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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服务员赶紧解释说:“不好意思,我们看一下……”这时靳阳和夏周南才反应过来,原来断电了。二人都略感奇怪,饭店里很少碰到断电的情况,不过也未多想。
客人说:“快点,还要赶时间呢!”
那个服务员匆匆地说:“好的,好的……”
刚说罢,灯突然闪了几下,便又亮了起来。那个服务员说:“刚才不好意思,大家继续用餐吧!”
几个客人们抱怨几句,便又开始吃饭了。
靳阳和夏周南看了看眼前的残羹冷菜,又看了看手表,会意地一起说:“走吧!”
二人起身离开,到柜台前结账。靳阳看到柜台旁,一个经理穿着的人正在来回挥着着手指头,小声训斥刚才给他们倒水的女服务员。看样子,好像刚才断电跟这个女服务员有关。
显然,夏周南也看到了。靳阳跟夏周南说了一句:“干哪行都不容易啊!”
夏周南说:“我看这个女的,神情怪怪的,好像在偷看你啊!”
靳阳说:“哪有?都被骂成那个样子了,估计工作也要丢了,还顾得上偷看别人。”
夏周南说:“我说她在断电之前好像一直在偷看你。”
靳阳不在意地说:“哼,瞎说!”然后催着:“时间不早了,赶紧去赶火车吧。”
二人出门打了个的,到了火车站,下车时又在付车费上争竞了几句,才进了站内。
靳阳看着夏周南过了安检通道,夏周南回头也看了一眼靳阳。
靳阳说:“你小子抓住机会啊!给咱们争口气!”
夏周南挥着手,笑着说:“好的!”突然看到候车室的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着靳阳的方向,那个身影穿的衣服轮廓和颜色好像是刚才饭店里的服务员制服。夏周南不由得会心一笑,转身离去。
而靳阳看到夏周南离开,自己也便返身去搭乘地铁,准备回住宿的地方。
进了地铁站,鱼梭往来的各色众人游进了他的视野,又一个个地游出了他的视野。
朋友离去的隐隐失落,使靳阳暗暗地要去找寻另一个“朋友”来弥补这一落差。于是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徐家汇站,去等这位“朋友”。
他已经在徐家汇地铁站等了几个月。至今仍然不见踪影。
这几个月他已习惯了下班后趁天气还早就去徐家汇1号线站台上等几辆地铁经过,观察着南向下车的人,以及北向上车的人,看一下有没有“她”这个朋友在这里上下地铁。带着侥幸的心理,希望有缘再见一面。
他有时幸福且自豪地哄骗自己说这种等待是“痴情、纯情和浪漫”,但另一面的自己又理性且讽刺地提醒自己说这样“太侥幸、真荒谬”。“whatever,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他最终还是让自己靠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支撑了几个月到现在。——毕竟是太寂寞了,而这个借口在自己看来还算体面。
就这样,极目着匆匆流客,匆匆地铁,在匆匆的月台,蹉跎着匆匆的岁月。
她是第一个让他下决心不管怎样要死皮赖脸追的女孩儿。虽然只见过一面,如浮萍乍遇,如清风偶抚,却激荡着心灵,久久不能逝去……
那天午后,秋雨如针,秋风似瑟。他连续考了四个小时的职业资格证考试,已经疲惫非常,魂归无处。悠悠荡荡地出考场后,赶快去吃了一顿饭,补充点能量。但仍然感到双腿不支,力不从心。换了一辆公交,终于坐上了地铁,他便站着进入了半睡眠模式。他在半睡眠模式中,用一只手小心地看护着自己的书包,眯着眼,偶尔也警惕着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在城市里住的时间长了,一向谨慎的他上公交、坐地铁留心防盗已经成了习惯。
他晃晃悠悠地在又换了一趟地铁。这天是礼拜日,此时已是两点多钟。在地铁上,向市里的方向人多,出市区的人相对少,但人也总已松松地占满了车厢。他一上地铁,看到一个高挑白皙的女孩站在正门口右边,抓着中间的一个握杆。以第一眼的感觉,是遇到美女了。在sh,坐地铁遇到美女,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也知道跟美女站在一块儿,自己会很不自在。因为,自己总是情不自禁地去瞄上几眼,而周围人也会去看那个美女,这样视线就会经过自己,会看到自己在看美女,会默默地认为自己很“色”。——这是他的看法。而更痛苦的是,美女只能看,却得不到——要知道,看到美的东西,人便会自然地产生占有欲,当不能满足**时,便会很失落,但失落地多了,便会形成一种无形的痛苦。所以,他不想多看美女了,反正也得不到,还不如不看或少看。
他习惯性地越过这个女孩儿向里面走,但发现里面的把手都已有人占据,再挤过去就没意思了。四周一望,只有女孩抓着的握杆左边还空着比较大的地儿。他转身站在左边,用右手也握住了女孩儿所握着的握杆。
地铁开走,伴随着隆隆地声响。地铁窗外,向后飞逝着一幅幅鲜亮的富有创意的广告牌,像飞逝着的时间;地铁里面,乘客们在这“飞逝着的时间”旁边低头看着手机或者低声地跟同伴聊着天。已经疲惫困乏的他,后脑昏沉,头重脚轻,但站在女孩子的左边,终究还是忍不住装作不经意地瞟她一眼,而此时,那个女孩儿也正在看他。他们四目相视,然后赶紧都“自然地”向旁边转过去。
就在这四目相视的一瞬之间,他发现了这个女孩儿眼中的温柔,心中陡然安慰。他的心灵好似得到甘霖雨露的浇灌,轻风煦日的抚摸,一阵安详。
来sh后几个月了,这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温柔的眼神。在sh,他举目无亲,唯一的一个在沪十年的中学异性同学虽然联系了,但是到现在未曾见面。他认识的人,只有同事和几个群租的舍友。但同事大多数是sh本地人,下班后各自回家了;有两个外地人,也在当地成了家。工作上大家都各忙各的,有时也有一些合作,但也都止于工作关系,客客气气,相安无事。偶尔关心一下住房问题、对象问题,但更多时候是为了避免在一起没有话题时的尴尬和无聊。他们各自安好,何必打搅?而舍友们,各自有各自的时间表,又习惯性互相提防着,怕遇到的是坏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各自都叫不上来对方的名字。其实,也没有必要叫上名字,也没有必要去留个电话,来扩展人脉,因为平时都不拜访对方,即使一时兴起,问了姓名、留了电话,也不能同去,甚者,大多数都是在几个月后,便纷飞他处,不再联络。几天后,从前的房子又来了一个新客……
(本章完)</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