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在公司的厕所里面……隔壁的蹲位有个同事也在拉屎……
“我怎么又在厕所里睡着了？”靳阳责备着自己，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验，在座位上太累，于是起来活动，有点要方便的感觉便去厕所坐着，可以踏实休息一会儿，不必担心领导看到自己不工作。
靳阳按经验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在里面呆了十五分钟左右，赶紧收拾一下，出了厕所，洗把脸，坐在了电脑面前，感到精力恢复了很多，可以支撑继续做案子，于是噼里啪啦地工作起来。
正工作着，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刚才的梦境，身体在池塘边的泥沼处教训自己的声音还在回响，靳阳隐约想起那是上官熹正的声音：“本来是天生的巫师，却在每天的朝九晚五工作中浪费精力和时间，而在你天性擅长的巫术上，光靠自己师心自用，一直摸不到边。一旦得人点拨，便如那天一样，一日千里，这就好比把马圈中拉磨盘的马卸去轭杆，让他来到草原上，给他鞭策，让他纵横驰骋一样。”
说到这里，上官熹正好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也是工业社会的坏处所在，让大部分人圈在公司里浪费时间，浪费天分，实在是作恶。所以我们各派每年派人在白领聚集的地铁里勘察人才，一旦发现高天分者，便会设法引入。
上官遥今年是第一年获得甄别人才的资格，便碰到了你。其他派的几个新人也会一起来进行巫师入门训练……”
回忆到这里，下面的内容便再也想不起来了，所有声音好像消失了一样。
“嘿，阿阳，阿阳，该开会去了……”
李航朝靳阳喊着。
“哦哦，这就过去。”靳阳回过神来，抱起笔记本朝会议室去了。
这么长时间或真或幻的梦境，让他不能安心静坐了。他要主动去嘉定。
时已周末，靳阳周五熬夜完成了要加班的内容，睡至中午，在“五香斋”吃了一口饭，便坐上地铁，打算去嘉定，寻找上官熹正的诊所。
“好吧，我不是去找诊所的，我是去看上官遥呢。”靳阳在路上思考着自己的行为，很快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坐了好几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诊所在哪里，只知道是在区。自己每次过去都是梦里的一念之间便到了，从未有注意过具体地址。
他一般做事总是有规划后才行动的，当时醒来，见日将正午，浪费了早上的良辰，便急急出门，要补一个上午的末尾。而且这也是一种报复式行动，昨夜熬夜太久，今天无论如何去散散心，或者好吃好喝，放纵一下，找那个地方……但自由放纵，浪费时间，毕竟是不好的，不如去找梦里的那个地方，看看怎么样，即使找不到那个具体地方，也对自己全方位了解有很大帮助。想到这里，靳阳也不再去细加规划，有两个目的，基本就可以做决定去了。
“怎么找呢？”靳阳问着自己，自己唯一的线索好像是那天训练时的包子店和服装店。当时在南翔镇，靳阳看着地铁线路图想，那里正好有一站。
“我要去那里看看”。靳阳想。
“地铁南翔站到了。”
靳阳在地铁轰隆隆的声响中随着人群下车。
他看着地图，舍弃掉大商场聚集地，选了几条没有高大建筑的马路，便开始一一寻访。
这里的街道很干净，让靳阳感慨即使一个小镇子也能做得如此之好。
他沿着路看着熟悉的五金店，精致的衣服店，修锁店，修车店，直走了两个小时，也没看到一个与记忆中类似的包子店或服装店。心理不免逐渐开始失落，感觉又想当初寻找炊烟时的大海捞针。如此想着，便感觉越走越累，腿上像裹了沙袋一样，胀胀地，擦着地拖动着身体，头脑也逐渐昏沉犯困。不过靳阳知道，这早已经是自己的常态了，虽然当天睡了很多，甚至睡到中午，但下午做点事便依旧很困，这是长期疲惫的结果，歇这一两天，怎么可能歇过来呢？
“回去吧！”靳阳告诉自己，“可以在地铁里占个座位，迷糊一会儿。”
这里没有对自己了解有多大帮助，而且也没有看到自己梦境中的场景，他这时已经顾不上探究和责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这种类似的情况倒也不是一次两次，由于工作忙累，剩下的精力，即使是下班后的晚上或者周末，也不足以维持去完整地做好一件其他的事情，大多数时候是随着惯性去做点饭吃，看会视频，读会儿新闻，跟朋友聊会儿天，而业余的诸多事情虽有心解决，也制定了计划表来辅助实施，但是总是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不得已才奋起弥补之。当然，也包括爱情——这个需要付出持久的、系统性努力的工作。
他用手掌翻转导引着手臂，上上下下，调节自己的呼吸，以期坚持到地铁站。这样做着还是感觉有些累，他便想起来去掉自己的意识、让身体自然恢复体力的窍门。于是，他心念腹部，口长呼气，腾空大脑，反复几次，疲惫似乎有所缓解，他心观腹部，问自己“现在怎么办？继续走还是休息一会儿？”
回答是“继续走，能走一段，是一段。”
于是靳阳顺从地跟随着这种“内心”挪步前行。
人的很多感觉是大脑意识的作用，包括疲惫感，往往是腿有些累，再加上大脑意识上说腿累了要休息，而使腿感觉更加地累，然后大脑便更加地有理由要休息。当去除大脑的影响，回归本能的时候，便会使那种心理作用消除掉很多。
靳阳便是这样继续前进着，感受着本能带来的轻松感。
但是，很快他要面临考验了。
他看到了一家按摩店。
店里亮着灯，金黄的灯光下，一排阶梯向上延伸，阶梯旁边的沙发上几个穿着暴露、打扮风情艳丽的女人翘着大白的长腿坐着、笑着，玩着手机，推拉门玻璃上有一些雾珠，显得里面更加朦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