场堆满了一排排的次品瓷砖，他大概的划了一下，估计不少于十万片，足可以装满十车载重5吨的卡车。这些年来偶然跟着父亲，耳闻目染，林强早对建材这行业有了一定的了解。</p>
他仔细地翻看着这些货品，发现市面正流行的两个品种：方格型和子弹头型占了绝大部分，只有靠墙边那两排较杂乱，有好几个品种，最下面那排已经泛起了青苔，估计堆放的时间不短了。</p>
这些货有绝大部分是因为出炉时火候掌握得不好，不是过火了是火候还不够，过火那些的釉面有明显烧焦的痕迹，火候不够的那些则有明显的色差，甚至同一块砖左右两边都色差很大。大部分的砖还因为火候的原因，已有了小小的变形。</p>
林强早知道，这个厂的次品率高居不下。他在路也已经从父亲那了解到，陈科长曾说过，这些散装的次品，0.2元/片的价格也一直少人问津，还多次恳求林耀坤帮忙想办法处理，而林耀坤一直以来都是做正品货的，对这些次品也没有兴趣。</p>
可林强不这样想，他今天无意听到大家都在抢建楼房时，敏锐的预感到这里面蕴藏着很大的商机。</p>
望着眼前像小山似的瓷砖，林强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心里立即盘算开了。</p>
即使按0.2元/片的价格算，加运费和损耗，每片的成本也顶多0.24元，一级品的出厂价1.05元/片足足便宜了0.8元，纸箱包装的三级品也要便宜0.5元。而林耀坤店铺里，三级品的售价是1.15元，林强断定，眼前这批散装的次品保守估计起码能起卖到0.60元，如果把球场这些货全要了，至少可以赚三万元以。</p>
林强心里正窃喜，突闻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工人用大板车从车间拉次品出来，正往球场里卸货。</p>
他心里一动，连忙走过去，给两人派了支烟，“两位师傅，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每天有多少次品？”</p>
年纪稍大的那人吸了口烟，捋捋头，说：“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俩是负责清理全厂次品的，每天大概有七到八车吧。”</p>
林强看了看那大板车，马估算出一车大概有三百多片的样子，换言之，每天应该有二千多片，一个星期是一卡车。</p>
林强谢过两个工人，又在球场转了两圈，仔细地察看那些瓷砖，回到销售科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只剩下父亲和陈科长两人了，其他的人都已经下班了。</p>
“陈科长，我刚刚到车间去走了趟，生产挺红火呀，看来生意不错呀。”林强看到销售科里没有外人，正合自己心意。</p>
“托你们的福，还算凑合吧。”陈科长给林强换了杯热茶，道。</p>
“是这样的，陈科长，我有个搞建筑的朋友，正在建一批商铺，想找点便宜的防滑砖。”林强故意轻描淡写地说。</p>
“没问题，我们那些三级品价格一直其他厂便宜，如果你们要的量大，价钱还可以商量。”</p>
“量是不少，不知陈科长给我们什么价位呢？”林强不想让对方太早知道自己的意图。</p>
“这样吧，如果你们一次要的量在二万片以，我可以给个出厂价的九三折，0。70元/片，你看怎么样？”</p>
“这个----”林强故意作思考状，“陈科长，这个价位还是高了，我估计我那朋友接受不了。”</p>
“那不太好办了，林老弟，算是我们厂长，最多也只能打到九折。”</p>
“还有其他更便宜的吗？我是说越便宜越好。”</p>
“有是有，不过，可能太差了点，是球场那些散装的次品，你父亲知道的。”提起那堆货，陈科长还真是头痛，堆在那有很长时间了，原先本来还有一个客户不时会来拉走一些，但最近也不见来了，厂长星期还叮嘱过他要尽快想办法处理，说长期放在那影响不好。</p>
“是吗？那些货你们准备怎卖的？”林强知道，此时还不能表现得太心急。</p>
“唉，不怕跟你们明说了吧，原先厂里是定了0.2元/片的价格的，但后来连厂长也没耐心了，让我看着办，这样吧，如果你真合适的话，我作主了，给你们八折，0.16/片怎么样？”</p>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货吧。”林强心里狂喜，按这个价位，一下子可以多省几千块，但他依然不露声色。</p>
三人又到球场转了一趟，其间林强故皱眉头，把那些货贬来贬去，其实内心早把这些货当成是宝贝了。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逐利是商人的特点，奸狡更是商人的本色，按林强的理解，这个“奸”也不全是贬意，应该还包含“精明”的意思，只要“奸”得其所，“奸”得合理，追逐最大的利润是无可厚非的。</p>
“这样吧，陈科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到外面吃饭去，边吃边聊，我也要给那朋友通通气，好吗？”林强早知道，每次父亲来，都少不了要跟陈科长出去吃饭的，每次也少不了要送他烟酒什么的。对于这种贪念重的人，林强自衬应付起来游刃有余。</p>
他最怕的是跟那些死坚持原则的人打交道，不过，那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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