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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一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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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之人?真的是这样吗?

    白飞羽低下头拷问自己的内心,面对对方的肯定他似乎有着自己不同的执着,并不完全同意认可这个观点。

    他的确是出手救了她们,可就算他并不出手,相信她们也会有自己的方式进行摆脱,如此想来反倒是自己多此一举,其实他明知根本不用他自己出手,这件事的结果也并不会因为他改变多少。

    但他还是选择出手,就如同麻烦的他一直被麻烦缠身。

    麻烦不过是人制造的,而也只有人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他一出手,改变的并不是这个结果,而是他自身。

    很明显他的麻烦就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在不断的创造麻烦,也在不断的解决麻烦。

    一旁的孤一雪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空虚的眼神在若隐若现的发亮。

    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他的刀从来没有离过手,也没有平放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的刀一直都是竖在自己旁边,因为他的刀在时时刻刻都准备着拔出。

    一把无时无刻都在等待拔刀的刀,是不需要刀鞘的,因为拔出刀鞘是需要略微费时间,做他这一古老的行当,有时候会因为仅仅这比别人慢那么一点儿拔刀,就会丧命!

    南承天眉睫间露出了踌躇,他知道刚才的话已经像根琴弦般拨动了对方的心境,所以接下来他只要等待对方答应的回话即可。

    他笑了,纵然他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可是眼睛里的确已有了笑意。

    白飞羽叹了口气,沉声道“或许她真的是重要之人,但不管怎样你的条件我并不会答应。”

    这一番话一出,原本他的笑意霎时荡然无存,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他有些不可思议眼前之人会给出他料想不到的回话。

    南承天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为其难,送客!”

    这送客两个字就像是句魔咒,原本寂静无人的月楼,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刚才四周静悄悄的暗处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数双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白飞羽身上。

    有时候毒辣冰冷的目光比任何的兵器还要锋锐,更易刺入人的心。

    寂静的月楼变得人气涌动起来,可这种涌动却让白飞羽根本一点儿都不想继续滞留。

    你若能感受到这种冰冷的杀气涌动,便会一刻不想在待在这里。

    白飞羽也如此。

    正当白飞羽无可奈何想要起身离去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孤一雪忽然发话了。

    “你知道《青囊书》的下落?”

    他这句话冷冰冰的,但同时夹带着微弱澎湃的起伏。

    白飞羽露出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你想知道?”

    前者没有说话,只是在微微颔首。

    “那可惜了。”

    “可惜?”

    白飞羽没有继续看孤一雪,而是饶有意味的缓缓扭头过去看向南承天。

    “有些人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

    “而且还是····”白飞羽说到这顿了顿,凝重目光移开了南承天,眺望去楼外那悬挂在天上的明月。

    蓝色的云天,皎洁忧郁的明月,人又至高楼,明月挂高楼。

    今夕何夕?月如水,人相倚。

    “一个已经结疤了伤口为何还要执着继续撕开它?”

    未待白飞羽说下去,南承天便插言接着下文替他回话给孤一雪。

    前者瞳孔缩了缩,一片片破碎的记忆像是天上一道道流星过后,又再次一闪而即他的脑海。

    痛苦的回忆往往比任何欢乐美好的记忆更能让人入木三分,你会发现人的一生中最让人最容易想起来的事,那便是自己经历过的痛苦挣扎还有绝望,

    生死纵然有欢乐,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悲伤才是永恒的。

    所以他不仅有孤寂的影子,也有一颗早已流尽血红干涩痛苦悲伤的心。

    可他并没有毒草般的仇恨,有的只是肆虐的酸涩。

    白飞羽回头望着他的变化,内心不知为何泛起怜悯。

    笑,就像是香水,不但能令自己芬芳,也能令别人快乐。

    你若能令别人笑一笑,纵然做做愚蠢的事又何妨?

    白飞羽露出了勉强的嬉皮笑脸,好像平常日里的他,但又不像是他。

    他道“我从来没见到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你一直都是呆呆的木头人。”

    孤一雪抬眼看着他,止住了内心的悲伤。

    这句话对他来说,比任何的逗笑更能让他止住此刻撕裂的心!

    因为这句话能让他想起了昨夜那名女子,骗了他而没有去杀她的女子。

    没有人能活过他任务的刀下,他们两个是例外。

    “我知道她的下落。”

    “哦?”

    白飞羽有些好笑看着他,像是看到很奇怪的举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只要《青囊书》的下落。”

    孤一雪嗓子稍微提大点,生怕前者听不清楚。

    后者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扭头看着南承天,只见南承天此刻像是不做冲闻的路人,丝毫不在意他们在交谈什么,也没有兴趣他们想干什么,只是在闭目养神品着酒,品着杯中酒。

    猜不透的人,猜不透的酒。

    白飞羽不知他到底在密谋什么,但现在这样的局面似乎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拒绝前者的协议。

    “如何?”孤一雪看着他。

    后者笑了笑,这样的结果他还是能接受,也是无奈之举。

    “她在哪?”

    孤一雪此刻却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白飞羽皱皱眉头,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样东西,他的目光,漆黑空虚里有着漫天行星,而这双目光从头到尾都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那便是白飞羽的身后。

    他的背后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东西,但孤一雪还是往这里看来,那就表明这附近确实有足够吸引他的东西,才能让他一直没有怎么移开过目光。

    白飞羽顺着他的目光往回看去,背后依旧是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可这里是月楼,是临近明月的地方,自然会看得比任何地方更清和更远。

    他注意到了背后一处高楼上有个小屋,小屋的窗是开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有灯光。

    屋子里有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名女子正坐在桌子旁吃着东西,手里正拿什么东西在沾着酱油往嘴里送,看起来好像是被撕开的油纸鸡,而油纸鸡还热气腾腾的。

    那人正是消失一段时间的燕飞燕!

    可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一定会跳起来,冲过去,或者放声高呼。

    白飞羽不是大多数人。

    虽然他也是跟大多数人一样站了起来,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动都没动。

    因为他不仅看见了燕飞燕一个人,而且看得更深,看得更远。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完全看出了整个事件的真象。

    一旁的南承天睁开了眼,笑问“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就那里?”

    白飞羽面无表情道“是的。”

    后者询问“你为何还不过去?”

    白飞羽慢慢的转过头,凝视着他,本来略带笑意的眼睛,忽又变的说不出的清澈冷酷,冰冷霜锋般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南承天不以为然道“你说。”

    白飞羽沉声道“这并不是你拿来胁迫我就范的应允。”

    这句话是他第二次说,也是最后一次申明。

    南承天又笑了,笑得却有些寒掺,眼神又变得如死亡的幽灵那般凝聚锐利。

    “明月相邀,佳人有约,我已让你看到了她。”

    “只看见她还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

    白飞羽吸了一口气,接着冷冷道“你现在就叫躲在门后和屋角的人走出来,他们只要伤了她一根毫发,我们永无协议可言。”

    南承天不笑了,一双总喜欢俯瞰众生的眼睛,忽然也变得说不出的清澈冷酷。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你没有看错,屋角门后都有人躲着,但却绝不会走出来。”

    白飞羽沉声道“那只有一件事你会听下去。”

    南承天道“何事?”

    白飞羽清澈冷酷的眼神散发着押韵的爆发“那便是你死!”

    后者冷笑“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笑点和现实完全相反的情节或关键,是笑话最重要的部分,因为有这两样东西,所以他才可以冷笑对方。

    可当他听到了下一刻前者的解释,他就笑不出来了。

    白飞羽冷冷看着他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南承天!”</Td>